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波三折的比武

神宗皇帝就曾因天時亢旱,於大相國寺建設一百八分大齋,徵取名僧,宣揚經典,祈求甘雨,以救萬民。因此使得蘇東坡的好友謝瑞卿陰差陽錯出家當了佛印和尚。還有著名的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故事均發生在這裡。

我心情沉重的來到這裡,對門口知客僧道:“江寧苟思允,應邀前來拜見在此掛錫的少林智空禪師。”

沉重呀沉重!俺來比武,枉我認識那麼多武林高手,竟然一個幫忙助威的都沒有。只有不知怎麼得到消息的金小丫頭要看我捱揍,才女伴男裝的在香香的陪伴下跟來了。不過我看她興奮的把眼睛瞧來瞧去,盡看上香的公子哥。我就知道又碰見了一位言情小說的中毒者了。大概她心裡正盼着出現個什麼公子小姐寺院相會的經典愛情橋段吧。

知客僧還沒回來,我就聽見一聲招呼。“苟兄,苟兄!”誰這麼大呼小叫的,我順着聲音看去。秦檜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趕來了。來到跟前,秦檜道:“聞的苟兄與那少林僧人切磋武藝,小弟特來吶喊助威。”

我面色不善的看着秦檜,心想,靠!你丫湊這種熱鬧湊上癮了。是不是準備打完後再賦詩幾首,騙點銀子花花。

還沒等我拒絕的話出口,知客僧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苟施主,智空大師帥弟子在後院等候。”

繞七轉八的走過了幾個大殿,感嘆了番大相國寺的龐大。知客僧將我們四個人帶到了後院。一幫和尚正等在那裡。打頭的是兩個和尚。一個老態龍鍾鬚髮俱白,另一個身材健碩正職壯年。而他們身後的和尚裡,慧能正橫眉怒目的站在當中。

知客僧先向那老和尚施了一禮,然後向我介紹道:“苟施主,這就是本寺住持智清長老,另一位就是智空禪師了。”

雙方按規矩行了禮,說了些“久仰久仰!今天天氣哈哈哈!”的廢話。我仔細觀察這號稱少林第二高手的達摩院首座。這智空相貌奇特,骨架寬大,身材高瘦,但從其鐵鑄般的肌肉看,勁力了得。雙目不怒自威。高手,又是一個高手。

我怎麼這麼倒黴呢?別人踏入武林,都是先殺小嘍羅漲經驗,以後纔會碰見大魔頭。俺怎麼隨便見一個就是大宗師,撞一下就是達摩院首座!真是的,作者會不會寫書呀!你這麼寫法,沒幾天主角就被你玩死了!

我觀察智空時,對方也在看我,從他略顯不以爲然的神情,我便知道他對我的功夫深淺有了定論。然後他的目光掃向另外三人。除了在金小丫頭身上頓了下外,對另兩人根本目光不做停留。然後他疑問地看着我,估計是奇怪我怎麼找了三個幾乎不會武功的人來當幫手。

“阿彌陀佛!”智真長老合十口宣了聲佛號,道:“苟施主,你與少林寺的一些糾紛,智空師弟已經向我說了。今日老納特地前來作公證。依老納看來,不過是意氣之爭的一點小事,不如一笑了之。”他又轉身對智空道:“師弟,你意下如何?”

智空禪師也充分體現了少林高僧的道德修養。合十道:“正合我意,練功本爲強體護教。非是用來好勇鬥狠。智真師兄之意,小僧無異議!”

哈哈!運氣來了門板也擋不住。老天,你真是待我不薄,想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你這般垂青。雖然我只是長得比別人帥一點,腦子比別人聰明一點,手腳比別人靈活一點,嘴巴比別人甜一點但走這樣的狗屎運,實在是天助我也。這和尚,嗯!尊重點,這禪師竟然同意不和我比武了。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說我能不同意嗎?

我正要說“好呀!好呀!”兩個人同時跳了出來。一個是那個慧能和尚,另一個是——金小丫頭。

慧能急叫道:“師叔,這小子和那姓唐的女子對本門說了很多侮辱的話。說什麼本門浪得虛名,本門的七十二絕技都是外人叫的。還說什麼本門弟子都是酒囊飯袋,他只用一個小指頭就能打敗咱們。師叔你一定要教訓他們呀!”見那慧能和尚口沫橫飛的胡說。我擔心智空會被他說服,還沒等我解釋。金小丫頭也說話了。

你想,以金小丫頭這種惟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說的還能是什麼好話?小丫頭又是伶牙俐齒。幾句話下來,就說的少林寺羣情涌動個個面露怒容。這小丫頭竟有如此厲害的挑撥功夫,以後攻城時非得把她派去罵城不可。此時小丫頭得意的對我撅了下鼻子。意思是:怎麼樣?這下少林僧人不打也不行了吧。你快上去教訓他們吧!

看到小丫頭的樣子,我恨不得把她的嘴給縫起來。帶着小丫頭來真是我的一大錯誤。

智空大師制止了氣憤中的少林衆僧。道:“慧能,此事是你挑釁在先,也怨不得苟施主出言無狀!你犯了嗔戒,去向苟施主賠罪。至於我少林功夫嘛!武林中自由公斷。也不怕別人亂說。”

哈哈!少林高僧果然不同凡響。我鬆了一口氣。正想轉緩幾句。打兩句哈哈!就看見金小丫面帶不屑,又要開口。我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是不是冰冰叫你乾的?崩聽她的,你再搗蛋,咱們誰也跑不了,都得被揍一頓。”

小丫頭掙扎了幾下,掙扎不出,便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忍痛不鬆手。比起可能出現的生命危險,這小小的咬一口又算什麼呢?只是,我這手怎麼這麼痛。難道金小丫頭是屬狗的?

我強忍手痛,將這一切痛苦都算到了冰冰身上。就算你望夫成龍也不要這麼狠吧!也不知道誰出的這餿主意。想出了這麼個逼我練功的方法。我要知道了非把他……等等!我想起來,好像是我爲了炫耀自己的知識,給師傅和冰冰講了些。進化論中的觀點,什麼適者生存,優勝劣汰,有競爭纔有動力。等等觀點。可沒想到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唐家父女給舉一反三用到我身上了。不過,幸虧我運氣好,反應也快,要不然真得剩半條命回去呢!

慶幸中的我忘了來的人可不止一個。香香接口道:“既然大師這麼說,我們也不爲己甚。我家苟公子就奉送大師們一幅對聯。上聯是日落香沉去掉凡心一點,下聯是爐火已盡卻把意馬站邊!希望大師好好領會對聯的精神!”

香香這對聯一出,我差點暈過去,心說完了完了!這下得罪大發了!這香香要害死我了。這對子我以前當謎語給金小丫猜過。太惡毒了!冰冰身爲武林中人,懂得是非輕重,這對子應該不會是她讓說的。香香知識有限,只有金小丫頭纔會這麼不分輕重的煽風點火的。我真是被害死了。

趁和尚們沒反應過來,我免強笑道:“我這兩個朋友愛開玩笑,大師們不要介意。今日我對智空大師的氣度武功都十分敬佩。就甘敗下風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走,沒邁兩步,就聽得智清長老咳嗽了聲道:“施主在大相國寺中玩弄文字遊戲,一語罵盡我等僧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面容僵硬的停下腳步。就聽得秦檜哈哈笑道:“原來謎底是這兩個字。我猜到了。苟兄果然高才!”

卻見那智空也明白了過來。合十道:“既然施主一再挑釁,小僧就奉陪了!”

這對聯是我以前看到的,貌似誇獎和尚清靜無爲,佛法高深。但實際上是個字謎。上聯的謎底是‘禿’字;下聯的謎底是‘驢’字。合起來就成了最常罵和尚的形容詞‘禿驢’了。這讓包括大相國寺在內的和尚們怎能不惱呢?這對子要是被傳出去,天下和尚我是都得罪了。神呀!救救我吧!

本來只是和少林寺有點小矛盾,沒料到竟然發展成了這樣!此時我的處境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一個探險者迷路被一羣食人族包圍了。探險者驚呼:上帝呀!我完了!上帝答道:不你還沒完。用石頭砸那羣人的酋長!探險者照做了,然後看着憤怒中的食人族。問道:“上帝,現在怎麼辦?上帝道:現在,你纔是完了呢!確實,現在我也完了。

好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說也沒有用。我用怨恨的目光瞪了香香一眼,轉身對智空禪師道:“大師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對子只是我以前玩的文字遊戲,我這朋友不知,胡亂引用。得罪了。既然事情已經如此,我也不說什麼了。大師,想如何就悉聽尊便吧!”

智空禪師沉吟了下,道:“既然苟施主這麼說,咱們都是武林中人,苟施主只要勝了貧僧。此事就此揭過。少林弟子從此再也不找苟施主的麻煩!”

完了,果然是得罪的很了。這和尚明明知道他武功比我高了很多。還說什麼只要我勝了他之類的風涼話。少林寺第二高手,那是開玩笑的嗎?論輩分他也比我高。我現在的武功想打贏他?等他七老八十大病不起的時候再說吧!

我無可奈何的施禮道:“那就請大師多多手下留情了!”智空和尚微笑着對我說了句讓我心涼的話:“貧僧出手,一向是全力以赴,絕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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