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你說什麼??陛下居然讓凌換意和少揚去查霄微的案子?”
在後宮的佛堂裡,柳夙心披散着頭髮,原本美豔的臉上已是有了些許暗色,一身青灰色的袍子穿在身上,看上去說不出的憔悴,哪裡還有半分以前容光煥發的皇后儀容。
“是的,娘娘,聽說陛下下了聖旨,他們已經開始查理此案了。”
紫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才幾日不見,娘娘就成了這個樣子,陛下又不許人照料。
“紫娟,你失口了,我已經不是娘娘呢。這個稱呼,以後莫再叫了,仔細當心被人聽了去,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柳夙心看着紫娟啜泣的樣子嘆了口氣道。
“娘娘,紫娟不怕的,在紫娟心裡,永遠只有您一個皇后娘娘。”
聽了柳夙心的話,紫娟跪下磕了一個響頭痛哭道。
“紫娟,您這是何苦呢?我已經不可能再有翻身的一天了,你還是去別宮,再尋個好主子吧。”
看着紫娟堅定的眼神,柳夙心的眼不由閃了閃。
“娘娘,您是紫娟的救命恩人,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紫娟,不管怎麼樣紫娟都會在您身邊的,哪怕是丟了性命。”
柳夙心的話讓紫娟感動得再次磕了一個頭,心裡更是決定,誓死都要陪在娘娘身邊。
“紫娟,你所說皆爲真心?不悔?”
“真心,無悔!”
“那紫娟可否再幫我辦一件事?”柳夙心回過頭盯着跪在地上的紫娟問道。
“請娘娘吩咐。”聽了柳夙心的話,紫娟先是一愣,繼而將頭抵在地面恭聲道。
沒有從紫娟裡的話聽出半絲虛假,柳夙心定定地看了會匍匐在地上的身子。
半晌,柳夙心再次一嘆,伸手將紫娟拉起,“紫娟,你是個好姑娘,只怕這事”
“娘娘,紫娟不怕死。”
紫娟用袖子將臉上的淚水使勁一抹,潤溼的眼裡充滿了決絕。
從娘娘說要自己辦事後,紫娟就猜到自己要做的事怕是九死一生了。
在這個宮裡陪着娘娘生活了這麼久,各種骯髒東西也見了不少,自己的命即是娘娘所救,此次,便舍了性命也要幫娘娘把事辦成,就當是還了娘娘這一條命吧。
“紫娟,你要知道,霄微沒了,我也被陛下禁足在這裡,出不去,但是紫娟,我不甘心啊,我的女兒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說着,柳夙心的眼裡充滿了淚水。
“娘娘,只要你吩咐的事,紫娟誓死辦到。”
“紫娟,陛下他派凌換意去調查這件事,可是,霄微生前最恨的就是她,我不管下毒的人是不是凌換意那個賤人,我只知道霄微她不想看到她活着。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霄微了,她說地下冷,不想一個人在那裡,要凌換意下去陪她”
柳夙心抓着紫娟的手道,眼裡仇恨的火焰就要將她自己焚燒殆盡。
“娘娘,這”紫娟猶豫道。
“怎麼,紫娟,你不願?”柳夙心望着紫娟面部猙獰道。
“不,不是的,娘娘,紫娟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做。”紫娟低着頭諾諾道。
“這個好辦,你只要把這個放入凌換意的吃食裡,就好了。”
柳夙心說着,從撕開自己的衣袖,從裡面取出一小包藥粉交到紫娟的手裡。
“紫娟,謝謝你。”
看到紫娟將包着藥粉的紙包收入懷中,柳夙心握住她的手道。
“娘娘,奴婢值不得您一句謝的。”
紫娟抽出自己的手俯了俯身子,給柳夙心行了一個最標準的宮禮。
“娘娘,奴婢去了,您,多多保重。”
紫娟直起身子再次深深看了柳夙心一眼。
看着紫娟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視野裡,柳夙心轉身對着那樽佛,將雙手合十在自己胸前,若是沒有看到她嘴角的詭異弧度,絕對是一個十足的虔誠者。
陛下,你不是愛蘇瑤嗎?
不是忘不掉嗎?
不是在乎你和她生的女兒嗎?
我得不到你的愛,我的女兒也沒了,那麼,你和她的女兒也就不要活了。
想到這,柳夙心的眼裡滿是瘋狂。
凌換意,九年前沒有毒死你,算是你的造化,但,今日,我定要取了你的命去給我的霄微陪葬!
即使,我也知道那個下毒的人或許並非是你
看着佛,柳夙心最後在心裡給自己補充了一句。
既然已是不能愛,那麼,要痛就讓我們一起痛吧親愛的陛下,你說好嗎?
想着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一切,柳夙心彷彿看到了自己最初見到凌帝的那天
只可惜人生若只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