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在石榴‘不答應就撥了你的皮’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兩人腳下一錯,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一個攻上盤,一個攻下盤!
“無恥!幸好,我早已料到!”我袖子一甩,一團粉末撒了出去。
“小心有毒!”左護法高喊,劍鋒偏走,向我的手腕砍來。
綠衣、石榴掩面急退:“卑鄙!”
“哼~”我回轉撥開,“對付你們這種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手段!”三妹給我的瓶瓶罐罐就是多!
綠衣在身上一通亂抓:“好癢啊,石榴,好癢!”
石榴臉上抽搐了下,飛快的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你這個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野丫頭,居然三番五次跟血月教作對,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突然,只見一道磅礴的劍氣臨空而下,夾雜着殺氣!石榴愣在當場,眼看着就要被劈成兩半,綠衣一躍,雙錘擋在面前,霸道的劍氣將錘子擊得粉碎!綠衣重重跌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邪門歪道,也敢跟我們忘憂谷叫囂!”醇厚的嗓音響起,那人落在地上,一個轉身,曲膝跪在我面前,“大小姐,屬下來遲了,請您責罰!”
永遠的青衣黑靴,說話沒有起伏的平板聲調,我訕笑着說道:“庭韞,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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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家的私人武力,暗影,有專門爲每個年滿10歲的家族直系成員訓練一名貼身侍衛。我們這一代的侍衛都是‘庭’字爲名,庭韞,便是我的貼身侍衛。
韞,乃是蘊藏,包含的意思,石韞玉而山輝,所以庭韞是個很婆媽,很難纏的人……
庭韞站起身來:“屬下知道大小姐必然要來洛水看榜,已經在此守侯多日了。”
“辛苦了,二妹還好麼?”我偷偷的用眼角掃視四周,徒弟啊徒弟,我知道就這樣丟下你,走掉是不太好,但是你也要諒解爲師啊,爲師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的。
“大小姐,不用看了,你還是跟屬下回去吧。”庭韞不溫不火的說到。
“呃…”我默默退了一步,右邊那片小巷不錯,夠黑!夠崎嶇!夠複雜!
‘嗖’有利器破空而來,我向後仰倒,伸腿掃向下盤,庭韞一劍刺去,直取對方心口!對方腳下一晃,輕易的就避開了我和庭韞的攻擊。他一擊之後,便不再理會我們,徑直走到綠衣面前,搭在脈上。
“氣血翻騰,調息兩天便好,”那灰衣男子搭好脈,又從綠衣身上捻起殘餘的粉末,嗅了嗅,“不是□□,只是一些癢粉。”
“忘憂谷獨孤麼?呵呵,獨孤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獨孤了!”又一黑衣男子緩緩的走出客棧,他應該就是傍晚的那帶斗笠蒙面的男子,噢,我不是憑那幾聲‘哼哼’認出來的,而是那下凡的狐狸精還倚在他懷裡。
“參見少主!”一幫人高喊着,跪了一地。
原來他就是血月教的少主!我心中一緊。
“嗯。”男子淡淡的應了一聲,對我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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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隨風輕輕擺動,我想起了忘憂谷後面的一大片牡丹。月華下的牡丹,不同與白天的雍容,夜裡的花容嬌豔而色冷。我經常偷偷的半夜去那裡舞劍,在那花叢中穿梭,也能背出幾首詩來。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竟誇天下無雙豔,獨佔人間第一香!
絕世的容顏,讓人晃神,眼角微微挑起,眼睛在月下散發出勾人魂魄的氣勢,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覺得那眼珠微微泛着血紅的顏色。那馨兒原本我還覺得是狐狸精下凡,現在看來,那女狐狸不過如此,眼前的這個男子纔是‘妖中之王’!
我盯着他出神,他也望着我,他忽然就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原來是你!”
那一刻,我臉紅了,我明白了紅顏禍水這個詞的意思,我十分慶幸是在晚上遇到這個男妖精。天是這麼黑,老天爺啊,老天爺,你還可以再黑點!
“……什、什麼原來是我?”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庭韞閃身到我的面前,拔劍道:“獨孤還是不是獨孤,試試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