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驚醒的凌玉乍見夜久的時候也是一驚, 原以爲尊主已經回到端王府了,卻沒有想到看到的便是渾身是血的的夜久,見她身上竟還揹着一個血人, 待把夜久請進房間放下那人後, 凌玉更是吃驚, 那渾身是血的的人正是整日與他鬥嘴打鬧的東方復。
“主子, 這是怎麼回事?您身上的血怎麼回事?東方她?”扶着夜久坐下, 凌玉焦急的翻看夜久的衣服。
“我沒事,是東方她受傷了。”夜久任由凌玉檢查自己的身體,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怎麼會這樣?是何人傷她至此。”自己和東方復的武功雖沒有尊主那麼深不可測, 卻也是江湖上罕見的高手了,東方復又擅長輕功, 不知是誰傷她如此之深。
“我也不甚清楚, 原不過是去德玉樓看看, 便碰到她重傷歸來。”
“哼!敢和我們劍殺作對,想是那些人活膩歪了!”凌玉輕輕拭去東方復臉上的血污, 狠狠的說道。
雖說兩人不對盤,可是見到這樣的東方復,凌玉內心也是不大痛快,心裡倒像什麼東西給堵住一樣,想吐又吐不出來, 悶悶的不舒服。
“主子, 這事交給我查吧, 我定叫那些人一點不剩的全還回來!”
夜久看看突然激動萬分的凌玉說道:“不用了, 我已經派人去叫清風了, 快的話要不了三日便回來了。”
走到近前試了試東方復的脈搏,“東方復身中五步毒, 需要解毒養身,放在德玉樓我不甚放心,看還是放在你這裡妥當些。”
“五步毒?”凌玉一聽竟是狠辣的五步毒,忙翻開東方復的眼皮查看。
“沒有事了。剛剛我已經將她的毒給解了。”夜久瞅瞅凌玉焦急的樣子,不覺有些詫異,凌玉什麼時候對東方復這麼關心了?
“您有解藥??”
“哦,用我的血解的!”
夜久淡淡的答覆道,沒有一絲彆扭的樣子,好像說的是別人的血一樣!
“主子?這怎麼使得?”凌玉趕緊走過了查看夜久的手臂!“這血豈是隨便放的?”
“無妨,這點血對我沒什麼影響,雖說能解這五步毒,不過要是能將她體內的餘毒清除,還得連服八天才行,以後每日我會到欣雅閣來。”夜久頓了頓“你要看好她,若她能醒來便是萬幸。到時再細細問她是被何人所傷吧!”
因第二日早上還要爲小王爺夏悠然授課,夜久簡單收拾了傷口之後便離開了。
經過一番折騰,夜久回到端王府的時候亦已經是近清晨了,門口的門子們已經起牀了,再過不了一刻鐘便是王爺上早朝的時辰了。
夜久和門子簡單打打招呼後便直奔自己的小院而去。
回自己院落的路上正好路過那對夫妻的小院子,夜久經過的時候無意的瞄了瞄小院的大門,小院門仍然是緊閉着,只不過往日緊鎖的銅鎖不見了。
雖然很是奇怪,夜久亦並沒有多想,現在院子裡的奴僕漸漸多了,也不太好去查看,待日後探查便是。
待夜久離開不久,便見端王一個人從小院裡出來,身穿白色中衣,身上只披着一件墨綠斗篷,見她神色頗顯疲憊,面色蒼白,行走間還有些踉蹌。
端王從小院出來後堅持着走了一段路,看樣子是要回到平日休息的正屋,見她找了個邊登坐下休息,胸脯急促的呼吸着,坐了好一會兒才見她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向正屋走去。
夜久回到小院,回想昨晚佚名神傷的樣子,還有東方復莫名的受傷,心裡暗暗下定決心,是該出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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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臨近科考的日子,漢壽城的文學氛圍就越來越濃,連本就是風月之地的八大街也悄然興起一股文學風,大一些的倌館都相應的推出一些針對學子的服務來。
夜久自東方復受傷以來,便每日混跡在欣雅閣,德玉樓的諸多事宜暫交由掌櫃的去打理。
東方復的內傷極重,雖已是連續服用夜久的血三日了,但神智仍未清醒,凌玉擔心東方復的傷病,急的也是團團轉。
夜久試過東方復的脈搏,體內的毒已經所剩不多了,看來自己的血對她還是很有益處的。之所以遲遲未醒來,定是內傷過重,爲了使她儘快回覆,夜久更是每日運功爲她療傷。
這日傍晚,夜久一人來到德玉樓吃酒,一是查看德玉樓的生意,二是因爲今日還有一人要來。
夜久等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晚要宴請衆位科考評委的三皇女夏睿軒。
江夏朝的科考的閱卷評委不是普通朝中大臣,而是這江夏朝一些有名望的文人墨客,這些人不盡是住在漢壽城,亦有一些是住在其他郡縣的名人。
隨着科考的臨近,這些但當閱卷評委的名人們也是紛紛來京,作爲此次科考主事的夏睿軒也是不敢放鬆,雖說這些人不是朝廷大臣,可有不少主事的大臣均是由這些人教授的。這些人跺跺腳也是能讓江夏的朝堂搖上幾搖。
今日夏睿軒宴請的正是素有與靳昭母親齊名的凌城子。
這凌城子雖不及靳昭母親那樣曾任過皇女的師傅,也從沒有做過官,但旗下弟子衆多,據說江夏朝的吏部、刑部兩部尚書均是師從她的門下。
凌城子不僅僅文學上造詣極高還是個算學大家,據說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還獨創了自己的凌城十八劍。
夜久自是聽過凌城子的名號的,她的事蹟不是從別處聽來,倒是從自家師傅處聽來的,貌似年輕的時候與自己的師傅還有過些瓜葛。
這次夏睿軒請凌城子便是請這位桃李滿天下的名人擔當此次的科考主審。往屆的科考主審均是由靳昭母親擔當,這次讓與她齊名的凌城子也能服衆。
這凌城子倒也是未過多推辭,沒用夏睿軒多說什麼便答應下來。
今天是凌城子到漢壽的第一天,夏睿軒理應爲其接風洗塵。
夜久獨自一人在大堂吃酒,聽着周邊學子相互討論的問題,優哉遊哉的倒也清閒。
“小姐,不知在下可否與小姐同坐。”
夜久乍聞此聲有些詫異,擡頭便看到桌邊站着一位身着錦袍的女子,笑吟吟的在問她。
夜久沒有回答,看看大堂周邊已沒有空位遂點點頭,算是同意他坐下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尋找夜久多日的房謙,她今天本是陪夏睿軒來招待凌城子的,在路過大堂的時候發現一個人吃酒的夜久,心裡暗喜,和夏睿軒打過招呼後便下樓來找人了。
“小姐,別來無恙啊!”
“房大人好興致。”
“不敢,小姐莫不是此次參加科考的學子?”房謙笑問道。
“房大人,在下學術不精別說來漢壽殿試,即使普通的鄉試也恐不能通過。”
“小姐謙遜了,在下房謙,敢問小姐尊稱,你我即能兩次於這德玉樓相遇也算是有緣了,不知能否交個朋友。相互還有個照應。”
“夜久!”夜久看看跟前這個談吐有禮的女子,輕輕點頭報出自己的名字。
“呵呵,夜小姐,好獨特的姓氏!”房謙輕笑一聲“不知夜小姐從何而來,來這漢壽城又是何事?”
“房大人,是故意裝傻還是??”夜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在我身上撒下風香,日日派人盯住欣雅閣,大人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夜老闆也是爽快之人啊!”房謙亦是端起酒杯飲盡,“既然這樣,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三殿下對小姐倒是有意結交的很,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夜久笑笑,心中已經瞭然,剛剛自己打開天窗說亮話比那些藏藏掖掖的好多了。不管是三皇女還是房謙,一開始便亮名身份反而更能拉近她們的距離。
“好啊,算是夜某高攀了,他日三殿下和房小姐到我欣雅閣,夜某定將好好招待。”
“夜小姐不必客氣,只需將那名聞漢壽的佚名公子請來爲我等彈奏一曲,也是滿足的很啊!”房謙玩笑道。
兩人一時聊的熱絡起來,連三皇女何時送走客人的也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