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萬毒之王

自從昨晚有人潛入營地之後,沈浪他們就不得不提高了警惕。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卻再沒有任何異樣發生。

這趟旅途雖然艱難,他們終於還是在第三天的時候抵達了目的地。

五色峰——只見羣山環抱之中矗立着一座獨立的山峰,山形猶如金鐘倒扣,山頂之上雲霧終年不散,即便再不懂風水的人到了此處也難免情不自禁要讚歎一聲好風光!

沈浪仔細觀瞧了一番,也不由得嘆道:“洞天福地......福地洞天......”

見此美景誰不神清氣爽?

啞毛此時說道:“瞎子,入山的時候你不是說過這裡的山勢被植被覆蓋,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麼?這才幾天,就改口了?”

白星身出武侯世家,自然也通曉風水堪輿之術,此刻瞧見這五色峰的真面目也不由得諸多感嘆,喃喃道:“原本以爲孤山峽谷那七星拱天門聚鼎化丹丘的格局幾可算是人間難見了,想不到這無量山深處卻還藏着這麼一處仙山......”

啞毛更加好奇,說道:“山就是山......說仙山未免太誇張了些吧......”

白星莞爾一笑,道:“五色教最最重要的天選聖壇既然設在這裡,這座山有多麼特殊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啞毛卻道:“說說唄,不說,別人又怎麼知道這山好在哪裡,怎麼就仙了?”

白星卻笑道:“你想知道就去問你兄弟,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啞毛轉而問沈浪道:“那你就說兩句唄,讓做兄弟的也長長見識,不然真成睜眼瞎了,見了仙山都不認識。”

沈浪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說了你也不懂,又有什麼好說的?你就多看看風景,多感嘆幾句‘哇哦’就行了,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啞毛馬上跳了起來,大聲道:“放屁!我要感嘆也是‘哇塞!’,怎麼可能是‘哇哦’能夠打發的?愛說不說!也不怕告訴你!小爺最見不慣你這廝故作玄虛賣弄學問的模樣!酸得很......”

沈浪竊笑着說道:“俗話說看山看水先看勢。什麼是勢?就是氣勢!人有人的氣勢,有些人即便穿得再普通,但一眼看上去就絕不是普通人,但有些人即便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山,也是這麼個道理。有的山勢巍峨龐大,固然攢足了勢頭,但那樣的勢就未免太大太空了一些,只能取自天地而用之神明,到了凡人這個層面就根本無從下手了。有些山勢又太小太平,看上去固然小家子氣,但其勢頭也相對平靜柔和,這樣的勢雖然不大,但若是僅供人用,效果反到是奇佳的......”

啞毛忍不住打斷道:“等等......你別囉嗦個沒完,我是請教,不是來聽你說書的!就說說這五色峰怎麼個好法?”

沈浪搖頭笑道:“就知道這些理論你聽不進去,行,那就簡單明瞭的形容一下:首先,這五色峰的形勢極其特殊,與其說是山,不如說它是這無量羣山真龍吐秀的結晶,是這地脈精氣拱衛而成的一顆明珠!周圍羣山環抱,形成了它的屏障,風至此而止於形,氣到山前聚而不散,眼不見水,只因那水脈潛藏山體順筋脈而走,讓精氣不斷在內部流動,循環往復,造就了天精地華,可謂是萬物爲丹!無量山綿延百里,物華天寶舉世難尋,這樣的生命力,這樣旺盛的地脈精氣,全化作了你面前的五色峰......”

啞毛不禁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把這山說得那麼牛,我差點都聽哭了......”

白星嫣然一笑,接道:“不止如此,蒼天爲蓋,四山爲屏,更有云霧作帳,流泉飛瀑化爲九竅,最難得這五色峰山形猶如金鐘倒扣穩中有升,內與外合,外與道合,是爲陰陽交融抱朴守真的根骨......你仔細感受一下,一呼一吸之間,這山彷彿就像是活的一般......不是仙山又是什麼?”

啞毛盯着面前的五色峰,情不自禁伸出手掌,似乎真的能夠感受得到那一呼一吸之間的變化一樣矗立了半晌,喃喃自語道:“好像真是這樣,感覺我整個人都安靜下來了......昇華了......”

沈浪忍不住笑罵道:“快從石頭上滾下來吧,我看你是搖搖欲墜快要掉下去了......”

白星和段紅裳不禁捂嘴偷笑,不過眼前的五色峰確實令人感覺到一片祥和,山頂雲霧隱隱紫氣升騰,宛如置身世外桃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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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聚在一起,將各自揹包裡的食物歸攏在一起,剛好夠他們正式開始行動前填飽肚子,不知道楊慎等人是否已經比他們先一步到達,是以也不敢冒然生火。

眼看夜色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山間的風也變得透出絲絲涼意,透過林間吹來,帶着草木的香氣,倒也沁人心脾。

不遠處的山腳下,一片開闊的空地上,此時竟燃起了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火光映着樹影,那些黑色的影子就像活過來的精靈一樣......

天精地華的五色峰下,此刻的空氣中卻始終瀰漫着一種與它本身氣場不符的神秘氣息。

一羣身穿黑衣的人,臉上全都扣着惡鬼面具,靜靜肅立在篝火旁邊,一言不發注視着當中一人。

只見那人手裡拿着一個造型古拙且奇異的陶笛,將口脣湊在音孔旁邊吚吚嗚嗚地吹響。

笛聲宛如一隻輕巧穿行在山林間的靈貓,時而幾乎細不可聞,時而又彷彿在故意惹動着森林深處古老的精靈。傳到人的耳朵裡,卻宛如一個細細的絲線一樣不斷調動着每一分情緒的變化。

他的人已隨着笛聲陶醉,額頭上漸漸沁出細微的汗珠,可見吹奏得十分賣力。

那笛聲時高時低,始終沒有半刻停歇,周圍的人卻隨着他的笛聲顯得越來越緊張,眼神不安地望向四周隨風搖動的樹影。

他們在等什麼?

過了一會兒,圍繞着五色峰周圍的密林裡似乎真的有了某種迴響!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動靜,無數的植物都彷彿在這一刻活了過來,沙沙地產生異樣的抖動,伴隨着枝葉的碰撞,還有一種更加令人不安的聲音不斷從四面八方傳遞而來。

就像是無數的蟲子,無數雙蟲子的肢節敲擊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那種雜亂而又如潮水一樣陣陣涌來的聲響聽得所有人頭皮都開始發麻。

突然草叢一分,一條手腕粗細的碧綠色大蛇出現在衆人面前,高高昂起半身,吐出漆黑分岔的信子,嘩啦一下,宛如游龍一樣朝這邊迅速滑來。

這邊還沒看得仔細那究竟是什麼毒蛇,緊跟着旁邊樹上撲簌一下,又掉下一條渾身黑得發亮唯有百足鮮紅的蜈蚣,擡着一對巨大的螯牙在空氣中試探了一會兒,然後肢節點地,嘩啦啦一陣異響聲中如風閃過。

現場沒有人說話,因爲耳朵裡充斥的那種異樣的躁動聲還遠遠沒有停止!

在接下來的不到五分鐘內,各種毒蟲毒物從周邊的樹木、草葉、或是泥土中統統鑽了出來,種類層出不窮,數量也越來越多,這世上除了無量山恐怕很少有其他地方能夠孕育出類似數量和種類的各色生物!它們無一例外,都被那神秘的笛聲所吸引,就像着了魔一樣不管不顧,一個擠着一個,爭先恐後地往這邊聚集!

地上很快便已經挪不動腳,全部被各種毒物所堆疊覆蓋。

那笛聲就像一張無形的巨網將這些毒物從森林深處扒了出來,但這笛聲並不能讓這些毒物安分下來,相反的,每一條毒物都顯得異常的躁動難耐,紛紛展露出自己最兇狠、最可怕的那一面姿態!

那羣黑衣人中已經有膽子小的禁不住開始懷疑自己處身之地是否安全,只見雙拳攥緊,額頭上冷汗直流,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腳面周圍有各種危險恐怖的毒蟲毒物不斷爬來爬去,心裡簡直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可是笛聲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各色毒物還在絡繹不絕地往這裡趕來,黑壓壓一片,漸漸形成了一幕恐怖而又壯觀的毒潮!

無以計數的毒物所組成的潮水!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揮之不去的腥臭氣味,聞得多幾口甚至令人頭暈目眩幾欲昏倒。

眼前的毒潮以超乎想象的規模不斷往這邊涌來,那口銜蟲笛之人還在如癡如醉地努力吹奏着......

明知道只要自己不動就不會引起那些毒物的攻擊,但還是有人的心理防線已經漸漸崩潰,黃色的小便已經順着那人的褲管流到了地上,只見他雙腿止不住地開始顫抖起來,臉上的肌肉也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地扭曲在一起,雙眼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身子一陣搖晃,腳下也不由得挪動了一步......

一步,真的只是動作非常小的移動一步而已......

剛好被一條性格和它的毒性一樣猛烈的異種蜈蚣發現,這種細微的恐懼的情緒對它似乎有着強烈的吸引力——身子一弓,整條黝黑油光的身子已經凌空彈起,巨大的螯牙就像一把鉗子一樣狠狠釘在那人的小腿上!

蜈蚣毒所帶來的劇痛更難以忍受,彷彿千萬根針刺同時紮在身上一樣!

那人怪叫一聲跳了起來,猛力拍打着腿上的蜈蚣,身子連連後退。

可是剛走了兩步,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全身的力氣就像被完全抽乾了一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周邊的毒物紛紛激動了起來,興奮地張開各式毒牙往這邊飛射而來!

這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暗黑的毒潮已像真正的潮水一樣將那黑衣人徹底淹沒,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山林,那人疼得只有不斷打滾,可這一切根本無濟於事。

待毒潮退去,地上只留下一具滿是各種啃噬痕跡的森森白骨......

前後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剩下的黑衣人頓時人人自危,別說挪動分毫,連呼吸都不敢動作太大,個個噤若寒蟬呆在原地,只能任由密密麻麻的各種毒物在自己身上來回爬動!死死咬緊牙關去忍耐!

那恐怖的場面就發生在自己面前,誰也不想做下一個替死鬼!

不遠處站着三人,他們的面前卻一直毒蟲也沒有。只因他們用混合了硫磺和其他特殊藥物的粉末在地上撒了一個圈子,所以如潮水一樣的毒蟲纔不敢靠近他們。只聽其中一人突然發聲,衝那手持蟲笛盡力吹奏之人喊道:“老鬼!你最好不要搞出什麼小動作!再有意外發生,我保證第一個先把她丟到蟲堆裡去!”說着手中一用力,被他綁在身前的女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那口銜蟲笛之人轉頭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怨毒,然後轉過頭去繼續吹奏,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他的笛聲就不能停止,否則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於潰。

但顯然他的目標竟還不是這些如同浪潮一樣恐怖且壯觀的毒物,那他們在找的究竟又是什麼?

耳聽笛聲一變,那毒潮裡聚集的各種毒物果然安靜下來了許多,原來這人剛纔確實是做了手腳,可惜很快就被藥圈之中那人發現。

笛聲還在繼續,毒潮雖然比剛纔安分了一些,但數量卻還在不斷遞增,他們站立的地方几乎已經被各種毒物淹沒至腳踝以上,堆疊在下面的很多毒物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而紛紛喪命的也有很多,場地之間幾無立錐之地,就連熊熊燃燒的篝火都不時傳來陣陣有東西燒焦的臭味。

口銜蟲笛之人額頭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青筋也越來越明顯鼓漲了起來,可他的雙眼始終盯着面前這片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不曾鬆懈,他要找的東西絕非在場這些普通毒物可比!

時間,對於身處毒潮中的任何人來說,每一分每秒都像度日如年那樣煎熬,所有人幾乎都感到自己的精神和肉體已經被煎熬得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倒斃身亡。

也恰在這時,遠處的山林中終於有了動靜!

如果說毒潮並不是真的潮水,那麼現在它已被什麼東西掀起了波瀾!

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朝這邊靠近,而且是一種非常奇怪的行進方式,就好像打水漂一樣在毒潮中不斷激起一個接一個間斷的圓形波紋!此物所到之處,那些渾然無知的冰冷毒物竟然拼命地朝四周立馬退散開來!什麼東西能令萬千毒物避之唯恐不及?!

那人見狀愈加興奮,手指在蟲笛氣孔上如飛按動着,口中一股氣息源源不絕不敢有絲毫鬆懈,雙眼死死盯住對方,突然音調一轉,笛聲又變得高昂激盪起來!催得那些原本已經逐漸安分下來的毒物頓時有如狂風中的海浪一樣來回翻騰起來!

世人都能看得出來,突然現身的東西絕不簡單!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蛙鳴......清清楚楚鑽到衆人耳中,迴盪間竟似隱隱帶着金屬摩擦之聲!

口銜蟲笛之人臉色突變,他心裡很清楚,在那毒潮之中,被自己笛聲所控制的所有毒物不可能發出半點屬於他們原本的聲音,能聽到的只會有肢節摩擦聲、翅膀振動聲、身體碰撞聲等等等等......但絕對不可能聽到蛙鳴聲!

這聲音有多麼突兀,來的主就有多麼的非同尋常!

蛙鳴聲幾乎蓋過了整個毒潮洶涌澎湃的激盪迴響,也說明對方完全不受這蟲笛魔音的控制!

操控蟲笛之人盡力吹奏着,汗水早已浸透了衣服,一聲接一聲,盡力去撩撥對方的神經。他這蟲笛魔音聽得久了別說是這些渾渾噩噩的毒蟲毒物,便是人也難免心旌搖曳不能自我,此刻已經施展了渾身解數,但那正主聞聲卻絲毫不爲所動,呆呆停在百米開外打量着篝火旁的衆生。

對方好不容易出現,但自己卻再難令它接近分毫,心中的焦急和體力的消耗已經遠遠超出了想象。

漸漸地,笛聲開始變得由強轉弱,使用蟲笛魔音本來就極耗心神,不是手持蟲笛之人不肯再盡力嘗試,而是到了此時實已是接近人體所能做到的極限......

站在藥圈裡的人見狀也很着急,大聲喊道:“老鬼!打起精神來繼續操作!否則別怪老子翻臉無情......”說着又想用手裡那女人威脅他,可惜操控蟲笛魔音之人此刻幾乎連項背都已無法挺直,勉強支撐着身子不倒,連聲迴應都已沒有。

只聽藥圈裡另外一人滿臉鄙夷道:“哼...原來無相鬼也不過如此......”

話剛說完,那邊已經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渾身脫力癱軟,竟已當場暈厥了過去!

之前那人叫道:“你......沒用的東西!”說着自己從藥圈裡跳了出來。

毒潮突然間失去了控制,萬千毒物從魔音的操控中猛然掙脫出來!

現場頓時一片大亂!

數不清的毒物趁此機會開始四散奔逃!

這毒潮聚時猶如浪濤一般,褪去時也猶如潮水一樣迅速!

片刻散去,現場只留下兩幅白花花的人骨和一片狼藉!

“呱!”又是一聲蛙鳴......

散去的毒潮之中漸漸顯露出來一個渾身殷紅如血的身影,苦苦搜尋的那正主竟然沒走?!

衆人定睛看去,只見一隻四肢肥胖的蟾蜍全身血紅一般鮮豔奪目,一雙圓圓的眼睛竟呈赤金顏色,懶洋洋停在百米開外,面對這羣黑衣人竟似絲毫不懼。

藥圈中那人激動得拍手咯咯大笑:“好傢伙!雪頂蟾王,果然還是被我們召來了!”得意之下將手裡一個婦人重重丟在一邊,自己興奮地跑上前去觀瞧。此人正是楊慎,五色教的新任教主,墨家前鉅子楊成之子!

一個黑衣人見他那麼高興,便殷勤笑道:“這點小事就不勞教主費心了,您儘管在這裡歇着,小的這就去把那蟾王抓來獻給教主!”說着大咧咧跑在頭裡爭功。

另外一人從藥圈裡緩緩走了出來,只見他的膚色就像剛從冰窖裡出來那樣陰冷,一隻左掌垂在身側,竟已齊根截斷,換成一隻精鐵鑄造的鐵手裝在上面,冷森森看着那個賣力討好的黑衣人,輕蔑道:“找死......”他的話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冷。

“呱呱......”又是一聲蛙鳴,衆人恍惚中眼見一條金色的舌頭自那血紅的蟾王口中彈射而出,舌尖猶如尖矛利刃般帶着倒刺,其長度更是遠遠超乎想象,“呼”一聲!閃電般向跑近那人胸口穿刺而來!

那黑衣人見狀一呆,實在想不到看似臃腫肥胖的蟾王竟會有這樣的速度和力量,剛想伸手去擋,但覺胸口一熱,鮮血跟着噴涌而出!竟已被那條金色的舌頭洞穿而過!

在場衆人哪裡想到過會有這樣的情形!驚得連連後退!

好個雪頂蟾王,真是好驚人的速度!好恐怖的力道!

只見它調整着肥胖的身子在火光中緩緩站定,金色的舌頭上赫然竟卷着一顆還在不斷跳動的心臟......

大口一張,將那人心整個便吞進了肚裡!

滿意地抹了抹嘴角掛着的血絲,渾身的顏色似乎也變得更加殷紅了!瞪着圓溜溜的一雙赤金色眼睛再度看向衆人,那神情,就像看向一桌唾手可得的、碼好的美餐一樣!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爲什麼毒潮散去但這雪頂蟾王卻沒有走,而且神情慵懶絲毫不懼,因爲在蟾王的眼中,他們纔是一羣待宰的羔羊!該感到恐懼的是他們自己纔對!

這便是被譽爲萬毒之王的五色教無上至寶——雪頂蟾王的真面目!

剩下的人都慌了,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面色蒼白冰冷之人正是肖嘯,曾經拜入五色教,白髮鬼的徒弟,想不到他也在孤山峽谷那場戰役中苟活下來。此刻冷冷吩咐那些黨羽道:“佈網陣,我要生擒這孽畜!”

這網陣是五色教專門用來對付厲害毒物的一種特殊陣法,只要被困在當中便很難掙脫,最後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可雪頂蟾王真是這麼容易對付的麼......

當然不是!

當年,百目神君集結四鬼之力,在蒼山之巔苦苦與之對抗了三日三夜,這才勉強將它擒獲,後來交由柳青衣馴養,再後來又被她帶到了段家的八寶玲瓏局之中,那寶局專克天下毒物,所以這雪頂蟾王在此之前已經整整被囚困十數年之久。

直到楊慎從五色教聖墳中得到了寶局密道的圖紙,然後悄悄潛入,以新任教主的身份和段紅裳的安危作爲籌碼,這纔再度將雪頂蟾王帶了出來,可惜後來在無量山又被其掙脫逃跑。

如今雪頂蟾王再現!

脫離了八寶玲瓏局的壓制,蟾王已經完全恢復了當年的風采!

可惜......世間已再無百目神君......而當年的四鬼也只剩下了現在的兩人!

被楊慎脅迫那婦人正是五色教四鬼之一,青衣鬼,柳青衣。

此刻她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怨毒的笑意,只是其他人都沒有察覺......

雖然蟾王是打開五色教天選聖壇的重要關鍵,但她現在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不知道心裡究竟在想的什麼......

就在肖嘯發號施令的同時,耳聽又是“呱呱!”一聲蛙鳴,一團紅光突然騰空一躍而起!迎着衆人撲了過來!對於雪頂蟾王來說,它現在已經等不住享用面前的美餐了!萬毒之王,專食心臟,新鮮跳動的心臟!

紅影閃動,一團金色自它口中乍現噴涌,長長的舌頭猶如匹鏈一般向最近一人卷落......

蟾王的速度遠超人力所能捕捉,即便眼睛看到,但身體也完全來不及反應。

慘叫聲中,一個黑衣人滿臉驚恐應聲倒地!

胸口赫然一個穿刺的大洞,鮮血噴涌滿地,然而心臟已經不翼而飛!

雪頂蟾王張口吞下第二顆鮮紅的人心,今天這餐盛宴還算令它滿意......

旁邊一人驚恐萬分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突然丟下手中捕網,撒腿就跑!

還沒跑出去幾步,突然覺得背上多了一物,滑膩膩、黏糊糊......一條金色的舌頭已經攀附在側,環繞着,從他肩頭越過,舌尖突然一轉,哧溜一下迅速鑽進了那人的胸膛......

人身血肉骨骼等等,在蟾王這條恐怖粘膩的舌頭面前竟如同豆腐做成的一樣!

心口傳來一陣撕裂劇痛,然後卷着自己一顆猛烈跳動的心臟從自己的胸膛裡抽離而去!

這人到死都沒想到會這樣!

在雪頂蟾王面前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幾乎沒有!

怪物!這絕對是一個惹不起的冷血怪物!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往後退卻......

有人嚇得腿軟,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來......

誰還敢輕易上前送死?!

在這怪物面前,在場所有這些人不過是它隨意取食的對象而已,根本對這萬毒之王沒有任何威脅可言!

離得遠一些的人已經沒命也似撒開了腿逃跑!

突然,冷酷無情的肖嘯從那人後面趕了上來,正好撞在那人的胸前,左掌一隻冰冷的鐵手,在夜風中閃爍着森森寒光!

那人慘叫着又往前踉蹌了奔跑了幾步,一臉驚恐看向肖嘯,然後倒在了血泊之中。

同樣露出胸前一個洞穿的窟窿,鮮血汩汩流出......

只見肖嘯一張慘白的臉上泛着冷冷的青光,左手鐵掌之上掛着一顆新鮮跳動的心臟,竟學着那蟾王的模樣,露出森森白牙一口咬下,然後在嘴裡嘎吱嘎吱不斷咀嚼......完全不顧衆人的目光,自言自語道:“味道還不錯......”

他的做法實在令所有人都感到腳底發寒......禁不住想問一句:這還是人嗎?

想跑的人也不敢再動半步......

前進或是後退,換來的終究都是一死,至於怎麼樣死法,兩者的手段近乎一樣的野蠻、一樣的殘忍......

楊慎那個病態的瘋子咯咯大笑着走上前來,一雙眼睛裡閃爍着妖異的神色,看向餘下衆人的神情愈發不對,咬牙道:“你們可以繼續逃跑......咯咯咯......正好老子也想嚐嚐人心的滋味......咯咯咯......不跑起來,心只怕不好吃......咯咯咯咯咯......”

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他這話的真假!

因爲沒人會去真的衡量一個徹頭徹尾的、病態的瘋子所說出的話!爲此付出的代價一定是慘重的!

肖嘯用指甲剔着嘴角的血絲,臉色比剛纔還要可怕幾分,冷森森再次吩咐道:“佈網陣,我要活的雪頂蟾王......”

剩下的人哪裡還敢不從,即便心中再懼怕也只有硬着頭皮頂上去!兩兩一組,手持特殊的捕網,按照五色教傳下的陣法奔跑起來......逐步試着將雪頂蟾王圍在垓心......

無相鬼早已醒來,此時的他更願意叫吳行這個名字,眼看如同惡鬼一般的楊慎和肖嘯,突然道:“你們不會得逞的......”

肖嘯連看也沒多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站在一邊,現在他只關心能否順利擒住蟾王。

楊慎咯咯笑道:“老鬼,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咯咯咯咯咯......”

吳行看着眼前這人,恨道:“你不配做教主......”

楊慎雙手一攤,反而大笑道:“我本來就不是教主......咯咯咯咯咯......等到大事一成,你便是給我這教主之位也不見得稀罕!咯咯咯......”

無相鬼不願再看到此人,也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因爲那樣使他覺得噁心,楊慎的樣子已經徹底脫離了人這個稱謂,他不配!於是不甘心的將頭轉向肖嘯,憤慨道:“你入教八年,教中上下一直待你不薄......爲何要這樣做?”

肖嘯聞聲也將頭轉了過來,臉色在火光映照下更是白得怕人,眼裡突然冒出兇光,一把揪住無相鬼的衣領將他提到面前,咬牙道:“爲什麼......你想知道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白髮那老鬼不肯乖乖將這裡的秘密告訴我!爲什麼要逼着我修習毒功!爲什麼要和你們這羣骯髒的螻蟻終日爲伍......八年!我整整忍受了八年!最後和白髮老鬼翻臉的時候......是我親自將他的筋肉一點一點從手腳上剝離下來的!我要讓他知道這八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我要讓五色教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八年來所受的痛苦!”

他本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根骨裡那種道不明的驕傲讓他從來沒有真正體會過這八年來那些所謂的尊重和教導!他不屑與五色教這些蠻子爲伍,不,他不屑與任何人爲伍!

無相鬼深深嘆息,他明白的,他怎麼會不明白......

他自己也出身名門世家,肖嘯放不下的驕傲他也曾有過,但他和肖嘯是截然不同的,無相鬼恨過,但也在時間裡找到了真正的自我,而肖嘯卻沒有,一刻也沒放下過心裡的魔。看來眼下的肖嘯,其所作所爲所想,也已經離人這個字越來越遠了。

無相鬼卻還是沒有停下話頭,繼續說道:“你是白髮這輩子唯一的徒弟,其實他真的對你已經很好......不管你怎麼恨五色教,怎麼恨他,都不該這樣對自己的師傅......”

肖嘯哈哈大笑,重重給了他兩個耳光,冷冷道:“師傅...他配麼?也不怕告訴你,我加入五色教並接近白髮老鬼,只爲了一件事,就是藏在這山裡的秘密......只要得到長生,什麼苦我都忍受得了......這就是讓我堅持下這八年來的動力......但終有一天,我會將我心裡的苦統統還給你們,就像還給白髮老鬼那樣......”

他說的是實話,因爲這世間只有三人最接近無量山中的秘密......

除了當年那個傳說中爲了躲避戰亂誤入仙宮的人,據說剩下便是名動江湖的十全先生,再者就是當年五色教的教主百目神君沈天行,然後就是白髮鬼。

世間知道這秘密的人本就寥寥無幾,便是這份名單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打探出來的。

十全先生歷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無法接近,也惹不起。

百目神君當然也不是好惹的,而且當年五色教與墨家爲首的名門正派在蒼山絕頂一戰之後更有多人親眼見證此人墜入萬丈深淵,所以這條線也斷了。

剩下的便只有白髮鬼一人,也是當中最容易接近的一個,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無量仙宮的秘密的,爲何其他四鬼對此茫然不知,就無法考證了。

肖嘯及他背後那些求仙這費盡心思,這才加入了五色教並拜在白髮鬼門下,八年來,他表面上恭恭敬敬,勤學苦練,對這個師傅的話更是百般的言聽計從,就是爲了得到這個秘密。可惜八年下來卻還是一無所獲,每每提及無量山裡的事白髮鬼總是暴跳如雷,對肖嘯那是又打又罵。終於,機緣巧合之下讓他和楊慎兩人闖進了孤山峽谷中歷代五色教主的聖墳之中,並在一本古舊的手札中翻閱到了零星的關於無量仙宮的消息,八年的努力沒有任何收穫,卻誤打誤撞瞭解到了關於仙宮的秘密,這讓他們喜出望外。兩人本就是那些瘋狂求仙者中的一員,當即如獲至寶出了聖墳,共同謀劃着如何實現下一步的計劃。

肖嘯出了孤山峽谷決定要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找到白髮鬼,將他這些年來積攢下的所謂的仇恨統統還在這個師傅的身上......

他當然做到了,白髮鬼在悲痛和憤怒中看着這個曾經的好徒弟在自己身上幹下這些殘忍的事。

無相鬼靜靜聽他說完了這些,眼中絲毫沒有波瀾,低聲道:“我早就勸過白髮......不要收什麼徒弟,可惜他偏偏不聽......唉......老鬼,一路走好吧......”

肖嘯斜着眼角冷森森道:“你也用不着感嘆,我會讓你們都下去陪着他的,很快......”

楊慎那個病態的惡魔走上前來,伸手掐着柳青衣手臂上的肉,邪笑道:“但在那之前我還想試試她......柳青衣,咯咯咯咯咯......你長得也不比你那姑娘差,而且保養得也不錯......咯咯咯咯咯......”笑聲中不懷好意。

豈料柳青衣卻宛如不知不覺一般默不作聲地靜靜承受着他的羞辱。

雪頂蟾王是開啓五色教天選聖壇的關鍵,如今的無相鬼和青衣鬼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至於之後要怎麼處置這二人,肖嘯一點也不關心,就交由楊慎這個病態的惡魔處置又有何關係。

但讓他覺得異樣的是:爲什麼柳青衣到這個時候卻反而一聲不吭?而無相鬼卻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嘮叨個不停......

心念動處,眼光也急忙掃去,只見此時的柳青衣面如生鬼活獸一般雙目赤紅,口中唸唸有詞彷彿入魔一樣不斷重複着難懂的咒語,只是那語聲極其細微,再加上無相鬼不斷吸引着他們的注意力,所以竟一直沒有發現!

不好!這二鬼臨死前竟然還在作妖!

肖嘯急忙飛起一腳踢在柳青衣嘴角,頓時令她口中鮮血直流而下,那繁密的咒語也終於停了下來。

楊慎不明所以叫道:“你幹什麼?!讓我找點樂子也不行嗎?!反正他們已沒有什麼價值!”

無相鬼哈哈道:“你們兩個瘋子加在一起本就實在可笑......我說過,你們不會得逞的......”笑容一收,忽而正色道:“我五色教自教主而下一魔四鬼,平日裡雖然經常鬥嘴,但爲了教義,沒有一人怕死的!我們今日確實已是將死之人,但你們實在不應該以爲勝券在握就小瞧了四鬼,至少,我們還有能力自己選擇怎樣的死法......”

楊慎怒斥道:“死老鬼!你什麼意思?!”

無相鬼卻不去理他,反而關心的問向柳青衣道:“四妹,怎麼樣了?”

柳青衣坐起身子,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平靜,容貌也恢復了正常,平靜地看向無相鬼,嫣然一笑,道:“請二哥放心......”

無相鬼也很平靜,點頭笑道:“那就好......”

楊慎見狀更怒,大聲吼道:“你們兩個老鬼找死!”說罷擡腿猛然向柳青衣踹去!

豈料此時的柳青衣身法輕巧伶俐,微微挪動身段便避開了這一腳,回手“啪啪”兩聲,反到抽了楊慎兩個耳光。

這樣一來,楊慎這病態的瘋子更怒了!嗷嗷叫囂着又待撲來,卻被一旁的肖嘯及時攔住,只見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越收越攏的網陣中心,心裡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五色教老一輩教衆那種誓死不屈的精神從來沒有消失過。

在還沒有進山之前無相鬼和青衣鬼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死亡,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陌生,也從不爲此感到懼怕......

只是他們要在自己死之前做一件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事!

二鬼要讓在場所有的人給他們陪葬!要讓這些瘋狂求仙者的計劃到頭來全部落空!沒有什麼比死亡更能終結這一切!

肖嘯與楊慎對二鬼最大的誤判就是認爲他們已經老化、已經膽怯、已經昏庸、甚至已經屈服於自己的淫威......這將會要了他們的命!

無相鬼又恢復了那種一貫的冷漠而高傲的神色,挺直了身子淡淡說道:“小朋友們......接下來就讓我們玩一場遊戲,看誰會死在前面......是你們,抑或是我們......”只見他雙手環抱胸前,將這話說得非常自信。

肖嘯他們真的實在不該小看了四鬼,若這沒有過人之處,又怎麼可能會在五色教內如此位高權重,更令江湖中人聞名色變,造成這一切當然是有原因的......

青衣鬼,真名柳青衣,此人在五色教中還有一個別號叫做“鬼母”!

那種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彷彿能和天地萬物溝通一樣,柳青衣能讓任何動物在自己手中安詳臣服,這便是鬼母之名的由來。

雪頂蟾王,乃是萬毒之王!

性情兇戾火爆根本無法馴服,即使有段家八寶玲瓏局壓制之力輔助,又豈是一般人所能控制得了的?而且這一歇就是那麼多年......

所有人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柳青衣能令蟾王壓制本性蟄伏多年,同樣也有能力重新喚醒它體內的躁動和狂暴!

網陣中心傳出突然一陣如雷的轟鳴聲,預示着一隻沉睡已久的惡魔正在從沉睡中被喚醒......

“咕嚕嚕嚕......咕嚕嚕嚕........”

雪頂蟾王又一次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如果將之前的行爲視作是捕食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就是純粹的、單一的殺戮!

爲殺而殺,無差別的殺戮!

萬毒之王真正恐怖的一面至此才被揭開,接下來即將爲這裡所有的生物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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