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價籤，三千八百八十八。
莫小美也看看價籤，吐了一下舌頭，一臉驚嚇道：“這麼貴！老沙，我姑父罵我啊！”
我笑道：“怎麼會？你姑父最疼你了！”
“真的嗎？我姑父要是罵我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莫小美嬌嗔道。
“老闆，包起來！”莫小美裝模作樣的對老闆喊道。
營業員把衣服包好，遞給莫小美，莫小美我交到的手裡，道：“好好拿着，付賬去吧！”
……
在女裝區逛了一兩個小時，莫小美上衣、褲子買了七八件，花了兩萬多塊錢。其中有一身衣服明顯寬大許多。我指了出來。莫小美瞪我一眼，道：“你當你懂什麼，這才叫時尚！”我只好閉了嘴。
莫小美扭着青春的小蠻腰，大模大樣走在前面，我拎着大包小包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出了“春天服飾”。上了車，我問莫小美，下一站考察哪裡？
“靚靚珠寶！”莫小美道。
“莫市長怎麼專門考察你們女人的商場？”我笑道。
莫小美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輕嘆一聲道：“沙秘書，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成熟？你不知道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要的生物嗎？女人們漂亮了，男人們心情才能舒暢，這個社會才能和諧，社會和諧了，我們才能專心致志的發展經濟，才能提高人民的福祉。經濟發展靠什麼？投資、出口和內需。投資不可持續，出口受制於人，最關鍵的還是內需！內需靠誰？你們男人嗎？一件衣服穿三年，不是要讓服裝廠倒閉嗎？女人們要是不消費，有多少企業要倒閉？有多少工人要下崗？這個社會還能和諧嗎？經濟還能發展嗎？所以，考察女性市場，既具有重要的政治意義，又具有重要的經濟意義……”
莫小美一番東拉西扯讓我啞然失笑，買件衣服也能扯上國計民生。在政府部門混得久了，報告聽的多、寫的多了，莫小美瞎扯淡的功夫也日漸爐火純青了啊！
“莫市長教訓的是，我老沙一定聽從莫市長的教誨，儘快成熟起來。”我一臉恭敬的謙卑道。
在
“靚靚珠寶”又逛了一個多小時，莫小美買了一對綠玉手鐲，一個瑪瑙吊墜和一些小玩意兒。又花出去一萬多。
出了“靚靚珠寶”，已經是夜幕低垂、華燈初上了。
上了車，莫小美一改嘻嘻哈哈的天真，聲音沉沉緩緩的問我：“老沙，花你這麼多錢，你就不心疼嗎？”
要是從前做窮光蛋教書匠的時候，即使是我的親老子花我這麼多錢，我也一定心疼的要死。但現在，我只要一個眼色，一句話，十萬八萬都易如反掌。反正都是不義之財，有什麼值得心疼的？
我臉上堆起如花笑容，恭恭敬敬道：“領導的喜歡就是屬下的喜歡；領導的開心就是屬下的開心！老沙榮幸之至，怎麼會心疼錢呢？”
莫小美出神的愣了片刻，忽然又換過了嘻嘻哈哈的表情，笑道：“我纔不當什麼狗屁領導了，裝模作樣的，累死了。下班了，我的半日市長任期結束，現在你是市長了！”
“考察報告怎麼寫呢？”我說。
莫小美摘下墨鏡，瞪我一眼道：“領導要是事必躬親，還養着你們這些下屬幹什麼？”
這一句也是我罵過她的話，她有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你剛剛說你已經結束任期了啊！”我笑道。
莫小美眼睛一乜斜：“這是我最後一個市長指令！”
“接下來呢？”
“我過了一下午的市長癮，接下來小美就交給你了。”莫小美臉色微微一紅垂下了頭。
交給我？小妖精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要……
我心裡有幾頭鹿在亂撞，噗噗噗跳的厲害，耳朵在發熱，臉在發燙，不由自主的抓住莫小美柔和的小手，顫聲道：“小美，你、你說什麼?”
莫小美的手也很燙，不知她的手在抖，還是我的手再抖。
“我是說，接下來的時間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一切都聽你的……”莫小美，的臉更紅了，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邊只剩下她的小嘴在動了。
天吶，莫小美她、她、她這不是在赤裸裸的表白麼？我沙子怎麼忽然有了這麼大魅力與引力？難道
是錢的魔力？仔細想想，又是又不是。莫小美若是如此淺薄的女人，早就對我這個大權在握大市長投懷送抱了。錢雖然不代表情感，但卻是表情達意的有效途徑。
莫小美沒有再叫我姑父，她這朵“帶刺的玫瑰”要收斂起她的尖刺了麼？莫小美這朵“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了這麼久，就是等着我的“安祿山”之爪來採摘的嗎？
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裡了。我又想起了那個新月如鉤的夜晚，我心裡也是如此洶涌澎湃的悸動卻又毫無雜念；強烈的渴望着擁她入懷，卻不敢張開自己並不堅強的臂膀；我無比渴望的想要守護她，卻又怕不經意的觸碰傷害了她！
沉默，浪濤洶涌的沉默，空氣裡浸潤着甜甜的苦苦的味道，我心底那種甜蜜的疼痛也越來越清晰，連呼吸也困難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我的心早死了，早就沒心沒肺了，怎麼遇到了莫小美這個小妖精忽然就又復活了呢？
“你想什麼呢？”不知過了多久，莫小美像是驀然驚醒，幽幽的問道。
“我、我、我……”一向口若懸河的我忽然張口結舌，“我在想，在想……”
手機鈴聲驀然響起，我手顫抖着接通電話：“沙先生，你訂的生日套餐已經按時做好了，您什麼時候過來？”
我頭腦忽然清醒，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淡淡道：“走吧，你的驚喜準備好了。”
我啓動車子，緩緩的拐入街道，融入了來來往往的車流裡。街道兩旁霓虹閃爍，路邊不時閃過一對對相依相偎的年輕情侶。空氣裡都浸滿了浪漫與溫馨。
莫小美輕依在我的身旁，出奇的安靜。一向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的她，一路上竟然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的心像是被慢慢融化，腔子裡留下空落落的位置無法填充。身邊的莫小美不再是“小妖精”，不再是俊俏的臉和豐胸肥臀的組合體，她化成了甜甜暖暖的空氣，包圍着我，無處不在的浸潤着我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我把車速放的很慢，很慢，潛意識裡多麼希望就這麼一直走下去，走下去……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