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聖器,應該都是該隱創造的。
如果那個中年人聽到張道陵如此評價他的傑作,評價被血族千秋萬代奉爲聖物的十三聖器之一的腐鐲就是“一個鐲子而已”。我估計他會瘋掉的。
“所謂的十三聖器,力量的確強大,而且幾乎都是尋常人無法複製的。而它們成爲十三聖器,卻不是十四十五聖器的原因,就是因爲它們的獨特性。但是,這些聖器在有獨特性的同時,也有一個共同的缺陷。”
張道陵說着,看向了我。
“你是說……”
我想到了張道陵說的靈杖復活的限制。
“沒錯,除了極個別的聖器之外,其他聖器使用的條件都是同樣的——僅限血族。”
張道陵指了指我手上的魂戒:“魂戒是個例外,因爲只要是體質稍微特殊一點的,都能夠使用它。還有幻鏡,這也是個例外。其他的……大概都是血族專用的。”
“但是你不是要用靈杖……”我忽然說道,說了一半又收回了口中的話。
張道陵笑了笑:“你是想問我要復活的那個人?”
“嗯……”
張道陵之前就說,他要用靈杖復活一個人,但是如果靈杖是針對血族的話……那個人要怎麼復活?
張道陵將手放在了方向盤上:“的確,復活是需要血族體質的,或者是像你一樣,和血族有過特別親密接觸,身上佔有血族氣息的。但是……有些時候規則是可以改變的。”
“啊?”
“當實力可以超過寶物的限制的時候,所謂的制約,只不過是一層薄薄的紙罷了。”
張道陵笑着說道。
他笑的很自信。
張道陵很少表露出他真正的內心情緒,尤其是自信這種情緒。
但是現在,張道陵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自信,似乎只要他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祝你成功。”
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能祝福一句。
“謝謝。”
張道陵說着,發動了車子。
我看着一旁的夜沐,忽然問道:“對了,你說聖器是無法複製的,但是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狼人複製過聖器啊,而且……現在的芬里爾它們不就是正在準備複製聖器嗎?”
我想到了那個位於英國威爾士的狼人森林以及城堡。
當時張道陵有說過狼人,說它們就是因爲複製聖器才和血族結仇的。
“普通人無法複製而已,狼人可是和血族並駕齊驅的種族,而且……如果那些北歐傳說是真的的話,狼人的血統可能還要高於血族一級,那樣的話複製血族聖器更是輕鬆的不在話下。”
“北歐的傳說……嗎?”
在那次事件之後,我特地去查了一下關於北歐神話的事情,結果度娘給出的答案什麼都有,有關於書籍的,關於網絡小說的,關於遊戲的,竟然還有復仇者聯盟……
到最後我就知道了芬里爾是邪神洛基的孩子,是“帶來不幸的三兄妹”中的長子,是吞噬掉神明,造成衆神毀滅的元兇。
傳說在諸神的黃昏一戰中,芬里爾突破了原本衆神製造的無形枷鎖,殺死了諸神之王奧丁,吞噬了天地日月和世間萬物。而最終被奧丁之子、森林與和平之神維達爾刺殺。
能夠吞噬掉諸神之王和天地日月的狼……
雖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想想都可怕。
“不知道。關於芬里爾,甚至關於北歐的一些事情,就連我都不知道。這點我覺得很奇怪,因爲我活了這麼久,幾乎沒有什麼是沒聽說過的了,我說的是聽說,而不是瞭解。凡是耳朵聽到過的,就算是聽說。我曾經遊走整個西方尋找仇人,聽到了不少事情,北歐那邊的……倒是個例外。”
張道陵皺着眉說道。
“有麻煩嗎?”
我問道。
張道陵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我忽然將頭湊到了他的旁邊:“那希臘神話是真是假?”
現在什麼妖精啊鬼啊吸血鬼啊狼人啊都出現了,我就算再怎麼不迷信,也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因此我對於希臘神話又有點兒好奇了。
“半真半假。所有神話都是半真半假,包括華夏的。”張道陵說道。
“那天庭……存不存在?”
“存在,但是並不是在天上。就和兇匙劃破的空間一樣,天庭是存在於空間夾縫的。只不過它所處的位置即爲安全,而且雲霧繚繞,仿若在天邊,就被稱作天庭了。”
“哦……”
我和張道陵就這麼聊着奇奇怪怪的事情,車繼續往前走着。
路過一處時,我忽然叫到:“這裡是……僞三眼泉?”
張道陵挑眉:“認出來了?”
“怎麼開了這麼久纔到……夜沐之前究竟把我弄到哪裡了?”
我一直以爲夜沐沒有把我弄到多遠的地方,充其量就是藏的隱蔽點兒。
但是……剛纔張道陵開着開了至少四十分鐘,這纔開回僞三眼泉的位置。
“還好吧,不算太遠,就是偏了一點。”張道陵不把這四十分鐘看在眼裡。
想來也對,張道陵何許人也,汽車是跑得太快,張道陵就是飛的太低。那速度,我雖然沒有測量過,但是絕對不會比飛機慢。
四十分鐘的車程,說不定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呢。
“對了,真的三眼泉那裡怎麼樣了?”
現在看見了僞三眼泉,我瞬間想起了位於最開始我們住着的酒店後面的真正的三眼泉,之前張道陵給我安排任務的時候說他會繼續調查,不知道現在進度如何了。
如果按照張道陵所想的,探尋出了三眼泉的秘密,也就能夠找到白沐和挾持白沐的該隱的所在。我雖然不知道二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但是……我覺得張道陵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
張道陵搖了搖頭回道:“三眼泉那裡被酒店的邪氣給鎮壓了。原本三眼泉爲龍眼,鳳眼和獸眼,皆是正氣凜然,正邪不兩立,如果正氣高於邪氣,正氣將會壓制邪氣,而如果邪氣更強,那麼正氣將會被壓制的擡不起頭來。”
他嘆了口氣:“現在三眼泉與酒店,就相當於後者。”
“那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將樓內的鏡鬼全都驅散,到時候正氣恢復就好了。只不過……現在的鏡鬼看起來都相當的頑強,一時半會好弄不好。不過還好,在酒店裡我和白翎發現了線索,一塊腰牌。”
“腰牌?”我納悶了,“什麼東西?”
張道陵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你讀書都讀傻了嗎?要拍是古代官吏系在腰上證明自己身份的牌子,一般是刻着自己的職務或是性命。”
“就是古裝電視劇中那些人腰上繫着的金牌子?”
“金質的腰牌不常見,大多都是木質或是鐵質的。”張道陵回道。
“哦哦,那……古代的腰牌怎麼跑到現代了?”
我問道。
張道陵將車停在了一顆樹旁,然後道:“雖然腰牌使用在古代,但是一些傳承比較久遠的家族也保留着腰牌這個古老習俗。尤其是一些有名望的大家族,老家族。”
“你的意思是,那腰牌的主人是某個大家族裡的人?”
“嗯,而且上面的文字應該就是湘西這邊曾經用過的字體,估計是湘西本地的大家族,懷疑的對象,你應該想到了吧?”
我眨了眨眼睛:“之前聽你們說過,湘西有五大姓:吳、龍、廖、石、麻。而咱們之前分析過,這鏡鬼不是龍家的,所以也可以排除,就剩下了四家,吳、廖、石、麻,所以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家了吧。”
“嗯,就是這樣。”張道陵點了點頭,“白翎已經去找他認識的那些湘西的朋友詢問腰牌相關的事宜了。”
“你覺得哪家更有可能?”
“吳家。”
張道陵回答的毫不猶豫。
我疑惑了:“爲什麼?”
“曾經我到過湘西,吳家和龍家的關係很複雜,像是親如一家,暗地裡又互相使手段,從吳家和龍家的關係來說,吳家是最有可能動手的。”
張道陵說道。
我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吳媽的事情,忙問道:“現在吳家內憂外患,你知道嗎?”
“嗯,聽說了,不過並不是什麼大事兒,吳家這種大基業,是不會因爲家族內幾個人鬥嘴就分崩離析的。他們就算是亂上十年,吳家也不會完全垮掉。”
聽到張道陵這麼說,我卻是心裡一跳:“但是吳媽……”
“吳媽?”
張道陵轉過了頭,看着我問道:“誰是吳媽?”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張道陵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她……不知道是什麼目的啊。”
“你是說她是有目的的?”
從剛纔張道陵說吳家沒有大礙,我就開始懷疑起吳媽當時說的話的真實性了。
當時她可是說的局勢無比緊張,到了張道陵的嘴裡就成了無關緊要。我自然不必多說,是選擇相信張道陵的。
所以吳媽就是故意誇大來騙我的,所以她就是有目的的。
“不知道,人心難測。”
張道陵輕鬆的說道。
我撇了撇嘴,我纔不相信他沒有想到。
憑藉他的老奸巨猾老謀深算,走一步能想出之後一百步的,怎麼會想不到吳媽的真正目的。
雖然,我是真的想不到……
“怎麼不走了?”
我略過了這個張道陵懶得說的話題,問道。
現在話都說完了,張道陵卻還是停在這裡,我不由奇怪的問道。
張道陵靠着車門,斜斜的坐在座位上,閉着眼睛:“等人呢。”
他話音剛落,我忽然感覺大地開始晃動了起來。
張道陵睜開了一隻眼睛,輕輕說道:“好吧,現在……”
“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