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趁着去茅房的機會繞到凌玉房間一趟,剛剛凌玉說話的時候便暗示夜久,東方復已經在房間候着了。
“主子,太女夏睿皙資料屬下已經拿來了,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時間緊迫,你大概說一下。”
“夏睿皙乃當今女皇的嫡女,其父親是大將軍程沛的二公子,兵部侍郎是她的嬸孃。這程皇夫是當今皇上的正宮皇夫,因生太女的時候難產而死,女皇在程皇夫薨逝後便立她爲太女,現年已經17歲。過幾天就要行冠禮”
“恩,你回去留意一下端王的動向,詳細的有時間我在找你。”夜久說完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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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端王爺回府的日子,原本計劃還是有幾日才能回府的,這麼着急回府是因爲很快便是太女夏睿皙十八歲生日,按照江夏朝的習俗十八歲生日當天要行冠禮,行冠禮之後就代表着成熟,可以成家立業了。太女夏睿析自幼便與端王親近,更有意思的是相貌竟也有些相像,不過端王與當今女皇畢竟是姐妹,這侄女長得像姨娘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這端王爺也是非常喜歡這個侄女,當日封她爲太女之時也是有這端王一手促成的。
當時二皇女生下不久,她的父後便隨即薨逝,女皇對這君後一往情深,聽聞君後薨逝大病一場,原本對這孩子還是有些怨恨,後因端王的規勸才改變對這孩子的看法,一心栽培想着這孩子是他留給自己的唯一的念想,不久便在端王等大臣的擁護下立夏睿皙爲太女。
行冠禮本就是女兒一生中非常重要的過程,普通人家對這一禮節也是非常重視的,略微富足的人家也會擺上幾桌酒菜請親朋好友來熱鬧熱鬧,當然這太女行冠禮可不是普通人家隨隨便便請請客吃吃飯便過得去的,有一套非常複雜的程序。這不僅僅代表太女長大成人了更代表着國家的後繼有人,是這一王朝的盛事,也是朝上各級官員表忠心好機會,早在太女行冠禮前一個月這朝上上上下下的官員便行動起來。
端王爺作爲夏睿皙的姨娘自是不能缺席的,更何況夏睿皙自幼便與她親近。雖說外邊的事情還沒有了斷,仍是急急的趕回王府。
聽聞自己的母親要回來了,這夏悠然趕緊收了自己玩鬧的心思,加上這半個多月夜久的教導,自己的學業也是有所長進的,一心想在自己母親面前小露一把,哪成想自己的母親自回府後天天早出晚歸,別說有時間考她一考了,就是見上一面也是不容易的。
沒有了管束的夏悠然就像散了架的鴨子,天天混出府去又是日日與房晨、馮易等人混在一起,也有時會拉上幾人窩在清風居聽夜久說書,這日子過得真是不亦樂乎。
這日便是太女的生日,端王早早便上朝去了,朝會過後便是太女的行冠大禮,這漢壽城上上下下是熱鬧異常,夏悠然作爲皇族也必須跟着參加,早早便跟着端王爺出門了,趁着小王爺不在府內,夜久潛回了欣雅閣。
凌玉見夜久回來也是非常高興。這幾日佚名公子訓練的也是差不多了,早就想讓夜久看一下,原本打算夜久暗暗觀察便可,哪知自己的主子卻要親自見一見他。聽聞這個打算凌玉直道:“主子,這樣不可,他即便是進了咱們的欣雅閣但並不是咱們劍殺的人,主子您身份特殊不能輕易露面的。”
“凌玉,我知道你是爲我而想,可我不想瞞着他。”
“主子,這萬萬不可”
“凌玉,我心已定,你就不用再勸我了,你不是說讓我見一見他麼?那就把他帶來吧。”
見夜久決心已定,凌玉也不好在繼續規勸什麼,只好派人過去。
“凌玉,幫我除去臉上的面具吧!”
聽聞主子竟要以真面目見佚名,本就搞不清楚的凌玉更糊塗了,主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對這樣一個男人如此特別。
雖然很不樂意,凌玉還是替夜久除去了臉上的面具,由於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緣故,夜久面色略略發白,不過卻不影響她那俊俏的面孔,一雙黝黑深奧的眼睛,一身牙白的長衫,給人一種不真實感,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佚名進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一位年輕的白衣女子獨坐在窗邊的小凳上,站在一旁的凌玉一臉恭敬的小聲說着什麼,那白衣女子時不時會淺笑着點點頭。
旁邊的小廝見佚名公子進屋來便通報了一聲:“主子,佚名公子來了。”
主子?原本詫異白衣女子身份的佚名更詫異的是這個稱呼,顯然不是稱呼的凌玉,莫非這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子便是這欣雅閣的大老闆?
滿心詫異的佚名將內心的疑惑掩飾的很好,微微蹲身行禮“凌玉公子,不知叫奴家前來是有何事?”
看到已經進屋的佚名,凌玉趕緊示意小廝搬凳子讓佚名坐下,夜久擡眼看着這位風姿卓越的俊俏公子,一身水藍色的衣裙,烏黑的長髮在頭上鬆散的挽了一個髻,插着一個造型簡潔但價值不菲的玉簪,墨一樣的眼睛微微顰着,眉眼間帶着一絲絲的愁怨,真真是一位讓人憐愛的可人兒啊。
察覺到那人在上下打量着自己,凌玉亦是回看過去,當他看到此人面目的時候心裡不禁一震,怎麼會是她?
屋裡沒有其他人,凌玉也早在夜久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對望着,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望着一位陌生女子實在是有失體統,而那位女子卻是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佚名的臉不禁紅了起來,見她一聲不吭,便起身行禮道:
“佚名謝小姐當日贈衫。”
夜久看着他微微一笑“公子客氣了,當日之事何足掛齒。公子請坐。”
“不知小姐尊姓大名,佚名定將當日的衣衫送還小姐。”
“佚名公子實在客氣,衣服不用還了,公子何時做一個荷包送給我吧。”夜久不知爲什麼看到如此的佚名竟有一種想逗逗他的衝動,這荷包在這裡不是什麼人便可以送的,往往是男子送給心儀的女子的。
佚名的臉更加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姐真會說笑。”
看着羞怯的佚名,夜久心裡浮起一絲絲的甜意。突然想起找他來的目的,遂收起心裡的雜念,“公子,我今日既來找公子,也是同公子坦白,我便是這欣雅閣的主人。”
聽到這個事實,佚名心裡很是一驚,驚的是這樣大的一間小倌館的主人竟是這麼年輕的女子。
“公子,不要驚訝,我今日所說均是實情,公子是我授意凌玉買下的,也是我要他把你打造成這漢壽第一名倌。”夜久略頓了一頓,看了看佚名由紅轉白的臉色,接着說道“公子不要怨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公子想必也知道這江夏的律法,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想保住公子的清白和你的性命。”說完便看着佚名。
佚名望着窗外沉默了很久,“小姐爲何和我說這些事情,佚名自知一輩子不能脫離娼籍,小姐費心了,若是小姐有什麼讓佚名去辦的,佚名定不推脫。”
“公子不要多想,安心練習就好,等他日公子名聲大振之後,公子即能隨意出入又不用以身侍客,我還有凌玉也定會助公子一臂之力的。這是兩首琵琶曲,我會讓凌玉教你的,等半月之後上臺表演之時,我定讓你一曲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