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頭頂傳來巨大的響聲,一架直升飛機慢慢降落下來,旋起沖天灰土,颳得人睜不開眼睛。
塵埃落地,從直升飛機裡跳出一個人來,當人們注意發現機身上鮮紅的八一軍徽,就明白下來的是什麼人了。
這個人有二十七八左右年齡,人高馬大的,一身迷彩服,步履矯健,行走如風,轉眼間來到人羣的面前。只見他氣定神閒,雙目炯炯,略顯得黑了點的面容英俊而又灑脫,全身彷彿充滿力量,這力量決不是表面的,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是氣勢,是膽量,是一種無堅不摧的鋼鐵般的勇氣。
他輕聲的,卻又是很有力地問:“請問誰是這裡的最高領導?”
趙局長看了他一眼,心說好樣的,絕對是一個兵頭,單從他的兩隻虎視眈眈的眼睛,以及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男子漢的力量與剛毅,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能力絕不一般。
“我是縣公安局*盧局長。”
那人一個立正,朝盧局行一個標準的軍禮:“我姓孫,孫立軍,T野戰軍團偵察營營長,穀梁天辰是我手下的指揮官,聽說他闖了大禍,部隊首長特地指示我來協助地方解決矛盾。”
趙局長嘆一口氣想,闖了大禍,何止是大禍,簡直是砍頭之過。也好,部隊上來人了,是穀梁天辰的上司,上司的面子他不會不給,更不會把槍對準自己的營長。
趙隊長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與孫立軍簡單彙報了一些,孫立軍看着前方的大樹說:“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請。”趙隊說。
孫立軍朝那棵大樹走去,沒有人跟過去,因爲經過仔細搜查那裡不可能再有任何活着的人,這個英俊的軍人想看什麼,證明什麼,沒人去理會。
孫立軍來到大樹跟前,擡頭看了看,又圍着大樹轉了一圈,在泥塘的邊上站住了,輕聲的,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穀梁天辰你長本事了,藏匿的不錯,把自己至於死地而後生。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解釋,講的通,我來想下一步怎麼辦,講不通,你立馬給我滾出來,老老實實跟我走。”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卻有一個聲音在與孫立軍對話:“營長,我實在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的姐姐穀梁鳳菊嗎,她死了,我的父親也氣死了。他們的遺體就躺在村子裡,沒有下葬,不是我不想下葬,而是兇手未除,他們合不上眼睛呀。”
“說下去。”
“營長,我給你看過我姐姐的照片,那是爲了顯示自己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姐姐,母親去世的早,姐姐成爲家裡唯一的女性照顧我關愛我,我們從小在一起相依爲命,感情比海洋還深。姐姐大我兩歲,她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現在她死了,死的怨呀,死不瞑目。”
隨着穀梁天辰悲憤地講述,事情漸漸明瞭。
穀梁鳳菊,也就是穀梁天辰的姐姐,正應了這一句紅顏命薄的話。
窮鄉出玫瑰,深山長鳳凰,如果說穀梁天辰已經是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與穀梁鳳菊站在一起,人們關注的眼睛決不會是他,男人會看直了眼,女人會自愧不如的轉過身。素面朝天的穀梁鳳菊是如此脫俗,整個面龐細緻清麗,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最主要的是她的善良勤勞,贏得全村人的讚美,做女人要做穀梁鳳菊這樣的女人,生女兒要生穀梁鳳菊這樣的女兒,穀梁村的人都這麼說。
提親的人踏破門檻,穀梁吉成從來也不點頭不搖頭,一家女百家求,女兒生的好看纔有人喜歡,女兒的脾氣秉性好纔有人上門。這朵漂亮的玫瑰無論花落誰家,一切均有她自己做主,以穀梁鳳菊在家裡的地位,沒有人會強迫她做什麼。
也是她命裡該有一劫,偏偏遇上了穀梁鎮鎮長谷樑南都。
穀梁南都有一個毛病,好色,愛酒,而且樂此不彼,成癮。穀梁鎮稍有姿色的女性見了他就躲,躲不了,沒辦法,人家是鎮長,手操生殺大權,被他玩弄的女人不計其數,敢怒不敢言。
穀梁鳳菊去鎮政府替父親辦事,就碰上了穀梁南都,驚爲天人的穀梁南都採用逼奸的手段侮辱了穀梁鳳菊,穀梁鳳菊是一個何等烈性的女子,咬着牙說:“穀梁南都你真是一個禽獸,你等着,我會去告你的。”
自己的父親哭訴了鎮長谷樑南都的禽獸行爲。穀梁吉成是勃然大怒,嘴裡大罵穀梁南都禽獸不如,親自來到鎮政府找穀梁南都評理。穀梁南都乾脆不見面,秘書出來說:“老人家你還好意思來這裡胡鬧,你家閨女勾搭我們鎮長,想用女色來威脅他,問題已經很嚴重了,穀梁鎮長不想過於張揚,畢竟是你們家的家醜,家醜不可外揚,你活這麼大歲數了難道還不知道嗎,回去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