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又都是一些什麼人,普通的老百姓,拿起了搶,加入到部隊,在這個大熔爐裡經過歷練,他就成爲一名兵。和平年代許多人想當兵,穿上軍裝威武英俊,服役期間打不了多少子彈。在電視電影裡見到的戰爭場面,最多體現在演習裡。即使是真槍實彈,炮火連天,也不用擔心自己會犧牲。
可是老連長見過死亡,殘酷的死亡,戰友與敵人,殘缺不全的屍體,血流成河,戰爭演變成一個永不消失的噩夢,深深根植於內心深處,戰爭能使一個普通的人變得不再普通,戰爭使他們血變冷,心變硬,面對死亡,老連長是微笑着離開的,他是去尋找昔日的戰友了。對他來說,只是時間的早晚,你先去我後來。
站在老連長的墓碑前,穀梁天辰反思着,“鱷牙”突擊隊這次載譽歸來,形式上的表演已經劃成一個完整的句號,“鱷牙”不是表演隊,也不會去進行一次又一出的演出,那不是穀梁天辰的目的,如果是這樣,他會考慮復員的。“鱷牙”突擊隊將肩負起保衛祖國,保衛和平的任務,這任務不是口號,更不是形式,現在國家形勢是好,但也不是沒有戰爭,顛覆政權者有,恐怖破壞者有,這都需要一支具有鋼鐵般意志的軍隊去拼殺去剿滅,特種兵就是軍隊的手術刀,去剔除那些隱藏在背後的毒瘤,斬盡殺絕。
穀梁天辰想起在比賽場上,總部首長對他說:比賽只是手段,今後你們任重而道遠。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想到這裡。他全身的熱血一下子就沸騰起來,他站直了身體,默默向老連長行了一個軍禮。
孫立軍與田曉羽也來了,與穀梁天辰他們碰個對面,手裡抱着女兒的田曉羽越發越豐腴美麗。與孫秋雨站在一起,都分不出誰比誰更漂亮,兩個男人互相看着,又不約而同地把日光射向兩位年輕的妻子,充滿自豪。他們一起在羅志銀的墓前站好,深深地三鞠躬。
回去的路上,穀梁天辰把自己的想法與孫立軍說了,孫立軍也有同感,認爲現在趁熱打鐵。寫一個報告上去交給司令員,表明自己的看法。“說不說是我們的事情,能不能辦到是他們的事情,未雨綢繆,總比憋在心裡要好。”孫立軍對穀梁天辰說。
穀梁天辰拉着他的手回答:“你呀,真是我肚子裡的胃蟲。我想什麼你都明白。
孫立軍反脣相譏:“又來了,誰是誰肚子裡的胃蟲,這個定論下的是不是太早了。告訴你,我可是你的上級,是營長,你小子只是連長,要知道,在部隊裡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喲。”
孫秋雨不願意聽了。說:“哥,嫂子還是軍部的機要秘書,輪官銜是不比你大,可說人家是司令員部的人,怎麼沒見你立正敬禮呀?”
孫立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不一樣不一樣,在部隊我是她的上級,在家裡她是我的上級,我們一比一,平局。”
田曉羽臉紅起來。嬌睛地橫了他一眼。
突然孫立軍把汽車停下來,推着穀梁天辰說:“哎,你來看,那是誰。
穀梁天辰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沈叢林小子今天沒穿軍裝,一身休閒服,手裡拿着一根雪糕正不緊不慢地吃着,好像是在等什麼人。穀梁天辰不以爲然地說:“這有什麼,休息嘛,出來走走你也大驚小怪的。”
孫立軍說你是什麼眼神,再仔細看看。
穀梁天辰仔細一看,纔看出眉端來,“鱷牙”突擊隊的軍醫李麗珍走過來,姑娘穿着鮮豔的連衣裙,漂亮的像一朵綻開的鮮花,走向沈叢林,兩人手拉手離開。
穀梁天辰收回目光。忍不住笑起來:“好樣的,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鱷牙’突擊隊打仗是英雄,找女朋友也不應該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