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瞭解的信息我已經瞭解了，不過...”陳天勾着嘴角，看着像只狡黠的狐狸，標準的律師氣質。
範何冷眼等着下文。
“我以爲二位已經達成共識了。”陳天笑道。跟着孩子聊過後他發現，事情有點有趣。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無非就那幾種方法，收養、寄養、福利院。我想知道，你的意思是怎樣的？”
“有什麼區別？”範何問。她確實沒有仔細考慮過，但是有想過。
“區別很大。”陳天解釋，“收養係指將他人子女收爲自己子女，對收養人的要求很高。比如你就不能成爲這孩子的收養人，但是林望可以。而寄養，是在不變更監護權的基礎上進行，寄養兒童進入家庭寄養，由寄養家庭負責養育，被寄養兒童享受政府給予的生活、醫療與教育費用。他的情況，辦理寄養比辦理收養要困難。第三個，福利院，這個不需要我介紹吧？”
範何轉動着茶杯，陳天的話她都聽進去了。其實小鴉的去向，她並不關心，是他硬要跟着她，她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由於中途腦抽，沒有強硬地把人送回去，所以，活該她掏腰包解決接下來的問題。
“你自己選。”範何把選擇權拋給當事人。剛剛陳天已經跟他解釋了一番，現在心裡應該已經有一些想法了。她說了出錢就一定會出錢，但是本人的意思她也會尊重。
“我真的不能被範何收養嗎？”小鴉不死心地再問一次。他當然相信範何找來的人，這個陳天看着就很厲害的樣子。但是，他想跟範何一起...
在山裡的時候，他去地裡幹活，見過同村廖阿公家的鴨子，回家的時候，一羣鴨子整齊地跟在廖阿公身後，可愛極了。
廖阿公說，鴨子會對出殼後看到的第一個生物有特殊情懷。也就是會把對方當媽，見到誰就跟誰走。他覺得，自己也許就像那些小鴨子一樣，因爲範何是第一個接近他的人，所以他就認準了這個人。
“再次很遺憾地告訴你，不能。”陳天嘴邊掛着職業性微笑，“鑑於你的情況，你只能選擇被收養或被寄養。但是你如今無父無母，又沒有戶口，也沒有比較近的親屬，所以被收養更適合你。”
“我沒有條件收養你。”範何適時地補刀。小鴉不知道，從E市到N市，她確實已經想着給這孩子找一家好一點兒的機構，雖然她不專業，但是也知道，這種情況其實沒有太多的選擇。
“我不想進福利院。”小鴉看着範何，眼裡是哀求。陳天已經跟他解釋過福利院是什麼，他不想進去。即便那個地方比紅姨家裡好千萬倍。
“你現在的年齡，既不能工作，也不能獨立生活。進入福利機構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你會有很大的機會被收養。”陳天勸道。
小鴉是個男孩子，身體健康，而且外貌條件也不錯，一般到福利院收養兒童的家庭，都會比較喜歡這樣的孩子。
“我可以不用被收養，我可以幫你工作，我吃得也不多...”小鴉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