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司令部,穀梁天辰與孫立軍站的筆直,舉手行禮,卻遲遲不敢放下,等着司令員火山噴發。
孫解放冷冷地看着他們,嘴緊緊抿着,目光掃過他們身上的每一處,當看到孫立軍耳朵上包紮的紗布時嘴脣微微哆嗦一下,又立刻恢復自然,說:“稍息,我又不是老虎,看見我那麼緊張幹什麼,請坐吧。”
兩人沒敢挪步。
“請坐,請你們坐下,聽見沒有。”孫解放提高了嗓門。
穀梁天辰他們纔敢坐下。
孫解放司令員說:“乾的不錯呀,我在總部開會時,不少將軍上來和我握手打招呼,‘鱷牙’突擊隊這次是隔着窗戶吹喇叭,名聲在外了。”
穀梁天辰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司令員領導有方。”
孫解放司令員眼睛一瞪:“放屁,我領導有方,我沒有參加戰鬥,是你們與你們的戰士在前方與敵人殊死搏鬥,救回了科考隊與重要資料。我說穀梁天辰,沒想到你拍馬屁的功夫一天天見長,你該當我的參謀長而不是突擊隊的總指揮官。”
看見穀梁天辰尷尬的樣子,孫立軍在一邊補充說:“司令員,這次營救科考隊的任務是你爭取來的,這纔有‘鱷牙’突擊隊的一舉成名,司令員的良苦用心我們都清清楚楚。”
孫解放笑起來:“不錯,兒子也學會拍馬屁了,兒子拍老子的馬屁,天經地義,我聽着高興。你小子也沒給我丟臉,也掛了彩,耳朵上的傷怎麼樣了?”
“報告司令員,沒事,是輕傷,輕傷不下火線。”
“美得你,下火線,馬上就要大比武了,你們這對搭檔還得給我抓緊時間訓練部隊,別以爲打了一場勝仗就萬事大吉了,早呢。再說了,損失了我八個戰士,尤其是那個孫曉虎的死,讓我心疼,這樣的士兵是百裡挑一,可望而不可即呀。”
穀梁天辰連忙回答:“是我的失職,讓戰士們血染疆場,我們卻毫髮無損,慚愧呀。”
孫解放司令員眼睛又瞪起來:“怎麼的,你慚愧什麼,非要把你們的屍體擡回來纔不慚愧是不是。解放戰爭年代我是師長,挎着從國民黨一個少將手裡繳獲來的美國望遠鏡耀武揚威的,打仗衝在最前面,身先士卒,結果被野司的司令員狠狠罵一頓,他指着我的鼻子說你他孃的呈什麼強,你以爲你是戰神,打不死。你死了不要緊,老子連眼淚都不會流,可是你的將士怎麼辦?一個師上萬人馬,缺少了指揮官,就羣龍無首,孰輕孰重,你自己去掂量,要想過癮,馬上寫一份解職報告,我送你去前沿當敢死隊。”
“戰場上,一個指揮官對全局的戰鬥是至關重要的,這次你的指揮能力要我來判分,基本及格。戰場上不死人是笑話,你們打死了近一百名敵人,其中特種兵二十一人,雜牌軍*十人,自己只損失了八人,戰果輝煌。其他軍團的特種兵把這次戰鬥當成了經典戰役,你穀梁天辰現在是大名鼎鼎,你想想,要是這次擡回的是你的屍體,還會有這樣的效果嗎?”
孫解放這回是用讚許的目光看着穀梁天辰,微笑起來。
穀梁天辰撓撓頭說:“眼看着士兵們在我的面前犧牲,心如刀割呀。孫曉虎的死,真的讓我懵了,那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報仇雪恨,殺他孃的。”
“於是你就率領部隊壓上去,把鮑爾趕到了沼澤地裡,準備痛下殺手,是吧?”孫解放司令員說。
“是的,要不是鮑爾的一聲我們談談,龐軍的火箭彈就射過去了。”
孫解放司令員說:“這次戰鬥檢驗了‘鱷牙’突擊隊的實力,尤其是你們兩個指揮官,指揮有力,戰術運用的不錯,更重要的是在關鍵時刻穀梁天辰懂得顧全大局,及率部隊撤退,你們的飛機走後半個小時,敵人的戰鬥機羣就到了,結果是撲個空,在人家的地盤裡,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緬甸政府雖然下了驅除外國特種兵的命令,但是隻是雷聲大雨點小。戰爭離不開政治,利益與權勢,強與弱,從來就是既對立又統一的,你們明白嗎?”
“是,司令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