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城接着回到:“沒往你腦袋上砸就算你幸運,我們的密度這麼大,一顆炮彈下來,就是一片血花與幾條人命呀。”
不過話說回來,身上的負擔輕了,人就輕鬆不少,在極端疲乏的狀況下減輕一點負擔都意味着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戰士們在海水裡已經泡了好幾個小時了。
突然,海軍的橡皮艇開足馬力衝過來,在隊伍的四周橫衝直撞,擊起的浪花劈頭蓋臉朝士兵們揚過來,海浪一陣陣衝擊着他們,在水裡搖搖晃晃的保持不了平衡。
更可氣的是艇上的人還高聲喊着:“兄弟們,這是海水,不是澡堂子,還沒有泡夠嗎,要是實在堅持不了就上來吧,船上有上好的老白乾,火腿腸和剛出鍋的油悶大蝦呀。”
一個士兵氣憤地回答:“留着給你們這幫鬼孫子享受吧,老子不需要。”
“哈……”船上響起一片笑聲。
突然,炮聲停止了,穀梁天辰一看手腕上的防水錶,整整炮擊了四十多分鐘。
“準備登陸。”他大吼一聲,戰士們強打起精神朝海島游去。
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不知道是怎麼掙扎的,反正突擊隊沒有一個拉下,全部緊緊跟上,兩條腿一踩上鬆軟的沙灘,人的精神也隨之垮下來,許多人是爬上來的,離開海水趴在岸上一動不想動了。
穀梁天辰氣得大吼:“都給我站起來,組成戰鬥隊形。”
就在士兵們準備站起來時,岸上的礁石後面突然傳來令人恐怖的叫喊聲,幾百個身穿黑色服裝的人衝出來,手裡高舉着木棍,一個個好像是凶神惡煞一樣圍攻過來。
“衝呀,殺呀。”喊聲是驚天動地。
戰士們驚呆了,也有反應快的,舉起手裡的槍不顧一切地扳動槍機就是一頓射擊,槍口吐着火花,對面的人好像沒有感覺,依然衝着,而且沒有一個人倒下來。
突擊隊的衝鋒槍裡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換上了空包彈。
孫立軍急得大吼着:“弟兄們,丟下武器,準備徒手格鬥。”
一百多支槍被扔到沙灘上,一百多雙拳頭舉起來,一支是勞師遠渡的特種兵部隊,一支是以逸待勞的解放軍部隊,兩下的實力雖說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在海水裡消耗完了體力的戰士面對兇狠的士兵,心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自己能夠打出去的拳頭只是平常的三分力氣,可能連一個一般的學生都打不倒了。
現在人數上是三比一,也就是說一個特種兵戰士要對付三個敵人,對付好像早已經確定好各自的目標,三人分別撲向一個士兵,分配的正合適。
穀梁天辰高聲叫道:“弟兄們,我們是‘鱷牙’突擊隊,狹路相逢勇者勝,和他們拼了。”
一句話立刻生效,戰士們一個個挺直了腰桿,突然間恢復的力氣,使他們原本是蒼白的臉上浮現起紅暈來,一百多雙拳頭重新灌注了力量,一百多條嗓子同時在喊:“狹路相逢勇者勝,狹路相逢勇者勝。”
兩支人馬瞬時混合在一起,又很快分開,三對一,在沙灘上戰成一團,喊聲震耳,殺生四起,沙土飛揚,遮天蓋日。
第一輪被打趴下的幾乎都是身穿迷彩服的特種兵戰士,黑衣人裡沒有人倒下來。不過當他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去捆綁俘虜時,對方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起來,投入新一輪的搏擊。
拳頭打在身上發出的是沉悶地響聲,棍子擊在鋼盔上是清脆的聲音,很快有黑衣人倒地了,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爬不起來了,這一擊是兇狠的,絕對不是自己的亂打胡掄,棍子雖然也舞的呼呼生風,可是對手防的很成功,決不會輕易讓你打中他的要害。而他尋找機會擊出的拳頭,可以讓你暫時喪失戰鬥力。
戰鬥還在進行,已經近乎於慘烈,雙方各有傷亡,所謂亡,就是真的倒在地上起不來了,所謂傷就是頭上身上都在流血,是真的見了血,也分不清是誰的血。你的棍子沒留情,我的拳頭也不含糊,只是雙方都嚴格掌握一個原則,不給以對手致命的傷害。
剩下一半人人還站着,雙方的人馬比例變成了二比一。
暫時的分開後,穀梁天辰還站着,孫立軍也站着,還有寧學文,龐軍,楊新城,周維東,他們身上的傷不多,他們手裡都拿着從對方手裡奪過來的棍子,不光是他們,站着的特種兵戰士幾乎每人手裡都有一根棍子,他們一個個怒目圓睜,圍成一個圈子,面朝外,肩並肩,身上發出的巨大氣勢,這是足可以壓倒一切敵人的氣勢,是力量的體現,更是尊嚴和榮譽的最後衝刺,贏得了對手的由衷讚歎。
一聲軍號,黑衣人迅速把倒地不起的同伴摻護起來撤出戰場,宣告戰鬥結束。
穀梁天辰他們也摻護起倒地的戰友,頑強地站成兩排。
從礁石後面走出幾個人來,孫解放司令員一馬當先,大步朝“鱷牙”突擊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