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吾迫使自己給出了違心的回答。
小白扶着吾坐起來,隨意將長裙往吾身上一裹,用腰帶綁緊,便算是幫吾穿好了衣服。
而後,他往吾身上貼了兩張花紋不同的符紙,從牀上抱起了吾。
他就這樣抱着吾,在衆目睽睽之下,暢通無阻地走出了玉仙樓。
這兩張符裡,有一張定是隱身符,所以沒有人能看到我們,至於另一張,吾就猜不出了。
小白沒有帶吾回客棧,而是去往了城外。
他抱了吾一路,吾第一次覺得小白身上是如此的溫暖,以至於吾極度貪戀這種感覺,捨不得說要他放吾下去,甚至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小白大步流星地走進一座破廟後,才停下了腳步。
“現在安全了,還不撒手嗎?”他帶有寒意的目光從吾的胳膊上掃了過去。
吾心頭一緊,但沒有撒手,而是用最後的一點點力氣將他抱緊了一些,嘴脣哆嗦地道:“冷……小白,我好冷,感覺比冬天被冰凍住了還要冷,只有緊挨着你感覺纔好一點,讓我再抱一會行嗎?”
“這七月半的天氣怎麼會冷?你撒謊也要……不對!”小白的鼻子動了動,旋即冷嘲熱諷道:“你是酒喝多了,分不清熱和冷吧?”
“我沒有多喝,只喝了一小杯,應該不是酒的問題……”吾的腦子忽然有點不清醒了,咬着脣仔細想了想,才斷斷續續地道:“我想起來了,那個人說酒里加了魚水散,好像……好像……”
吾的聲音越來越弱,力氣也越來越小,都沒有力氣再抱着小白了。
吾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眯了起來,胳膊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如同將死之人一般,再也沒法動彈。
“該死!”
在意識恍惚之際,吾聽到了小白的低聲咒罵。
然後,吾感覺自己被放到了堅硬的地上,身體變得更加冰冷了。
“喂,你不是會吸**氣嗎?我現在允許你吸食我的精氣,吸吧。”小白的聲音在耳畔縈繞,吾又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
竭盡全力睜眼一看,原來是小白坐在地上抱起了吾。
“你還是不信我嗎?我是楠木妖,又不是狐妖,怎麼可能會吸**氣呢?”吾扯着嘴角,擠出了一絲苦笑。
吾忽然覺得心很痛,很冷,猶如在冬日裡被樵夫用最鋒利斧子深深地砍了一刀,痛和冷都深入骨髓。
“你已經做過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抵死不承認有什麼意義呢?”小白的脣角勾起了略帶譏諷的弧度,“小靈,現在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馬上吸食我的精氣!”
“你早就不是我的主人了,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吾絕望地闔上了雙眼。
“哈哈哈……”
短暫的寂靜之後,吾的耳邊竟響起了大笑聲,緊接着,是小白的自言自語:“你說得對,是我不分青紅皁白地趕走了你,哪還有資格當你的主人呢?”
不知爲何,吾竟從中聽出了懊悔和悲傷,不自禁想要安慰他,但吾真的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