白景一點點頭:“算是吧,只不過你的生機跟猴子的生機不太一樣,咱們先往前走走,離後邊那羣東西遠點,他們吵得我心慌……”
白景一說着人已經走了,看得出他膽子也不大,看見那些乾屍比我還怵得慌。
我們又往前推進了四五十米的樣子,聽不見乾屍的吼聲,白景一才停下腳步,用手電筒照着我,即便是閉着眼,我也感覺我眼睛快被照瞎了,在我快要發飆的時候,白景一終於移開手電筒,道:“猴子是本命生機,你這是附帶生機,看不出來啊東子,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你也別藏着了,你那面相上說的一清二楚,帶我們出去吧。”
我許久沒敢睜眼,等適應外面的黑暗後,我才睜開眼,正好看見白景琪一臉希翼的瞅着我。
我一愣,扭頭看向白景一:“你說我是什麼生機?”
";附帶生機,你幹嘛這種表情看着我?不要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你肯定開外掛了,身上還有別的寶貝,都這時候了,你就別藏着了唄,先帶我們找到生局再說。”白景一撇撇嘴,對我的反應很不滿。
不過我是真聽不懂,媽的這洞裡全是會動的乾屍,雖然有我的聚陽符頂着,但畫那種符是要消耗自身陽氣的,從畫完那兩張聚陽符之後我就感覺身體沒勁,走路都有點腿軟,所以此時此刻,我一定是最想出去的人。
白景一冷笑着看了我一會,突然面色一緊,瞅着我:“你不會真沒招了吧?現在只有你臉上有生機,你可別嚇我。”
我搖搖頭:“我全身上下能算得上寶貝也就這把鬼屠匕首了,再就是我的符,你該不會讓我畫兩張符破這個陣吧,我會畫的符裡,還真沒有關於破陣的符。”
我話音未落,腦子裡突然想起一樣東西。
白景琪顯然也想到了,猛地對我衝過來,對着我的包就下手。
我本能的往後一躲,從包裡掏出探陰針:“你是找這東西?”
白景琪面色一喜,點點頭,隨即接過探陰針擺弄起來。
白景人看見探陰針,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樣,許久才反應過來:“這……這是傳說中的探陰針嗎?”
我嗯了一聲:“如假包換。”
";那你小子不早點拿出來!”白景人突然很激動,對着我後背扇了一巴掌。
我胸口本來還有傷,畫完聚陽符後又有點虛,直接被他這一巴掌扇的坐在地上,頭髮蒙。
猴子面色一沉,甩手給了白景人一拳:“怎麼地,想打架?從到了這開始,你們白家人就不停針對我們倆,怎麼個意思?”
這時候最是需要內部團結的時候,我趁猴子跟白景人吵起來之前拽了拽他:“猴子,你先把哥們拽起來行不……地上涼。”
猴子這纔想起來我,一把將我拽起來:“走,咱不跟他們白家的人玩了,反正探陰針是咱們帶過來的,他們愛哪哪去吧。”
說着拽上我就走,走了幾步纔想起來探陰針在白景琪手裡,扭頭看了白景琪一眼:“我說,你能把探陰針還給我們不?”
我拽拽猴子,勸道:“算了猴子,景人剛纔是跟我鬧着玩的,況且咱們雖然有探陰針,但終歸不如他們有經驗,大家還是在一起的好。”
猴子這時犯了牛脾氣,拽都拽不住:“那咋了?我就不信你跟我在一起還能出事,老子可是萬克命,克人克鬼克衆生,唯獨不可我自己,我就不信憑着萬克命還走不出去了!”
我忍不住哆嗦兩下,心想你確實不克你自己,可你保不齊克我啊……
不過這話我當然不能說,只能指指探陰針:“咱倆單獨走,這玩意你會用?我反正是看不懂上面的天文數字。”
猴子這纔想起這個嚴峻的問題,整個人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哀怨的看了我兩眼:“那你確定他們就會用?”
白景琪點點頭,扭臉將探陰針交給白景人:“景人從小就是學霸,雖然掄作戰能力一般,但知識豐富,簡直是個移動的奇門雜事庫。”
白景人對白景琪的形容還算滿意,小心翼翼的接過探陰針,刺破手指,將血滴上去,又擺弄了一會,隨後指着一個方向說:“往這走!”
有了探陰針指示,大家的氣氛明顯活躍起來,猴子很快忘記剛纔跟白景人之間的不快,跟白景人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終於重新回到那個旱路和水路的分岔路口。
探陰針明確的指向水路,猴子有些下不來臺,尷尬笑道:“其實我剛纔就像選水路來的,但那水路太冷了,我怕大家扛不住……”
他說話間,大家都默契的裹緊身上的衣服,因爲水路確實很冷,剛一靠近就感到呼呼的陰風,怎麼看這裡都不像生局的樣子。
不過探陰針是專門破陣用的,我們都深吸幾口氣,慢慢適應水路的溫度後才走進去。
依舊是白景琪拿着鬼屠走在最前面,我跟猴子其次,白家兄弟墊後,好在這一路上很順暢,除了冷的過分,別的什麼都沒碰上。
即便這裡面修的也很複雜,像走迷宮似的,但有了探陰針的指引,就好像開着導航走一樣,路線十分清楚,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我們終於走到盡頭。
這個生路的佈局跟死路的佈局有些像,路盡頭都是一個異常寬闊的空間,頂很高,中間像是個大廣場,兩邊還擺着兩座石獅子。
白景琪停下腳步,扭臉看了白景人一眼,畢竟這個格局在剛纔死路那裡,坐滿了乾屍,那場面只要回想起來,就歷歷在目。
白景人低頭看了看探陰針,伸手指了指石獅子中間的那堵牆。
我挑了挑眉,難不成這是個暗門,半屍就藏在這裡頭?
我壓低聲音,提醒大家都注意安全,隨即跟着白景琪一起逼近牆面,牆上果然有一條細縫,湊近了發現縫裡還在緩緩往外滲寒氣。
白景琪面色一喜,招呼其他人過來一起推門。
白景合突然道:“這門不能推。”
說完也不理人,自己去牆旁邊不知道摸索什麼。
衆人被他說的一愣,但白家人都已經習慣他的作風,很快就恢復自然,站在原地等着。
白景合在牆上摸索半天,手突然停在一處,我接着手電筒的光看,發現那個位置有個手掌印大小的輪廓,跟牆平着,不刻意找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我湊到白景琪耳邊,壓低聲音問道:“白景合這哥們兒到底是什麼屬性啊,他精通機關暗道?”
我對白景合充滿好奇,從見到他第一面開始,他臉上始終只有一副表情,看誰都不爽的樣子,好像整個世界所有人都欠他二百塊錢一樣。
但這哥們都神秘的很,他每次說話都是在關鍵時刻,好像什麼都提前知道,又凡事事不關己的樣子。
白景琪看了白景合一眼,面色有些複雜:“景合……也不是,他的事情比較複雜。”
說話的功夫,白景合已經摁下手印,只聽轟一聲巨響,整個牆壁的門突然轉動,露出一個一人多寬的縫隙來。
白景人面色一喜:“這就是生局的門!”
說着白景人小心翼翼的收起探陰針,戀戀不捨的遞給我,臨鬆手還不放心的囑咐道:“這可是個好東西,收好了,千萬別整丟了。”
我點點頭,隨口問道:“那這探陰針跟鬼屠刃哪個更寶貝一些?”
白景人臉皮抽了兩下,怪異的看了我一眼,聲音有些僵硬:“能不在我面前炫富嗎?這倆東西,都是萬里無一的寶貝,能有一樣就此生無憾了,你小子年紀輕輕的佔兩樣,還敢問我哪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