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江湖都有幾件很神奇的寶物,這些寶物雖很少有人能真的見到,但卻已傳說多年。
這個江湖同樣有這樣的寶物,其中有一件就是就是號稱是“武林三寶”之一的金絲甲,據說此物刀槍不入,水火不傷。
此時保定城,興雲樓上,酒客們討論的最爲火熱的事情恰恰就是這金絲甲。
王禪要了一壺酒,吃着滿桌的美食,獨自一人坐在那兒,看着那羣江湖人士高談闊論。
酒樓客棧永遠是江湖上消息傳得最快的地方。
除了金絲甲之外,還有一件最近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轟動了整個武林。
三十年前橫行天下的“梅花盜”又出現了。
梅花盜橫行江湖的時候,酒樓裡的江湖人士還小,也許還不知道他的厲害。但當時江湖中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的,連點蒼的掌門,當時號稱江湖第一劍客的吳問天,也都死在他手上。
而且此人行蹤飄忽,神鬼莫測,吳問天剛揚言要找他,第二天就死在自己的院子裡,全身一無傷痕。只有胸前多了五個像梅花般排列的血痕,血痕小如針眼,人人都知道那是梅花盜的標誌,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用的究竟是件極毒辣的暗器?還是件極厲害的出門兵器?因爲和他交過手的人,沒有一個還能活着的,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本來面目。
大家只知道他必定是個男的。
因爲他不但劫財,還要劫色,江湖中無論黑白兩道,都恨他入骨,卻拿他一點法子也沒有,但只要有人說出要和他作對的話,不出三天,必死無疑,胸前必定帶着他那獨門的標誌。
而這也正是近些日子金絲甲忽然火爆的原因。
凡是死在梅花盜手上的人,致命的傷痕必在前胸,因此江湖中人人都認爲只要穿上這件金絲甲,就能將梅花盜制住。
欲擒梅花盜,先得金絲甲。
當然沒有人是天生的大俠,誰也不會天真的以爲真有人會視自己性命不顧來爲武林除害,除非這事值得他去冒險。
梅花盜自從在三十年前銷聲匿跡之後,江湖中人本都以爲他已惡貫滿盈,誰知半年多以前他竟忽又出現,就在這短短七、八個月裡,他已又做了七八十件巨案,連華山派掌門人的女兒,都被他糟蹋了。
自從他再次出現後,江湖中稍有資產的人,都已人人自危,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寢食難安。
江湖上最爲出名的九十個世家約定,無論誰殺了梅花盜,他們就將自己的家財分出一成來送給他,這數目自然極爲可觀。
除此之外,江湖中公認的第一美人也曾揚言天下,無論僧俗老少,只要他能除去梅花盜,她就嫁給他。
財色動人心,這就值得冒險了,如果走運真的能夠殺了梅花盜,不僅能夠財色雙收,還能成就大俠之名。到時候誰還會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的。
如今酒樓中的江湖人士最爲關心的問題,那就是這金絲甲究竟去了哪裡?
這個問題對於有心人來說並不難,更何況在這江湖之中本就沒有什麼秘密。
所幸的是王禪不是李尋歡,他從不怕麻煩。
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找麻煩來的,磨礪劍心,追求強者之道。既然神魂草依然救不了落落,那麼他就讓自己變得更強,到時候總能找到救治落落的方法。
麻煩很快就是找上門來。
來的一共有三個人,一人只有三十多歲,短小精悍,目光炯炯,手裡託着個沉重的小木箱。
第二人面如重棗,長髯過腹,披着件紫緞團花大氅,顧盼之間,睥睨自雄,顯然是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人物。
第三人卻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紅鬥蓬上鑲着白兔毛的邊,看來就象是個粉裝玉琢的紅孩兒。
那短小漢子笑道:“在下巴英,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王禪並未擡頭,依然在喝着杯中的美酒。
巴英臉色微變,開口道:“在下雖是無名小卒,但這位秦孝儀秦老爺子在江湖中的俠名,閣下多少總該有些耳聞吧。”
巴英此話一出,酒樓頓時轟動。
“秦孝儀?他就是鐵膽震八方秦孝儀?”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那個長髯大漢,秦孝儀自恃身份,面色不變,不過王禪仍舊能夠從他眼中看到那抹自得,巴英就這麼好的修養,臉上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王禪擡頭看了秦孝儀一眼,開口道:“不認識。”
這倒不是王禪裝逼,而是他確實忘了有這麼一號人物。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們要你手上的那件東西,當然不會白要。”說着巴英打開手中的小木箱,只見裡頭盡是金燦燦的黃金,少說上千兩,再次引起了衆人的驚呼。
“不換。”
“人啊,有錢可以花的時候就要好好珍惜,不要等到沒法花錢的時候再來後悔。”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聲音讓人覺得很彆扭,可以聽得出說話的人年紀很小,可語氣又格外老成。
王禪擡眼看着眼前這個小孩,開口道:“能拿得出這箱金子,想來是不缺錢的,怎麼,小小年紀還想着那天下第一美女不成?”
“怎麼?不行?”
王禪沒有說話,可眼神卻是已經做出了回答。
這是一種男人絕對忍不了的眼神。
龍小云雖然還不是男人,可他懂得很多。
“找死。”他嘴裡說着話,袖中已飛出三根很小的袖箭,直取王禪的面目和咽喉,不但奇快奇準,而且勁道十足。
誰也想不到這看來十歲還不到的小孩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若非王禪,換了別人只怕立刻就會死在他的箭下。
王禪一伸手,這三枝箭便已到了他手裡。
他看着眼前的孩子,輕笑道:“這麼危險的玩具,小孩子家家還是不要亂玩的好。”
龍小云冷笑道:“你以爲自己有了兩手捉箭的功夫,就可以教訓我了麼?“
“是的,足夠了。”王禪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