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伸出手接過她遞來的紅豆湯和丸子,螢卻在病牀邊笑着婉拒道,“我剛吃過,還不餓,你們先到外面吃吧,這房裡亂糟糟,也沒地方可以擺放東西。”
“嗯,好。”明天向螢點頭,示意紅豆跟着他一塊離開病房。
兩人出來後,就坐在病房門口外的那條長椅上。
“其實,我不怎麼常吃甜的東西。”明天坐下來,一邊喝着湯一邊對她說道。
“那你還喝?”紅豆沒好氣懟他。
“只要是你買的,我就算是再不喜歡,也會堅持吃完。”放下手中的紅豆湯對她說道,“謝謝你,特意跑過來。”
“咳,都說了我是路過,你可別想東想西啊。”紅豆連忙開口解釋清楚,對他警告道。
明天對她會意而笑,“是,是,是,你肯定不會是因爲關心我纔來的,可以了吧?”
噗!
一口湯沒續接好,差點就噴了出來,她惱火地狠瞪他一眼。
“伊魯卡沒教過你,飯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的道理麼!”紅豆咬牙切齒地反駁他。
“喔,那我錯了,還不行麼。”明天趕緊在憋笑中向她賠禮道歉,端起紅豆湯又喝了一口,問道,“葬禮結束了麼?”
“結束了。”一說到這,紅豆臉上就浮現出了淡淡地憂傷,“我從沒想過火影大人他,會就這樣去世。”
“世事無常。”明天像是寬慰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爲什麼,像火影大人那樣的好人,最後卻沒有一個好的結局?”紅豆仰脖喝完湯後,放在了長椅上,“人生有時候真的太殘忍了。”
明天靜靜聆聽完她的傾訴後,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可我不這麼覺得。”紅豆聞言看向他,“這對火影大人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最好的歸宿,從始至終他都在貫徹自己最初選擇的忍道,不是麼?”
“忍道…”
“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紀念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甘心情願的,有些事情卻一直無能爲力。”明天此刻說話語氣,像極了一位歷盡滄桑地成年人,擡眼用着意味深長地目光望向紅豆,“時間會遺忘一切,但我們的人生卻會記住這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即使時光流逝,滄海桑田,也會令我們在靈魂深處銘記,難以忘卻掉他們本來的模樣。”
紅豆在聽完明天的這番話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非常動容,“爲什麼。”不由自主地想問他。
“怎麼了?”
她很認真地對他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像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反而更像是和我同齡…也不對,應該更像是比我還要成熟穩重地成年人呢?”
“呵呵。”明天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淺淺微笑,“如果不夠成熟,我怎麼敢擅自喜歡上你?”伸出手去溫柔撫摸她的頭。
紅豆乾咳一聲,感覺很糟糕,騰地紅着臉,有點小驚慌輕輕拍開他的手提醒,“喂,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明天收回手,抿嘴含笑地對她說道,“再等三年就可以了。”
“三年?”紅豆一時沒搞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再等我三年。”明天很認真地對她承諾道,“那時候,我會明目張膽,在所有人面前坦然跟你正式交往。”
紅豆聽完,已經是大腦陷入當機,不知道怎麼回懟他,純屬詞窮。人類大膽程度,是真的限制了她那貧窮想象力,不斷刷新她淺薄的認知。
“你,你。”有好多想訓斥他的話,被鯁在喉嚨發不出聲來。
“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明天主動收拾起長椅上的竹籤和食盒,微笑起身,“謝謝你的紅豆湯。”道謝完後,他就徑直去了走廊盡頭倒垃圾。
紅豆見他這樣,那些想說的話,反而被憋住,說不出口來。
在明天轉身回來後,她也起身撥弄了下自己的髮梢,說道,“照顧好君麻呂,我先回去了。”
“嗯,好。”明天點頭,“我會的。”
“也,也別熬壞了自己。”紅豆簡單囑咐了他一句,說完後,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鬼使神差對海草頭說這些。
在明天目光柔和注視下,她從他身邊經過離開,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下樓遠去。
“好了,我也該進…”
正當他要開門進入病房時。
“誒?”一個吵雜而又熟悉地聲音在走廊內響起。
“嗯?”明天心裡鬱悶一句,難道是那貨?
無奈轉過身去,赫然發現,果真是黃毛和他的小夥伴一起上樓來,自己還很不巧地和其那雙賊眉鼠眼對上了視線。
“嗬,在那邊!”鳴人歡呼一聲,正要小跑過去時。
砰!
頭上重重捱了記悶拳,他揉搓着被打的後腦勺,轉過身回望,滿是委屈說道,“小櫻,幹嘛打我。”
“我們可是在醫院裡,你就不能消停會嗎?”小櫻怒氣衝衝訓斥他。
“哼,真是個大笨蛋。”佐助抱臂適時配合吐槽道。
“你說什麼!”鳴人正要擼起袖子,找佐助算帳時,站在一旁的小櫻,又投射過來死亡視線威懾他,“呃…”在她目光兇狠逼視之下,這貨被迫屈服,認慫了。
卡卡西看着自己的幾個部下,頭疼不已,三人不論什麼時候在一塊,心裡哀嘆,總是要鬧點妖蛾子出來才肯消停。
明天搖頭看着他們走近自己這邊來,苦笑歡迎道,“卡卡西老師,你怎麼又帶着鳴人他們過來了?”
“嘛,我本來在葬禮結束後是要直接回去休息的,但是他們三個說什麼都想來醫院看望一下君麻呂。”卡卡西一邊拿着親熱天堂,一邊撓頭向他解釋道。
“呵呵。”明天怡然而笑,隨即把眼睛瞥向黃毛,問他,“你跟過來幹嘛?”
“我呀。”黃毛直白大咧說道,“在葬禮現場聽卡卡西老師講起他遲到的緣由後,我就想過來醫院,看看君麻呂的病情好轉了沒有。”
“唉,好轉麼。”明天很坦然對七班幾人說道,臉上的神情很是陰鬱,“恐怕是好不了多久。”
“好不了?!”小櫻,佐助和卡卡西幾人俱都心中一沉,大概知道明天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