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蕭遠悠已經制定出了下一個計劃:納新。門派裡42名弟子,三長老和一個掌教,45個人就想包打天下,估計沒譜。再說這45個人又都不是什麼希靈精英、基因三階之類的人物,也就是一羣年輕道士和中年道士,就現狀來說,再不補充新人進來,道觀的組織老齡化程度將會成爲隱患。
納新這件事,雖然從日期上來說還遠,但就目前的實際狀況看來,已經不遠了。
蕭遠悠的【研修弟子】制度就是爲了培養可以出師的門人擔任教師,方便後面第五代弟子入門時道觀裡有拿得出手的師父和長輩。要不然等人上山拜師了,你千難萬阻挑出來一屆高材生,卻發現你的導師全是島國充氣貨,那就尷尬了。所以研修弟子的任務就是把這本御劍圖以最快速度學完學精。
計劃只要研修弟子的數量提升到十人,那麼每個人就只需要帶三到五個弟子。
當然,未來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關於御劍圖的研究,據公彌兩人所說,一般人一輩子也學不完這本書,而且後面最精深的“歸元六劍”對天資和個人要求也不同,裴旻雖然寫出了所有的練習方法,但書上說他自己也只練了三種。
功法方面實際上還不需要練到那個程度,因爲就算新人入門之後,還需要學習入定和亂真化虛術才能行功,再慢慢累積到季葉後纔可能接觸御劍,這個不急。而真正該急的,應該是亂真道目前的建築規模——太小。
這件事,蕭遠悠找到了目前唯一還在山上的長老尹凝。
“相信近期內我們門派就要納新了,可目前山上的建築似乎捉襟見肘。”
尹凝又開始怨念道:“以之前的建築一定夠,但顧秉鬆在搞黨爭時排擠走了不少三代弟子,還把他們負責的建築物全都拆了。”
這事蕭遠悠聽說過,不過舊事重提也於事無補,況且走都走了的人還想挖出來幹嘛。
“有沒有什麼精通風水學和建築陣法的前輩高人可供委託?我想未來至少要有三五百人入駐亂真道,到時候熱鬧起來,我可不想跟人玩人擠人。”
市政府方面其實也提過要找人在山上擴建幾座宮觀,但蕭遠悠回絕了。不是不想建,而是不想讓那羣門外漢過來瞎整。
政府的工程其實很大部分是政府出資招標而並非政府親自來建,所謂招標這麼個東西可能大部分人不太懂裡面的門道。
打個比方,假如兄弟我現在去競標,爲了能拿到這個工程,那麼我先要用錢找關係疏通賄賂才能搞到這個工程。這證明什麼呢?證明兄弟我不需要會建房子,只需要有錢有關係就夠了。
我們再假設這個工程的預算是五千萬,而我從底層打到高層賄賂用掉的成本是五百萬,那我手上領到的預算就是四千五百萬,然後我拿掉五百萬,再把剩下的四千萬預算和整個工程交給另一個人,讓他去搞,這樣一來一回,工程建了,差事了了,錢也拿了,鍋也分了,皆大歡喜。至於後面那位老兄會不會搞工程,會不會學我的招拿掉五百萬再交給下一個人,下下一個人,下下下一個人……跟我沒關係,反正房子不是我住,垮了又砸不死我。
懂了吧,政府是不會希望出現公辦爛尾樓的,因爲我們的政府很好很強大,當然,最主要的是有錢。然後很多愛國人士就是愛政府這一點。像歌裡唱的:你愛它哪一點,你也說不出口……
蕭遠悠自己雖然不懂陣法風水,但他懂所謂的政府工程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他必須找靠譜的人接標。
還有另一點,從亂真道的房屋建成歷代記錄上能看出,無論是三思殿還是敦睦殿、天問觀、六如寮,山上無論哪一處的建築都有極其講究的風水學原理,胡亂搭建很可能壞了這裡的修行風水,絕不能找門外漢這是肯定的。
而這座山上,蕭遠悠只認識一個懂風水學陣法學的人——李師孚那狗人剛跑去度假了。
“要是李師孚還在的話就好了。”
尹凝意外地看着蕭遠悠,搖頭道:“什麼呀,建築風水我們這一代成就最高的不是李師孚。”
蕭遠悠驚了:“難道是陸長老!啥都會啊!”尹凝搖頭,蕭遠悠帶着敬畏道:“原來尹師伯深藏不露——”
“也不是我。”
蕭遠悠帶着見了鬼的表情道:“難道是日天真人?”
“不是不是不是,你這個想的太過分了,他怎麼可能有這本事,我跟你說天塌下來他都掘不出一坑來躲好,他這輩子就是死了投胎到鼴鼠家族去估計也不會搞建築。”
盧昊踹門而入:“你們!你們兩個傢伙!”
蕭遠悠正想說糟糕,誰知道尹凝跳起來用更大的聲音道:“我們怎麼了!”
盧昊軟下來:“你們兩個真的好棒棒哦……”
“不棒棒怎麼當你掌教哦——”蕭遠悠道:“運動會那邊搞定了?”
“弄完了,本來還在考慮怎麼把自帶的道具混進去,結果主辦直接以‘本屆特色’爲理由把所有射箭、標槍項目的道具都換成了可供御劍的圖案。”盧昊說到一半,愣住:“你沒看轉播嗎?外面都傳瘋了,我們破了世界紀錄,不,應該說是有一弟子沒按計劃來,一不小心破了男子標槍世界紀錄。”
這個消息讓蕭遠悠感到有點不妥,因爲目前的男子標槍世界紀錄是沒辦法破的。以前的比賽由於安全問題,國際田聯決定,自1986年4月1日起把男子標槍的重心前移4釐米,重心的前傾限制了標槍的滑翔性能。所以,三十年前由霍恩所創造的104.8米的男子標槍世界紀錄,被稱爲“永久世界紀錄”,代表這個記錄永遠不會再被破。
直到今天。
蕭遠悠摸了摸下巴:“倒也沒事,你打個招呼讓市政府那邊別宣傳我們的亂真派就行了。”
“他們當然不會隨意宣揚。”盧昊坐下道:“我派了十二人過去,射箭、標槍所有項目的第一都讓上京市代表隊拿了,周市長親自來慰問過,估計現在正在見省長呢……邢秘書說是運動會閉幕以後就來拜訪,話裡意思也是讓我們別到處宣揚。”
蕭遠悠笑道:“看來必有重謝,這次我們要心機一點了,就說不宣揚此事,亂真派失去了揚名的機會,找法子讓人補償一下。”
盧昊笑道:“你這人打蛇隨棍上啊。”
“這是爲大家謀福利,我們在你來之前正聊道觀擴建的事情呢。”
盧昊一拍桌子:“擴建找海鳴啊,汪海鳴可是風水建築的強項啊。”說完,看到尹凝臉上劃過一陣冷笑,頓時一陣戰慄,躲在蕭遠悠身邊:“鶩遠,怎、怎麼了,又怎麼了?”
蕭遠悠死魚眼道:“我們鋪墊了三個來回,終於尹師伯要說的時候,你衝進來不僅打斷還搶了人家的臺本。”
“嗯……”盧昊沒事人一樣站起來:“哦,我想起來市政府那邊還有事兒,我就先去了。”
盧昊一溜煙跑了之後,蕭遠悠驚奇於尹凝居然沒有撲上去給他用終結技。
尹凝嘆道:“最近他也挺忙的,就不弄他了。說來我和海鳴是同宗,關係也還行,最近他好像被北派文始道請過去擴建道觀了,我去找他吧,有消息會告訴你的。儘量在十一月結束之前回來。”
“有勞師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