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周廷安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所以皺起眉頭盯着馬氏問:“夫人,方纔你說什麼?”

馬氏不得已只能帶些忐忑地又重複一遍,“我說那讓秦家大小姐失貞的人跟咱們家裡的人有關……”

實在是周巧兒跟她說的事情有些讓她難以開口,害怕說給周廷安聽了以後,他會勃然大怒。但是這件事情也掩蓋不住,不然放任周鬆去娶那什麼秦家大小姐進‘門’兒,勢必讓自己的巧兒閨譽受損,要是巧兒的閨譽受損了,不僅讓她以後的親事有麻煩不說,還一定會讓周廷安的官聲受損,對於他以後的仕途也是有影響的,因此馬氏決定硬着頭皮一定把這件事情說給周廷安聽。

果然這一回周廷安是聽清楚了,隨即立即問:“這跟咱們家裡有關的人是誰?”

馬氏便把周巧兒給自己那封信拿出來遞給周廷安,“老爺,你自己看吧。”

周廷安狐疑地接過來,把那‘揉’成一團的信紙展開,從頭到尾迅速地看了一遍,越看那眉頭擰得厲害,臉‘色’也迅速地變青,顯然是信上寫的那些內容把他氣得夠嗆。

當最後看完時,一點兒也不出乎馬氏預料的是,周廷安將信紙放到桌上,再重重地一拍,幾乎是暴喝道:“立刻叫人去把巧兒那個孽障給我叫來,我要動家法!”

馬氏被他怒氣衝衝的暴喝嚇得一抖,縮了縮頭,忙鼓起勇氣勸他,“老爺,你千萬息怒,你打巧兒也改變了什麼,還是想一想這事該怎麼善後吧。”

“我問你,你可問了巧兒真有信上寫的這事情麼?”周廷安到底還是聽進了馬氏的勸,便臉‘色’鐵青地問她。

馬氏答:“問了,今日下午她來找我,給我看了這封信,我當時就問了她可有此事,她……她點頭承認了,所以我才覺得這事情讓人頭疼,等老爺回來找你拿主意呢。”

“你問了不算,我還得問,看這事情可否屬實。我就不信咱家巧兒還是在室的‘女’子,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周廷安不相信道。

“老爺,我覺得你還是別叫巧兒來問了。她一個‘女’孩兒家面薄,你問她倒讓她尷尬下不來臺。再說了,就算咱們覺得這事情蹊蹺有什麼用,人家可是說了準備把這件事情透‘露’給那些說書人或者戲班子曉得呢。你想一想,這要真透‘露’出去了,巧兒以後還怎麼找婆家,還有啊,巧兒的名聲不好聽了,那老爺你的官聲……人言可畏呀,咱們還是把這‘門’兒親事給鬆兒退了吧,以咱們家的‘門’第什麼樣的好閨‘女’不能給他找的,又何必攙和到這泥潭中去呢?你說是不是?”馬氏覷着周廷安把自己早想好的話小心翼翼地說出,一邊觀察着周廷安臉上的表情。

周廷安一邊聽着馬氏的話一邊心裡也在思考,權衡得失。最後當馬氏說完時,他也終於決定沒必要爲了一個沒什麼出息的庶子連累自己的寶貝‘女’兒以後不好找婆家,還有因爲這件事使得自己的官聲受到影響,不利於以後的升遷。總之,不要冒這種險,因小失大。但是那秦家大小姐以這種方式來威脅周家退婚,總讓周廷安覺得自己的‘女’兒是落入了一個陷阱之中,被那秦惠平給利用了。也許真像兒子周鬆回來說得一樣,是那秦惠平另外有意中人,才設計了這樣一個陷阱,讓自己‘女’兒和兒子先後掉了下去。

想到這裡,周廷安咬緊了後槽牙,憤憤道:“也罷,我就聽夫人的,明日就叫媒人去取回八字和婚書,幫鬆兒退了這‘門’兒親事。不過,那位秦家大小姐竟敢設計陷害巧兒和鬆兒,這事情我這當爹的絕對不會輕易揭過,我會讓秦家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老爺說得是,但不知老爺想怎麼做?”馬氏隨即問。

周廷安眯起了眼,緩緩道:“當然得等一個好時機。夫人就別管了,你只把巧兒給我管好就行,從明日起,再不許她出府衙一步,直到她明年及了笈,說了婆家,出嫁爲止。”

馬氏“啊”了一聲,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兩三年都不許出去了,那樣還不得把她悶死?”

“都是你教‘女’不嚴,纔會出這檔子事,惹出這樣的麻煩,你還好意思這麼說。行了,快些去叫人傳飯,我‘操’心到現在還沒吃飯呢。”周廷安不耐煩地揮一揮手道。

馬氏賠笑着應了聲,“老爺稍等,我這就去讓人把酒菜端來。”

便起身疾步出去了,她被周廷安訓得開不了口,只好閉嘴不再爲自己的寶貝‘女’兒抱屈了。

不一會兒,府中小廚房送了酒菜來,馬氏陪着周廷安用了飯,喝了道茶,洗漱了歇下不提。

次日起來,周廷安果然安排了媒人去吳縣秦家退婚。又把周鬆母子叫到跟前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周鬆聽完不禁愕然,因爲昨日他回來去向周廷安稟告的時候,他還同意了自己的說法要在二月十六依舊迎娶秦惠平過‘門’兒。可是第二天就換了個說法,並且先就派了媒婆去吳縣退親了,都沒有跟他還有他娘說一聲。

雖然他很怕眼前這個爹,而她娘也不過是個妾,並且年長‘色’衰,早就不得寵愛了,可是他耗盡心力想謀求到的這‘門’兒親事就這樣黃了,還是讓他很不甘心。於是便大着膽子問周廷安,“爹,你可否告訴我爲何昨日你都同意兒子二月十六迎娶秦家大小姐,而今日就讓媒人去退婚了呢?”

周廷安自然是不會告訴他真相了,只是虎着臉呵斥他,“問這麼多做什麼?自古到今,小輩們的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替你退掉這‘門’兒親事自然有我的打算,你跟娘先回去吧,我會讓媒人另外給你找個好姑娘,好岳家,保證不比秦家差就是了。說起來,這跟秦家的親事還是你親自來求的,所以人年輕,辦事就是不牢靠,你看一看,如今竟然出了秦家的大小姐破相的事情,我已經讓官媒帶信給秦達祖,讓他務必不讓這件事泄‘露’出來,否則將來不定會有人說是我周家強取,人家小姐不願意,才自毀容貌拒嫁呢,那樣一來我們周家的名聲定要受損。名聲受損,那我的那些朝廷內外的對手們抓住了這樣的小辮子,我還能往上升官嗎?餘下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要是聰明人就該什麼都明白了。”

周鬆聽完只能躬身道:“兒子明白爹的良苦用心了,那我和我娘就先退下了。”

“去吧。”周廷安端起了書案上的一盞茶道。

周鬆便和他娘韓氏一起從周廷安的書房裡退出來,走到外頭後,原先一直不敢吭聲的韓氏突然低聲咬牙道:“一定是馬氏那個‘女’人在老爺跟前吹枕頭風,壞了你的這‘門’兒親事,你別忘了,昨晚老爺可是在那個‘女’人房裡歇的。要不是她,怎麼會本來你爹答應得好好的,今兒一早就變了主意呢?”

“娘,小聲點兒,別讓爹聽到了。”周鬆慌忙伸手去捂他孃的嘴。可是在他心裡也認定這次的事情肯定是馬氏在中間搗鬼了,是她藉着秦惠平那賤‘女’人破相的事在爹跟前說事兒,才讓爹變了主意。雖然他爹說要給他另選個和秦家差不多條件的人家做岳家,可是放眼滿蘇州府,又到那裡去找個象秦家那麼有錢,又只有個獨‘女’的人家。

並且他很不甘心的是,秦惠平那‘女’人沒有落到他的手裡,不能好好折磨她,出口心中的惡氣。她也太囂張了,仗着家裡有錢,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說她跟別人有染,不拿他蘇州知府的三公子當回事。好,就算不能娶這個賤人進家‘門’糟蹋她出氣了,可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既然這一回樑子結下了,那騎驢看唱本走着瞧。總有一天,要讓她落到自己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那馬氏,一輩子騎在他娘頭上作威作福不說,如今還壞了自己的好事。要是有一天他得勢了,一定要她好看……

——

吳縣秦府,天剛黑下來,府中各處上燈之時,小廝得順從蘇州快馬加鞭又趕了回來。一回來他就立即想辦法把口信傳給了內院的荷‘花’,荷‘花’得了這口信又去明珠院見了秦惠平,把小廝得順帶回來的口信稟告給了秦惠平聽。

秦惠平臉上‘蒙’着一塊麪紗,聽完後‘脣’角彎了彎表示滿意,隨即從枕邊拿了個荷包出來,從裡頭掏出兩塊碎銀子,將這兩塊碎銀子遞給荷‘花’,道:“這是賞你們的,你跟得順一人一塊。另外你讓他明兒個去這縣裡打聽一下,可有武館鏢行有‘女’武師或者‘女’鏢師,給我找兩個,我僱她們,每月的工錢比她們現得的翻倍,年節下還另有賞賜。要是吳縣沒有,就在附近的縣裡或者府城裡找,務必給我找到。這事情也叫他悄悄地去辦,儘快給我辦好。”

荷‘花’接過銀子後,謝了賞賜,並說她一會兒出去就去找得順把這事情說給他聽,讓他明日就去辦,不過見大小姐臉上‘蒙’着塊面紗,猶豫了一下還是關心地問她這是怎麼了。

秦惠平道:“臉上長了些東西,用着‘藥’,不好看。行了,你去吧,一會兒各處要落匙關‘門’兒了。”

“是,姑娘。”荷‘花’把銀子袖好,正‘欲’蹲身一禮退出去時,秦惠平又叫住了她,“荷‘花’,你可認識周姨娘那院子裡或者曾經是她那裡的通房丫鬟劉招弟跟前服‘侍’的小丫鬟?”

荷‘花’聽秦惠平這麼問立即明白這是大小姐想要收買那兩個人跟前服‘侍’的丫鬟做眼線,就像是她如今在老爺和夫人院子裡做的事情一樣。

想了想便回答道:“回姑娘的話,婢子倒是認識周姨娘那院子的一個三等小丫鬟卉兒,並且跟她關係處得‘挺’好,至於劉招弟跟前服‘侍’的那幾個丫鬟都是夫人從新進府的丫鬟們裡選了送去的,婢子並不認識……不過,婢子可以試着去跟她們打‘交’道,在裡頭選一兩個籠絡,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們也一定會替姑娘打聽想要的消息的。”

“好,你果然聰明!荷‘花’,那這在周姨娘和劉招弟那裡找可靠的人替我打聽消息的事就‘交’給你辦了。我這裡有十兩銀子,你拿去斟酌着辦事。要是不夠,還可以來找我要。你好好地替我辦事,以後少不了你的好。”秦惠平含笑道。

說完這話,就又從枕邊‘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來,叫荷‘花’到跟前,把那十兩銀子‘交’到她手裡。荷‘花’喜滋滋地接了,隨即拍‘胸’脯道:“姑娘就儘管‘交’給我吧,婢子一定把這些事情辦好。”

“嗯。”秦惠平點了點頭,揮一揮手,示意她退下。荷‘花’把銀子放好,蹲了禮後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等她退出去後,秦惠平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心想,好,這一下有了周巧兒的幫忙,跟那‘陰’毒的小人周鬆的親事總算是退掉了。接下來可以集中‘精’力辦秦府裡的事了。只不過周巧兒被自己那樣利用了,心中也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是不利用她,就會落入周鬆的手裡,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或者將來再見她時,可以在別的方面補償她一些也行吧。並且她隨後還想到,這一次得罪了周鬆,又利用了周巧兒,想必沒法騙過那‘精’明的周知府,跟他之間的樑子也算是結下了。秦家的產業大部分都在蘇州府,在周廷安管轄的境內,這是相當不利的。看來,是要儘快轉移秦家的財產了,至少要將賬面上可以動用的金銀全部運走,再在外地換成銀票或者置辦田地或者房產,以防遭遇周廷安的爲難或者陷害。

這件事情本來她可以找她爹秦達祖商量的,但是想了想她覺得還是自己經手來辦好了。並且她接下來要做得是一舉奪得秦家所有產業的控制權,實實在在地成爲秦家的主人。梅兒永遠地離她而去,她痛恨自己的善良和軟弱造成了深愛之人的死,所以在舉刀劃破自己的臉時,她已經徹底跟那些代表軟弱的所謂的美好品質絕緣。她如今追求的就只有一條,要徹底地掌控秦家,從今以後不再讓別人包括自己的父母決定自己的命運。

想到這裡秦惠平決定立即着手另一件計劃中的事,遂拍一拍手,揚聲喊了聲,“‘侍’冬!”

一直守在外間的大丫鬟‘侍’冬應聲挑簾子進來,向她蹲了禮便問:“不知道姑娘有何事吩咐?”

秦惠平道:“你去讓你手下的丫鬟這幾日盯着荷‘花’,看她都在跟哪些人走動來往,打聽明白了來告訴我。另外,明兒個你親自去找一下得喜……”

說到這裡,秦惠平招了招手,讓‘侍’冬走到自己跟前,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侍’冬邊聽邊點頭,最後說:“姑娘放心,我明兒就去找他,把您的吩咐都告訴他。”

“嗯,你出去把‘侍’夏叫進來,讓她把我的‘藥’拿進來……”

“是,姑娘。”

‘侍’冬躬身退出去後,不一會兒‘侍’夏便端着一碗早熬好的喝的‘藥’汁兒以及一瓶子給秦惠平敷那傷口的‘藥’膏進來。伺候她喝了‘藥’,又給她抹上‘藥’膏後,看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這才退出去。秦惠平躺在‘牀’上,腦子裡猶在想事,直到外頭街上遠遠傳來亥時的梆子聲,睏意上來才睡過去。

她這裡才睡下,秦府西角‘門’的守夜的小廝開了‘門’,秦府老爺秦達祖從蘇州返回,下了馬車,進了府,匆匆往‘玉’堂院去。

秦達祖進了‘玉’堂院,杜氏還一直在臥房裡的拔步‘牀’上躺着沒睡,‘牀’頭點着燈在等他。知道他回來了,就坐起來穿上衣裳起來給他開了‘門’兒。秦達祖進來一屁股坐下,說:“快叫人給我煮碗麪來,這一日盡趕路,連飯也沒吃上呢。”

杜氏卻說:“我讓人給老爺在廚房裡的鍋上熱着湯飯呢,還備了些菜也熱着,不用吃麪,我這就讓人給你端來。”

遂吩咐了值夜的丫鬟去小廚房給秦達祖端飯菜來,一邊在旁邊坐下遞給他一盞茶問:“老爺,你去見了周知府,他怎麼說?”

秦達祖喝了幾口茶,擡起頭來面帶笑容道:“還好,周知府說他兒子並不嫌棄咱家惠平破相,還是要在二月十六來迎娶惠平。”

誰料杜氏聽了臉上卻一絲喜‘色’也沒有,反而狐‘惑’道:“怎麼可能?今日周鬆被我撓了幾下,又被你罵了,他還能一點兒不計較得照樣迎娶惠平,這裡面怕是有些貓膩。老爺,我總覺得那周鬆沒安好心。”

秦達祖笑着搖頭,“夫人,你想得太多了。周公子明理守信,這多難得,連惠平的臉那樣了也還肯娶她,這說明他是喜歡惠平的,根本不計較惠平破了相……”

“他不看惠平的臉,多半是看上了惠平的陪嫁。超過十萬兩銀子的陪嫁誰家不眼紅啊?哎,我倒覺得是咱們給了惠平那麼多銀子的陪嫁才害得惠平有今日……”杜氏嘆氣道。

這時候,屋子外提來食盒的丫鬟們魚貫進入在房中的桌子上擺上飯菜,秦達祖也不和杜氏說了,大口吃飯吃菜。吃完飯,洗漱了,上‘牀’直接睡了。杜氏見他不像以前那樣寶貝自己的‘女’兒惠平,也心中不樂意,不願意搭理他,自己在‘牀’的另一邊歇下。

第二日,兩人起‘牀’起來吃了早飯。秦達祖出‘門’辦事,杜氏去明珠院看自己的‘女’兒秦惠平臉上的傷。至晌午就在明珠院陪着秦惠平一起吃飯。剛吃完飯,外頭就有丫鬟進來稟告,說蘇州知府周知府派來了一個媒人求見。

因爲秦達祖不在家,杜氏便去見了那官媒人。秦惠平彼時臉上正戴着一張紗巾,正在‘玉’堂院的廊下躺在一張躺椅上曬太陽,聽丫鬟說有官媒上‘門’來不僅勾‘脣’笑了笑。

半個時辰後,杜氏去而復返,面帶喜‘色’,見了秦惠平就笑着說:“我的兒,這下你不用嫁給那個什麼貪財的週三公子了,周知府派媒人來拿回去了八字和婚書,退了親呢。你就好好養傷,咱家養你這樣的十個也能。”

秦惠平開玩笑,“那娘你再給我生九個妹妹。”

“我要生的出,倒想給你生十九個呢,可惜老了。這一輩子啊也就只有守着你了。”杜氏上前蹲下,拿手將秦惠平的一隻手握在手中和聲笑道。

——

及至晚間,秦達祖回府來聽說了蘇州知府周廷安派媒人來退婚的事不免十分吃驚,杜氏又把周知府親自寫的退婚的信給他看了,最後說:“老爺,看來周知府並沒有對你說實話呀,害得你空歡喜一場。”

秦達祖把周知府親自寫的那封退婚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好才相信了,頹然坐下道:“哎,原來周知府只不過是敷衍我而已,他們早就嫌棄破了相的惠平了。這下,我的‘女’兒被退了親,又破了相,怕是再也不好找婆家了。”

“咱們家孩子少,惠平留在家裡幫着你打理買賣可不是好麼?就算劉招弟爲秦家生下男孩兒,可要‘交’到這男孩兒手裡還得十幾年呢。這十幾年就由惠平幫着你管,不比外人強。再有,你看你白髮一天天多起來,這‘精’力呀也再不如以前好了。”

秦達祖長嘆口氣,“有什麼辦法,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還是擔心這一回的事情得罪了周知府父子,他們怕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看來,我們還是要將秦家的買賣收一收了,那些跟洋人做的買賣得停一停,明兒我就叫杜金寧去辦這事情……”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秦達祖很忙,因爲有些事情他雖然吩咐下去了,但不放心還是要親自去驗看。所以整日早出晚歸,秦惠平很難見到他。

三月中旬的時候,秦惠平臉上的刀傷完全好了,儘管請的是城裡最好的治療外傷的郎中給她治的,用的‘藥’也是最好的,可是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刀痕,從左側額頭斜斜劃下來,一直到右邊臉頰,足足有一根筷子長。她失去了明‘豔’如‘花’的容顏,如今她的臉不笑的時候就帶了莫名的冷峻,像極了行走江湖的人,甚至比得順爲她請到的兩位有拳腳功夫的‘女’鏢師還要讓人一望而生畏懼之意。

這一日她正和孃親杜氏在一起在庭院裡曬太陽喝茶說閒話,只見丫鬟珍珠匆匆忙忙一臉驚惶之‘色’地地跑來向杜氏稟告:“夫人,不好了!老爺今日坐府裡的馬車出去,不知道怎麼的車輪壞了,馬車翻了,老爺摔斷了‘腿’,肋骨也斷了三根,這會兒叫回‘春’醫館的人給擡着送回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

520寶妮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9-07 01:33:44

離弦聞聲澈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4-09-06 23:37:27

jc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4-09-06 19:10:47

感謝╭(╯3╰)╮們的支持和愛!

另外明天是中秋節,祝願看文的親們

天上月圓,人間團圓,家庭情圓,心中事圓,左右逢圓!總之,快樂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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