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光無法回答。
“你的增援部隊來的時候你沒有告訴他們應該注意什麼警惕什麼,一個稍稍有頭腦的指揮官馬上就會反應到敵人的突破口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增援部隊,你太驕傲了,自以爲自己胸有成竹,也是,這麼嚴密的防守,用固若金湯形容並不爲過,你就高枕無憂了嗎?你不想一想,你的對手也在分析你的情況,他們會硬拼嗎?他們會在那個環節想辦法,你考慮了嗎?”
三個問題,問的郭建光張口結舌,無以應對。
回到家,郭建光窩囊病了,是心病,蘭子知道,他這回可是丟了臉,而且丟大了,甚至把自己的戰友柴向榮也捲了進來,弄的他都不好意思聯繫,幾次拿起電話都放下了,說什麼呀,好意思說什麼嗎?
柴向榮現在也是被人架在火堆上烤着,昔日趾高氣昂,得罪人不少。那個軍區的偵察部隊不是首長眼裡的寶,呵護還來不及,平時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只要是不違反原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別人敢怒不敢言呀。這下好了,丟人丟到了兄弟部隊,連飛機場都沒進去就被人家連鍋給端了,軍團偵察營營長連同全營三百多將士集體投降。不,是接收,孃的,說的好聽了一點,還不是一樣,柴向榮回到軍團就躲在家裡不肯出來了。
紙裡包不住火,劉司令員接到了戰報,孫解放司令員再三爲柴向榮開脫,說不怨他,是我們軍團的責任,郭建光營長輕敵了。都是當兵的人,劉司令員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等着柴向榮來解釋,柴向榮不見身影。
他親自開車上門,柴老伯迎出來,兩人見面柴老伯臉漲的通紅,只說了一句:“老劉,讓那個敗家的小子轉業吧,這是他的申請書。”
劉司令員接過申請書看也不看就撕得粉碎,對柴老伯說:“老柴你彆着急,這是柴向榮的錯,與你沒關係。要復員轉業你讓他親自來與我說。放心,我不會爲難他的,我的兵我心裡清楚的很。”
柴向榮來到司令員,劉司令員看着他說:“準備的怎麼樣了?”
柴向榮低頭回到:“我不明白司令員的意思。
“你不是準備轉業嗎?”
柴向榮那個窩囊,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劉司令員指着他說:“知恥而後勇,不是逃脫,你他孃的要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連復員的資格我都不會給你,淨身出庫吧。”
柴向榮留下來戴罪立功,郭建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想想他自己呢,郭建光在家裡是坐也不是睡也不是,吃什麼都噁心。蘭子想方設法讓他高興,甚至提出把孩子接回來呆幾天,郭建光眼睛一瞪罵:“你少在這裡給我添堵,滾出去。”
蘭子哭了,一轉身離開家,很晚纔回來。
一上樓梯,就看見龐軍與孫梅兩口子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肯定是吃了閉門羹,蘭子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打招呼,龐軍說:“嫂子呀,你那口子脾氣真大,死活不讓我們進去,還說要與我絕交呀。”
蘭子說:“他現在在氣頭上,油鹽不進的,過一陣就好了。這麼的,今天你們先回去,我先來勸勸他,都是男人,心胸不會怎麼的。”
龐軍一想也對,就與孫梅走了。
其實龐軍這一仗贏的也不高興,覺得有點對不起郭建光,是利用了他,穀梁天辰說:“你委屈什麼,對不起誰了,乾的不錯,沒辜負我對你的期望,戰場上利用一切手段是正常的,二次大戰時期互相採用偵察手段爾虞我詐陰謀詭計的還少嗎,一切以戰勝敵人爲準則,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你做都做了,事後還後悔什麼。假惺惺的。”
龐軍臉通紅。
穀梁天辰話鋒一轉:“我告訴你,郭建光這次輸在輕敵,不全怨他,他是按部就班,思想停留在以往的規則之中,才吃了大虧,讓你得以鑽空子,真正的戰場不會這樣,稍微懂得一點戰術的指揮官決不會讓你鑽這個空子,弄不好你是偷雞失米,全軍覆沒,好好總結一下,我不會給你記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