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南宮塵溪也跟在蘇婉晴的身後,走了進去。
蘇婉晴不想再跟他爭執,只顧低頭走着,絲毫不理會南宮塵溪的話。
風在她的耳邊呼嘯着,她憋着氣,走上前要將門給打開。
忽然,她的手腕被人握住,耳邊由風飄來一句話,語氣帶着怒氣,“蘇婉晴,你就這麼討厭我?”
蘇婉晴手緊緊捏成拳,她轉過身,冷笑道:“南宮塵溪,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想理就理我,不想理就不理我!整整半年的時間,你消失的無影無蹤。對!半年後,你回來了,可你總是對我愛理不理,現在問我把你當成什麼,你覺得可笑麼?”
蘇婉晴說着,她恨不得將這些日子,自己所承受的擔驚受怕和委屈,統統都吐落出來。
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臉頰緩緩留下來,那一雙美眸泛紅,怨恨的盯着他。讓南宮塵溪站在原地,握住她的手僵住了。
蘇婉晴將手抽了回來,將臉上的淚水擦拭而去。
忽然,南宮塵溪上前將蘇婉晴一把摟住,還不等反應過來,身子一轉,二人就已經轉到了屋中。南宮塵溪順手,將門給合上。
隨後,貼在蘇婉晴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別出聲,來了許多人。我先躲起來,你小心一點。”
說着,他便鬆開了蘇婉晴的手,一下子就從她的面前消失了。
蘇婉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臉上的淚水擦了擦,收住了心神。走到一旁,剛坐下,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
看到方纔那一幕的明月,眼神落在自家小姐的身上,到現在還不曾緩過神來。
蘇婉晴皺了皺眉,波光盈動的眸子道:“明月,別傻站着,來人了。“
果真,蘇婉晴這一句話剛剛落下的時候,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大小姐在麼?”是凌姨娘的聲音。
蘇婉晴袖中的手微微緊握,難道是凌姨娘早早就懷疑到自己了?
一陣心亂如麻,蘇婉晴還是鎮定了下來,她朝着明月使了一個眼色,明月會意。
蘇婉晴連忙起身,入了內屋,將外衣脫下,頭髮凌亂的躺在了牀上。
就聽到門外已經發出了聲響。
“大小姐在麼?”凌姨娘柔柔的問道。
明月看着凌姨娘就煩,語氣有一絲不耐煩的說道:“大小姐睡了,凌姨娘所爲何事?”
“倒也沒什麼大事……”凌姨娘乾笑了下,“只是有些事情,想和大小姐說上一番。”
明月的眼眸在凌姨娘的身上打轉了一番,滿滿的敵意,直接拒絕道:“小姐歇息了,凌姨娘這麼晚了,還是回去歇息吧。”
“你……”凌姨娘柔和的語氣,在這一刻夾雜一股怒火。
“是凌姨娘麼?”從內屋傳來蘇婉晴,軟綿綿的聲音,聽着說不出的舒服。
明月和凌姨娘的話,蘇婉晴聽得清楚。之所以讓凌姨娘進來,凌姨娘的身份卑微,可到底也比明月高。若是她要弄死明月,那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凌姨娘站在蘇婉晴的面前,眉眼彎彎,笑道:“原來大小
姐已經入睡了。”
蘇婉晴沒有接話,只是看着凌姨娘。
“大小姐?”
蘇婉晴收回眼神,道:“凌姨娘找我有什麼事情?”
“倒也沒什麼大事?”凌姨娘這才露出了笑,眼眸之中卻沒有一絲笑意,“方纔姨娘那兒鬧了賊,跑到你這兒了。姨娘怕你出事情,特地過來看看你。”
蘇婉晴似乎懵懂的樣子,笑着道:“是麼?我正在和丫鬟說話,倒是沒有見到什麼賊。”
凌姨娘一頓,神色緊張的打量着蘇婉晴。可瞧了半響,卻似乎是沒瞧出什麼,不免有些疑惑或是失落。
“既然沒有賊,那就好。”凌姨娘心不在焉的說着,忽然又愧疚的說道,“姨娘落胎那件事情,當時姨娘還在昏睡,你父親都不曾聽姨娘解釋。他就怒氣衝衝的過來找你,可憐大小姐受苦了。”
蘇婉晴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冷笑。凌姨娘心疼她,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蘇婉晴嘴角含着三分笑意,也不與凌姨娘爭辯,就是靜靜的看着她。
凌姨娘被蘇婉晴瞧得,後脊一陣陣冷汗。她滿色卻極爲鎮定的淡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婉晴還是早些兒歇息,姨娘先回去了。”
蘇婉晴依舊是笑着,沒有開口。望着屋外的門關上了,蘇婉晴這才從牀榻上起身,隨手將一旁的衣裳披在自己的身後是哪個。
“出來吧。”
蘇婉晴說的正是南宮塵溪,不一會兒,他就站在了蘇婉晴的身旁。頃長的身影佇立在原地,眼神朝着凌姨娘去的方向望去。
“她就是凌姨娘?”南宮塵溪喃喃的說道。
蘇婉晴側首,疑惑的問道:“你查到什麼了?”
南宮塵溪擰着眉,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道:“還記得斷生心中所惦念的女子麼?我查出來了,她就是你們府上的那位凌姨娘。“
“凌姨娘……”聽蘇婉晴的口氣,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不是青樓女子麼?照理說,能讓斷生愛的那麼深,不應該會同時愛上一個死侍吧。”
“那是當然。”南宮塵溪緩緩的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不過她的確是皇甫家的死侍,至於斷生是都清楚,我就不太確定了。”
蘇婉晴聽聞後,這是必然是與皇甫家脫不了干係。皇甫家就是殺害舞洛之的兇手麼?
屋中一陣安靜,南宮塵溪見她在發愣,也就無聲無息的走了。
蘇婉晴自然也是知曉,只不過沒有出口阻攔罷了。南宮塵溪走了之後,她起身上了樓。
帝樺和雪玉在一起養傷,就將他們二人一同放在了二樓修養。
蘇婉晴剛走到帝樺的面前時,帝樺就睜開了眼,說道:“是想讓大爺支招了吧。”
蘇婉晴無語的白了帝樺一眼,道:“你哪裡來那麼多廢話,還不快寫說!”
帝樺的眼裡滿是笑意,身子不能動,只要歪着頭說道:“既然凌姨娘是皇甫家的人,你何不找一個法子,將她關起來,好好說出實情呢?
舞洛之死在了蘇府,沒有蘇府的人裡應外合。想要能夠輕鬆出入蘇府,怕是也要有南宮小
子那樣的實力。能有如此實力,又有幾人呢?”
帝樺的話讓蘇婉晴瞬間頓悟,她笑着摸了摸帝樺的小腦袋,眼神驟然冷了下來,道:“你是不是偷聽我兩說話了?”
蘇婉晴的手捏在帝樺的小腦袋上,能夠感受到靈力一點一點的匯聚。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帝樺的小腦袋被捏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帝樺心裡有些兒沒數,連忙笑道:“嚴重了,大爺只不過關心一下你罷了。”
蘇婉晴的手收了回來,眼神也柔了幾分。她站起身子,看着帝樺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便就下了樓。
翌日,蘇婉晴一早便就接到了老祖宗的口信。從內容能夠聽出,老祖宗在道觀中爲自己祈福的時候,還在惦念着自己。
如此一想,心下不由一暖。
隨後便執筆,寫了一封書信讓人帶了回去。不過心中對於舞洛之的死,蘇婉晴是一點兒都沒有交代,說到底還是怕老祖宗累着。
家丁走了以後,蘇婉晴就苦思冥想,想着計劃,到底怎樣才能夠讓凌姨娘露出狐狸尾巴呢?
南宮塵溪大概晌午的時候過來的,蘇婉晴坐在羅漢牀上,盯着天花板發呆。
他一時起了玩心,上前用手在蘇婉晴的眼前晃了晃,卻被蘇婉晴一手給打走了。
她做起了身子,緩緩而道:“從凌姨娘那兒着手查出事實,不知斷生怎麼樣了?”
“斷生?”南宮塵溪疑惑,“還可以,羽然你來說吧。”
南宮塵溪的話音一落,羽然就站在了蘇婉晴的面前,道:“斷生已經沒有任何自殺的念頭,目前似乎想爲少主效力。”
“爲他效力?”蘇婉晴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人該傻成什麼樣,纔會跟隨南宮塵溪這麼腹黑人。
蘇婉晴搖了搖頭,道:“你去一個人過來,將他易容成斷生的模樣,明日天亮前我必須要看見人。”
“你想做什麼?”此刻的南宮塵溪已經清醒了過來,他看了蘇婉晴半天,也沒想出她到底要幹嘛。
現在還來指揮自己的手下,實在是欺人太甚。
“前面說了,我要抓凌姨娘。”蘇婉晴淡笑着道。
其實能夠知曉凌姨娘的身份,對於蘇婉晴來說,已經能夠相同很多事情。只不過,蘇婉晴不太明白爲什麼凌姨娘會嫁給蘇辰儒。
蘇婉晴的話,讓南宮塵溪沒有在一問,因爲南宮塵溪十分期待,她究竟會怎麼做。
第二日清晨,明月帶了一個人進來。剛進來的時候,此人身着家丁的衣裳,倒是也普普通通。
當他站在蘇婉晴的面前時,那種從眼眸之中滲出來的冰冷,讓蘇婉晴都愣住了。
“你是斷生?”那種眼神,蘇婉晴真的很難想象這是易容過來的。
斷生點了點頭,道:“我是。”
蘇婉晴無語了,她的眼神在斷生的身上看了看,又朝着門外瞧了瞧,見門外沒有一個人影,皺了皺眉。
“你回去吧,這事你不適合?”蘇婉晴冷着臉,直接拒絕了。
斷生卻依舊站在那兒,眼神之中都是堅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