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跟在孫杰蕊身後,被她包成糉子形狀的王瑞峰,頗有些後怕的哆嗦着。
她不會有這種虐待傾向吧!把自己折磨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病態模樣,然後在和自己做那種事情,那還不如直接給他來一刀子痛快!剛纔在爲他包紮的時候,他可是深有體會這位美女妖精的手段,也不知道她是本來就手腳笨拙,還是故意整自己,總之她多碰到過的地方,都將給自己帶來一股觸神經的疼痛麻木感。
“很意外嗎?我認爲你在進來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看來是我高估你了!離開這麼一段時間,不僅身手有所退步,連偵察能力也有所退縮啊!也難怪三道彎在你手底下會發生那麼大的事情!”老頭子有些不滿的囉嗦了一通,這才肯罷休,只是他的身板依舊躺在那向陽的躺椅上,不曾回頭看望他們一眼。只是在這暮色的月光下,難得感受到陽光的那種和煦,倒是可以欣賞一下窗外的花紅酒綠。
“你的記憶力還是如此好的!爲什麼要她帶我到這裡來?”本來對孫杰蕊有種改觀的心態,經過剛纔的那一撥經歷,徹底粉碎了孫杰蕊那高貴的形象,其實在他心中,從來就沒有把這麼一個美人痞子當做一回事,只是今晚聽到她向自己訴苦,隱約爲她感到不平,可是好景不長,只有短暫的一路行,就把這種美好形象徹底粉碎。
“她是我的女人!”老頭答非所問,只是從前面扔了一根菸卷。
“這個不用你告訴我!能夠站在你身邊的美女,哪一個不曾是你的女人?”王瑞峰也不客氣,針鋒相對。
“衝你這句話,我今天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老頭子忽然坐直身子,雖然不曾回頭,但是那冷凝的空氣,禁錮的氣流,無不說明此刻他已經動了真怒。王瑞峰的話語,可以說是直接戳到了老頭子的心坎軟肋上。
“如果你認爲憑靠這裡的那個人可以收颳了我的性命!”王瑞峰笑了笑,那種狂妄雖然被包裹在紗巾內,但是孫杰蕊還是毅然能夠感受到那股自信,只是孫杰蕊始終不明白,他的自信來源在那裡,剛纔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相救的話,他恐怕早就躺在那間房間內了!但是他的這股自信,又不像那種盲目自大的自信,這是孫杰蕊憑心而斷,因爲她一向都認爲自己的直覺比現實都要準確。
“果真是我手下最爲坦誠的悍將,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夠狂妄到如此地步!也難怪上級一直那麼看好你!如果我說加上蕊蕊和我呢?”老頭子雖然誇讚王瑞峰,但是王瑞峰知道,他的誇讚往往都帶着殺機,所以在他開口的時候,他已經做好的反擊的準備,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會讓孫杰蕊也出手,那個面相較好,卻又隱藏着衆多秘密的美女,雖然自己很討厭她,最起碼目前自己還不喜歡她,但是他還是不曾想過要和她動手。
“那支菸你不該抽的,這是你的最大弱點。”忽然老頭子話語變得溫和起來,身體也再次躺了下去,並沒有王瑞峰預料的那般暴風雨的降臨,只是他的身體,卻好像被什麼抽了一下,沒有了絲毫的力氣,軟綿綿的癱瘓在地上。
“你還真夠陰險的!竟然敢給我下毒!”王瑞峰有氣無力的指了指老頭子的背影,卻是用盡渾身的力氣,竟然沒有把那一隻大手擡起來。
此刻站在一旁的孫杰蕊也不僅愣神了,這種無助的感覺,她也曾經嘗試過,那是一段屈辱的歷史痕跡。她不知道老頭子要對這個膽識過人的男人做什麼事情!如果此刻躺在地上的是美女的話,她能夠想象到接下來老頭子要做什麼事情,可是男人,她不就不知道了,因爲她很清楚老頭子沒有那種斷臂的嗜好。
如果等會老頭子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自己應該怎麼辦,要上去阻止嗎?在心中很快否定了這種想法,只能無奈的看了眼此刻頗爲痛苦的王瑞峰,因爲她知道自己不是老頭子的對手,自己也沒有那個面子,能夠勸阻老頭子所決定的事情,目前自己只有服從和執行的權利。
“我這次來這裡找你,不是來爲難你,也不是來追究你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再說那些事情也不歸我管理!”老頭子頭頂忽然冒出一道青煙,不知道何時,他也點燃了一支剛纔王瑞峰吸過的菸捲。
“既然我今天栽倒你手裡,想殺想刮悉聽尊便,我知道你有那個權利可以讓我無聲無息的人間蒸發!”王瑞峰輕輕合攏上那雙已經快看不到的眼睛,其實他不是在認命,恰恰相反,此刻他的心裡還在琢磨着怎麼樣逃生,他相信命運之神是眷顧自己的,就像上次一樣。只是他睜着眼睛,雖然此刻那雙懶散的眼睛顯得那麼渺小,但是他還是能夠看到孫杰蕊那無奈的憂傷和後悔,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他寧願看到孫杰蕊透露着那股嘲笑,也不願意看到她那種淡淡的憂愁。
“你嚴重了!我記得你曾經在我手裡救過一個女孩,那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失手!但我相信也是我此生最後一次失手,所以我不得不先下手爲強,免得你在給我添堵!製造不必要的麻煩!”老頭子好像是後面長了一雙冷目般,幽藍的光芒,繞着此刻癱瘓的王瑞峰旋轉。
“哈哈”王瑞峰猶如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雖然狂妄的笑聲容易撕裂那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狂妄的笑意,來證實自己的傲氣:“我說過,那個仇我一定回報的!今天你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活剝了你!這是我王瑞峰此生的唯一目標,也是我今生的唯一追求!”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我隨時恭候你的光臨!只是忘了告訴你,你的那位妻子,在死後也不曾逃過我的手掌心,雖然活着她不是我的女人,死了的滋味其實也不錯的,你沒有品嚐吧!”老頭子好像是故意在氣王瑞峰,輕輕的笑意,盪漾着那股回味無窮的氣味,好像那極爲美妙的一刻鐘,就發生在前幾秒鐘。
‘哇’一口氣沒有上來,王瑞峰噴出一灘血紅的液體,浸染在那包紮的紗布上,衣襟上。癱瘓的身體,此刻也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只聽‘咚’的一聲,腦門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吻,卻是已經昏死過去。
孫杰蕊聽到老頭子那頗爲自得的話語,不僅心中升起一股噁心感,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醜陋的背影,本來就心存歉意的她,此刻看到王瑞峰昏死過去,也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有些驚恐的跪伏在王瑞峰的身前,玉手輕輕搖晃着那萎縮在一起的身體,嘴裡呼喚着他的名字,此刻她的心是那麼的痛,比起那屈辱的一夜還要痛上幾分,這是孫杰蕊不曾想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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