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媽媽?
樑生臉上洋溢的笑容一下子落了,他擔憂的看着薄曦:“爲什麼要帶我去見她啊?”
她自己不會難受的嗎?
薄曦咬脣看向一側,“帶你去見媽媽,你還不開心啊?”
“不是的。”樑生扁着嘴,“我是擔心你不開心。嗄”
薄曦一怔,緩緩的看向他,樑生撅嘴盯着她看,“如果我有媽媽了,那小薄曦你怎麼辦呢?”
放在腰間的細指緊了幾許,薄曦的笑格外難看,她問樑生:“如果在媽媽跟我之前選擇,樑生,你會選擇誰?弛”
讓一個孩子做這樣的選擇,殘忍嗎?
很殘忍,特別是對樑生這樣從小就缺少母親的孩子來說,是非常殘忍的,只是她沒辦法,與其將樑生給那個女人去傷害,與其讓那個女人不斷的利用樑生,還不如……還不如她先發制人。
樑生咬着小嘴思考了很久,應該是很難決定,於是低着腦袋不說話了。
薄曦不想爲難他,將他抱着坐在腿上,樑生突然之間哭了,哇哇的抱着她的脖子就開始哭,她心疼的將他抱在懷裡,不停的安慰他,她不該問那樣的問題。
樑生哭了好長時間,不知是被問題嚇着了還是覺得委屈,哭得眼睛通紅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問你了,不問你了,聽話別哭了。”薄曦替他抹着眼淚,懊悔至極。
樑生吸了吸鼻涕,不停的抽噎着。
一直到了約定的地點,樑生才稍稍穩定下來,薄曦替他擦乾淨眼淚,確定他沒事了才抱他下車,走進咖啡廳沿着螺旋梯上了二樓,鬱橙臉色陰沉的看向她,在看到樑生時稍微驚訝了一下。
薄曦將樑生放在沙發上,自己也落座,看着對面的鬱橙滿臉陰黑,她微微勾脣:“打電話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鬱橙看向一側的樑生,問她:“你帶他來幹什麼?”
“鬱小姐不想看見他嗎?”薄曦莞爾一笑,“我看鬱小姐之前總是想着法子的見樑生,以爲你很想看見自己的兒子,所以才帶他來的。”
“薄曦!”鬱橙冷瞪着她,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薄曦挑眉露出淺笑,“其實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是找你的。”
“你找我?”鬱橙眯着眼睛,“你找我幹嘛?”
這個女人居然要主動找她?莫非她知道了墮-胎藥的事情?
薄曦勾着冷淡的笑,從挎包裡取出一份文件來,甩到鬱橙面前,鬱橙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薄曦沒有理會她,對着服務員招招手,點了一份餐點給樑生。
拿起眼前的文件,鬱橙翻開,雙眼突然瞪大,下一秒驚愕的看向薄曦,薄曦微微聳眉,“你之前找我聊過的事情,我想好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我有條件。”
鬱橙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她,“這些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
瞄着她手中的文件,薄曦無所謂的聳聳肩,“想要得到這些東西還不簡單,很不巧,我有一個有能力的老爸,恰巧,他又很疼我,我想要這些,他分分鐘就可以弄給我。”
“你爸?”
“嗯。”薄曦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餐點,將樑生抱到另一張桌子上,食物放在樑生面前,“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跟她有話要說,你慢點吃,不夠再點。”
樑生看到吃的,向來是移不開眼睛的,況且他也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於是就自顧自的只顧着吃了。
鬱橙見她對自己的孩子這樣,心裡的醋罐都被打翻了,她憑什麼在她面前,對她的孩子這樣好,怎麼?宣告主權嗎?
她別忘了,樑生的親生母親是她鬱橙!
薄曦走回來坐下,笑意覆蓋,“忘了告訴你,我爸是寧泉。”
寧泉!
鬱橙登時瞠目結舌,張着嘴巴好半天沒緩過來,就是上次她得罪到的寧泉?那時候陸靳庭的公司好像就受過不小的重創,陸靳庭警告過她,讓她不要得罪寧泉,可薄曦的父親竟然是寧泉嗎?
頓時,呼吸道被堵塞,她震驚的怒視着薄曦,薄曦撇了撇她手上的東西,“說回正事吧,你想要回樑慕白,我沒意見……呵。”
她自嘲的一笑,引得鬱橙鄙夷的冷嘲:“你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薄曦反問,“一個爲了別人的孩子,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顧的男人,我再卑賤,也不稀罕要。”
鬱橙半信半疑,心裡忐忑,“那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很簡單。”薄曦心情格外愉悅似的,“你親手送陸靳庭進監獄。”
鬱橙冷冷的笑了,“薄曦,你可真夠狠的,陸靳庭當初救我出監獄,你卻要我親手送他進監獄,讓我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是嗎?”
薄曦不以爲然的靠着,“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不答應,我送他進監獄也是一樣的。”
“你爲什麼要
tang這麼做?你恨他,難道不想親自送他進監獄看他受到懲罰嗎?”鬱橙預感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我是恨他,可我更喜歡看你們自相殘殺,想着還真是有趣,呵。”薄曦懶懶的說着,又癡癡的笑着。
“我可以不答應你的條件。”
“或者我讓陸靳庭破產進監獄,讓你失去靠山連跟我拼的資格都沒有?”薄曦的笑冷血又張揚,“況且,只要我不讓位,你下輩子才能當上樑太太。”
鬱橙忿忿的咬牙,想起之前樑慕白對她做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她怕水,還任由她掉進水裡不聞不問,其實她今天找薄曦來,就是想破釜沉舟,如果薄曦提出這樣的條件,那或許對她來說沒什麼不好。
她縮着眼眶看過去,“就這麼簡單?你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我?還是,你有別的陰謀?”
“至於別的。”薄曦的手緊了緊,這才擡起漂亮的眼簾問,“我要一份能證明我跟陸靳庭之間清白的證據。”
“清白?”鬱橙冷笑,“你跟他之間有什麼清白?”
薄曦不以爲意的看向窗外的天空,夜幕降臨,她微擡着下顎,“鬱橙,你不用再騙我了,我跟他之間有沒有,我心裡很明白,你可以選擇繼續撒謊,但是我可能會改變最初的想法,送你和陸靳庭一起進監獄。”
“送我進監獄?憑什麼?”
“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薄曦從挎包裡又取出一份文件扔在她眼前,這纔沒等她翻開,她已經說道,“吸食大-麻就不說了,以營利爲目的聚衆賭博或者以賭博爲業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節嚴重的,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薄曦!”鬱橙怒得拍桌而起。
薄曦冷然笑笑,“鬱橙,你已經坐過一次牢了,應該知道那種滋味,如果你覺得不夠深刻,我不介意啊,不介意再讓你好好體會一次。”
“薄曦,算你狠!”鬱橙憤恨的坐下,“幫你弄到證據可以,只是,你要這個幹什麼?告訴樑慕白你是清白的?你在耍我?”
“至於用途,我應該沒有義務告訴你。”薄曦伸了伸懶腰,緩緩起身,斜俯着她的臉,“不過我說到的,就一定會做到。”
她撇了鬱橙一眼,朝着樑生走過去。
“你怎麼知道你跟陸靳庭是清白的?”
鬱橙不懂,從她第一次聽到陸靳庭跟樑慕白的對話,然後千方百計知道原委,按理說,薄曦應該是不知道的。
薄曦背對着她,眉心挑起來,“我不知道啊,不過現在知道了。”
“你!”她在算計她!
薄曦回眸,“證據早點給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得到最有力的證據,我等你電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忽視掉鬱橙快要氣炸的表情,薄曦拉着樑生下地,“瞧你嘴上吃的。”
抽出一張紙巾來,替樑生擦着嘴巴,樑生舔了舔嘴角的甜味。
“樑生是我的孩子,你放開他!”
鬱橙氣得過來拽開她,她不能什麼都失去,不能讓薄曦什麼都得意,樑生是她的孩子,不是給她薄曦來秀母愛的。
鬱橙用力很猛,薄曦穿着高跟鞋蹲着,被拽着往後退了兩小步,手觸碰到後面的沙發邊緣,正要扶住時,她眸心一閃,腳一軟跌坐下去,後背輕微的撞在沙發上。
“小薄曦!”樑生嚇壞了,朝着薄曦奔了過去。---題外話---如果坐牢就能滿足你們,那你們太善良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