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獎盃找到了!對育龍中學的師生們來說,這真是個大好消息。但田胖胖卻悶悶不樂。
“慶賀一下吧,田大財主!至少那玩意兒找到了,你的嫌疑洗清了!”小斜眼兒說,一邊幫田胖胖點燃他叼在嘴上的香菸。
“慶賀個屁!”田胖胖從鼻孔裡噴出兩道青煙說,“相比於今天的結果,我倒寧肯忍受別人的懷疑。這之前,人們不是一直就懷疑我偷了那玩意兒嗎?我不在乎。我要真有那麼高超的偷竊本領,我會覺得很榮耀。像現在這樣,讓我每天都看到馬小飛那小子開開心心,我纔會痛不魚生(痛不欲生)!”
“嗯,那小子的確不是個東西。”諸葛弘說,“跟他一塊兒去星光酒吧,原來咱們是被他利用了。怎麼辦,田大財主?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能把你的煙給我一支嗎?”
“就這一支了,你倆輪着抽一口吧。”
諸葛弘接過香菸猛吸了一口,遞給小斜眼兒;小斜眼兒吸了一口,又遞給田胖胖。
“我當然……”田胖胖說,忽然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他趕緊掐滅菸捲,若無其事地把手塞進上衣兜裡。他確信自己做得很聰明,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可他不曉得什麼緣故,對面諸葛弘和小斜眼兒的臉色都刷地一下變了。
“喂,你們三個躲在雜物間這兒幹什麼呢?”來人問道。
田胖胖轉過身來,倒吸了一口冷氣。
“包校長!你——你沒出差?”他的聲音連自己聽了都覺得很奇怪。
“我出差剛回來呀。”包校長詫異地說,“瞧你們仨這神情,就好像我不該出現一樣。大家都在禮堂裡聯歡,你們爲什麼不去參加?”
包校長既沒有持刀蒙面,也沒有出言威脅,看來他並不像綁匪。田胖胖打消了掉頭逃跑的念頭。
“爲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我……”
田胖胖當然不能告訴校長,他拉諸葛弘和小斜眼兒來這兒是爲了揹着別人過過煙癮的。
包校長瞧着他們仨神不守舍的樣子,眉毛擰成了兩個大疙瘩。
“校長,我——您——您千萬不要以爲我們心裡有鬼……我們是學生……誠實,守紀律……校長,您吃過飯了嗎?”諸葛弘思維混亂,語無倫次。
包校長忽然抽了抽鼻子,“怎麼這裡有股煙味兒?”
田胖胖和諸葛弘傻眼了。
“煙——煙味兒是嗎?我們剛纔就聞到了。”小斜眼兒靈機一動說,“是這樣,校長:我們剛纔本來是要去禮堂參加聯歡的,但是打這裡經過時聞到了煙味兒,很嗆。我們認爲,遇到這種情況是應該留下來仔細察看一番的,拍屁股走人可不像話,萬一雜物間裡失火了,整個學校都要遭殃。所以……我們還沒及進屋子裡瞧瞧呢,您來得太巧了。有您在這裡,就不會出大事了。”
包校長半信半疑地推開雜物間的門——裡面當然平安無事。
“準是有人在走廊裡吸菸了!”包校長斷定說。
“不——不會吧?”田胖胖緊張地說。諸葛弘和小斜眼兒面面相覷。
“怎麼不會?大個子!”包校長說,“他總在學校裡吸菸。我瞧見好幾回了。不行,找機會我還得嚴肅地批評他一頓!”
三個壞小子抿着嘴,慶幸地交換了一下眼色。
“別以爲你們就沒事了。”他們剛要離開屋子,包校長在他們的身後說。
他們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田胖胖猜測,這次他們在劫難逃了。
“你們得幫我把它搬到一樓大廳去。”包校長指着屋角的一個玻璃櫃子說,“我要把‘小魔人’擺放在這裡面展覽。”
“原來是這事啊……我太高興了!”田胖胖如釋重負,藉機扯開話題:“校長,您說的‘小魔人’就是足球大賽的冠軍獎盃,對吧?我聽說它被人設計成了一種很怪異的造型——一個面帶笑容的魔鬼抱着一隻足球,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你想啊,連魔鬼都喜愛上了足球,這不是最好地詮釋了足球運動的魅力嗎?”
“哦,我明白了。——咱們趕緊動手搬吧,趙濤……”
正當田胖胖搞不清小斜眼兒爲什麼神情驚恐地盯着牆壁的時候,諸葛弘出人意料地大叫起來。
“田胖胖,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你的上衣口袋着火了!”
田胖胖藏進上衣口袋裡的菸捲居然未被完全掐滅,一顆殘存的火星險些釀成慘禍,將他變成一頭烤豬。
這件事在隨後的幾天裡,與“小魔人”一起,成了全校學生津津樂道的話題,並衍生出了多種流行的版本。其中最離譜的一種甚至說,田胖胖在這次事故中屁股被燒掉了一塊肉。田胖胖對這種說法怒不可遏。小斜眼兒安慰他說:“就算真的掉了一塊屁股也沒什麼大不了,就當減肥了唄。”諸葛弘說:“那不行,雖然掉的是屁股上的肉,可田大財主的臉面卻沒了。必須戳穿謠言。如果田大財主肯當着人們脫下褲子,教大家看到真相,估計就不會再有人胡說八道了。”結果,這兩個傢伙都被田胖胖臭罵了一頓。
田胖胖認爲主意還得自己拿。折騰了一宿,他琢磨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