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沐端着藥碗坐在雪兒的牀頭,語氣頗有些無奈:“雪兒,乖乖把藥喝了,病纔會好啊。”
“不要不要,這藥好苦。”雪兒皺着眉頭,抗拒道。
“雪兒……”柳沐真是拿她沒辦法。
“雪兒!”我突然從門口跑了進來。
柳沐望了我一眼,我投給她一記眼神。她會意,起身,將藥遞給我,繼而出門。
“就算是楊姐姐來了雪兒也不會吃藥的!”雪兒扭過頭說道。
“雪兒乖啊,看,楊姐姐給雪兒帶來了什麼?”我舉了舉手中的東西。
雪兒遲疑了一會兒,轉過頭一看,隨即欣喜地大叫道:“蜜餞?楊姐姐怎麼知道雪兒喜歡吃蜜餞?”雪兒說着伸手要來拿。我一下子收回手,正色說道:“那雪兒要先把藥喝了。”
“嗯嗯。”雪兒接過藥碗,一口氣便喝光了。
“嗚嗚……好苦。”雪兒眨了眨眼,委屈地說道。
我忙將一顆蜜餞塞到雪兒的嘴裡,哄道:“雪兒乖。”
蜜餞甜絲絲的味道很快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苦味似乎已經被驅散了一點。雪兒這纔好了一些,開始細細品嚐口中的蜜餞。
我長舒了口氣:還好我去問了落兒,知道雪兒平日最喜歡蜜餞,這纔想到這個辦法。否則,還真不知怎樣讓雪兒把藥喝下去。
雪兒嘴裡含着蜜餞,模糊不清地說了句:“楊姐姐真好。哥哥說雪兒從小就沒有孃親,可雪兒覺得楊姐姐就是雪兒的孃親。楊姐姐,你以後就做雪兒的孃親好不好?”
我只覺心口一酸,隨即應道:“好,當然好。只要雪兒願意,楊姐姐就是雪兒的孃親。”
落兒雪兒,都是因爲我,你們纔會受了這麼多苦,今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不會再讓你們受到一點傷害了。
……
幾日之後
三個階段的治療已經全部結束了。雪兒的病已經根治,再休息幾日便可完全恢復。
我、應莫幽和柳沐皆是鬆了口氣。這幾日的治療總算沒有白費。
柳沐一面收拾雪兒的衣物一面說道:“既然病已經好了,就趕快搬出去吧,這裡的條件有些簡陋,不適合養病。我先收拾收拾,之後帶雪兒回去。”
此時雪兒已經沉沉睡去。我撫着雪兒略有些蒼白的面容,說道:“好。”
柳沐很快出去了。
應莫幽卻沒有走,他一直站在我的旁邊,不曾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聽他突然低聲開口:“冥兒……”
我的心一沉。便收回了落在雪兒身上的視線,擡頭看着他,似乎再等待他說些什麼。
“冥兒,既然雪兒的病都已經好了,那……”他欲言又止。
暗中我的手開始漸漸握緊,隨即微微垂下頭:“你想知道答案是嗎?那我就告訴你,我依然恨你,恨到骨子裡,我要毀了你,即使是犧牲我自己。”再擡首,那眼神,冰冷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