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黑衣人,馬逸的告誡還在耳邊,我下意識的注意到那斗笠蒙面的男子着的就是黑衣。那身邊的女子生又是如此妖豔,我將蕭鬱推向樓梯,自己慢慢拾階而上,暗中提防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師傅,怎麼又是一間的,不能讓我休息一晚麼?”蕭鬱邊走邊抱怨。
“不能!”我斬釘截鐵的回到。
我進房間前,又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遍客棧,看見坐在客棧角落裡的男子,也正盯着我這邊,我合上門,絕斷了外人的目光。
那人月牙白的長衫,山水的摺扇,要是不看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當真還以爲是個濁世翩翩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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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毯子鋪在地上:“老規矩,大周天三邊,小週天七邊,開始吧。”
蕭鬱嘆了口氣,盤腿坐下。
我洗洗涮涮就早早的鑽進了被窩。
內功初期配合心法,從右手商陽開始一路遊走聚氣到百匯最後收於氣海。日日不斷,時時不墜,日積月累,一般人要3年纔有小成。
蕭鬱今年已經14,起步本來就晚,本門心法上成,可以彌補不少時光,可我也不敢鬆懈,晚上也要他抓緊練功。只要練的得當,即使不睡,第二天也是精神百倍。
深夜,我窩在牀上,淺睡的很,只怕蕭鬱一不留神走岔氣。
‘嗒’……
我突地睜開眼睛,豎起耳朵,恩?是我多心了麼?
‘嗒’……
我霍的起身下牀,拿上紫霞,朝窗戶走了幾步,又走回身來,從包裡取出凝神香點在桌上。用透明的胭脂絲扯了個陣,掛上鴛鴦鈴,我滿意的拍拍手,翻身出了窗戶。
攀上屋頂,我沒有馬上起身,找了個飛腳伏在那裡。狂風吹過,我眯着眼睛,啊…一二三…今晚真是熱鬧非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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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眼睛的淫賊,老早就發覺有人尾隨我們馨兒小姐!今天要讓你有去無回!”一人嬌喝道,手持雙劍,衝了過去。
被稱爲淫賊的人,腳下左挪右騰,輕鬆避開劍鋒,在密集的攻擊中,遊刃有餘:“哈哈~ 好野蠻的小娘子,我喜歡!”
無影步?!我盯着那人的腳下,難道是他?要是有捕快在場,應該會兩眼發紅,雙手發顫,這不就是大江南北犯案無數,兩年裡,通緝令一連發了三十二份的採花大盜——狂鐵!
“無、無恥!”女子氣的七竅生煙,偏偏碰不到那人的一片衣角,“綠衣,你在幹嗎,還不上來幫忙!”
“啊,噢,可是,可是石榴你看這房子不牢,我怕一會少主又罵我。”另一女子怯生生的答道。
我看到那綠衣手上領着一對銅錘,這東西分量可不輕,這女子有這樣的力道耍的動這武器?
“現在哪還顧得上這些,這淫賊居然敢打馨兒姑娘的主意,要是少主怪罪下來,那纔是死定了!”石榴氣的夠嗆,拿劍指着狂鐵罵道,“你敢不敢亮武器,跟我堂堂正正打上一場!”
狂鐵身子一側避開一劍道:“哈哈,一場哪裡夠,像你這種小美人,應該是大戰八百回合纔對!我只怕你到時喊我好哥哥求饒噢!”
我聽到這話皺起眉頭,在外闖蕩多年,這話我也算是聽懂了。看來那石榴也是個明白的主,她當下窘迫的大喊道:“綠衣!!!”
‘嘭’的一聲巨響,我只覺得整個房子都好似搖晃了一下。
狂鐵一下躍出幾丈,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經成了個巨大的坑,瓦片簌簌的落下。客棧裡的人都被驚醒,大喊大叫的涌出房間。
綠衣拎着大銅錘,看着屋頂的大洞愁眉苦臉。
“綠衣,不要讓他跑了!”石榴頓時趾高氣揚的說道。
“哈哈,最難消受美人恩,以前都是我追着女人跑,今天總算有女人追着我跑了。”
一雙巨大的銅錘到了綠衣手上如同無物一般,所到之處皆是一個大坑。
幾錘子下去,不要說客棧的人,附近的人家都起身查看。
眼看着要砸到我住的之處,我看到一個破了屋頂的房間,兩個赤條條的人躲在牀角瑟瑟發抖。
“住手!!”我猛的衝了出去,用劍擋住了錘子,“我徒弟還在下面睡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