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剛認爲時機已到,出師有名,於是親自率人與“14K”交涉,結果是誰也不服,雙方大打出手,刀劍棍戟,一場混戰下來,各有傷亡。連尤剛都被人砍了一刀,傷的不輕,被手下人救下來往回撤。路過大金龍麻將館時,樓頂上一聲槍響,子彈穿過尤剛的頭顱,打了個對穿,人當場就斷氣了。
“銀虎”孫正林聞訊趕來時,見到的只是“黃龍”尤剛的屍體。
張志勇是失聲痛哭。
尤剛與他真的是生死弟兄,兩人在一個部隊服役,情同手足。張志勇因爲向春蘭出事被關入大牢,尤剛是送吃送喝,爲他東奔西走的打抱不平,爲此還受到部隊的處分。張志勇加入黑社會後,尤剛也脫下軍裝復員,分配到一家工廠做了保衛科科長,前景不錯。張志龍被警方通緝追捕時走投無路找到尤剛,尤剛念及舊情大力相助,最後和他一起偷渡來到香港,兩人結爲把兄弟。尤剛死於非命,張志勇如喪考妣,好幾天精神恍惚,茶飯不思,“金虎”周善仁怎麼勸也無濟於事,只得來找應天龍。
“志龍兄,你看怎麼辦,大堂主是太念及過去的情感,長此下去不行呀。香港那邊又是羣龍無首,‘赤龍’是壓不住他們的呀。”周善仁心急如火地說。
穀梁天辰也頗有同感:“大哥的情義可感天地泣鬼神,他悲痛是可以理解的。現在去勸他恐怕不是明智之舉,香港那邊不還有‘銀虎’孫正林嗎,他可以暫時維持一下局面呀。”
“你別提他了,要不是他臨陣脫逃,躲的比誰都快,二堂主也不會死。”
“是這樣呀,情況就嚴重了,要我幹什麼,你說。”
“志龍,你現在是大堂主身邊的紅人,也只有你才能夠迅速平定香港混亂的局面,你應該出山了。大堂主傷心過度,現在已是方寸大亂,香港是我們的立足之本,丟不得呀。只有你去勸勸大堂主重新振作起來,‘青龍幫’才能渡過危機,重整旗鼓呀。”
周善仁的話音剛落,有人接上來說:“誰說我方寸大亂了,風風雨雨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不都挺過來了嗎。”
張志勇走進來,走進來的張志勇精神不錯,目光又變得炯炯有神。
“金虎”周善仁見了大喜,眼淚都差點沒流下來:“大堂主,我真以爲……”
“以爲我從此一蹶不振,是吧。沒有人能夠搞垮我張志勇,香港警察不行,14K更不行,此仇必報,只是時間沒到。眼下我們只能忍一忍。志龍,你馬上去香港,以‘黑龍’的身份把散亂的弟兄重新組織起來,維護平定,不要在惹事生非。我想14K不就是想佔地盤嗎,我們就先退一退。”
周善仁文:“那‘銀虎’孫正林怎麼處理?”
張志勇惡狠狠說:“我平時最恨臨陣逃脫的人,志龍,你就替我清理門戶吧。”
穀梁天辰在離開泰國前與孫立軍見了一面。
當然,他有一個最好的掩護對象,張媚聽說他要去香港,心裡極不願意,與父親去纏,不想離開穀梁天辰。張志勇被她纏的沒辦法,妥協說就叫志龍陪你好好玩三天,三天後他必須出發。張志勇愛慕地摸着女兒的頭說:“泰國香港這麼近,腿一跨就過去了,你想他了隨時可以過去嘛。”
張媚一想也是,她是自由人,想幹什麼誰也不敢幹涉。
張志勇答應女兒志龍那邊的事情一旦擺平,我準備給你們舉行一個隆重的訂婚儀式,他愛憐地對女兒說:“小媚,你母親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父親明白。志龍是一個人物,跟着他你終身有靠呀。”
張志勇是真的愛自己的女兒,只要是見了張媚,他的眼裡就會放射出一股柔情的光芒來,這是一個父親看女兒的眼光,這叫做真愛。這種愛平時默默地藏在心底,就是讓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也會變成心甘和情願。因爲這種愛可能因某件事而突然爆發,也可能一生一世都永遠停泊在自己無法啓開的心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