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依依公司的初選日期臨近,程箏然的大名再一次傳入衆人耳中,與之相隨的消息,始終是蕭默出櫃的新聞。
自徐市長在大選中失利後,很多人都認爲蕭默所謂的出櫃,只不過是蕭逸聲東擊西的策略,所以大選結束後,出櫃一事也該隨着時間而平息。
但人算不如天算。
時尚小報和財經日報經常爆出蕭默和秦鬱臣相攜購物的照片。照片中兩人手牽手,情態親密,有人解釋說,他們的朋友,所以做起親密的姿態顯得很自然,但更多人,尤其是腐女,爭相把照片剪下來留念。更有甚者,還把這幅經典的照片設成桌面背--景,改變成腐向小說的封面。
一時間,蕭默和秦鬱臣名聲大噪。
秦母哭哭啼啼給秦川打電話,說到這件事時,秦川只能沉默。
一個是自己的弟弟,另一個是自己未婚妻的前任,他的立場着實有些尷尬了。
顧茉莉每天上網,眼睜睜看着失態發展到自己無法預料的結果,只能向秦川坦白:她一早就發現蕭默喜歡秦鬱臣。不是蕭默喜歡男人,而是他喜歡的那個人正好是男人。
聽到這種解釋,秦川哭笑不得。
他覺得顧茉莉是個女人,用女人感性的角度替蕭默解釋,但事實是,秦鬱臣的行爲,讓他很爲難。
長兄如父,秦父早些年在演戲中受傷,年齡大了就撒手不管事,家中所有事都是秦母打點。秦川從小懂事,把自己扔到軍營中訓練。老二也是個明事理的,投身商場廝殺拼搏,除了私事上一塌糊塗,其他事都還可圈可點。只有這個老幺,得了秦母全心全意的照顧,說要出國就出國,說要學藝術就學藝術,說不結婚就找了個男人……
說多了都是淚……
秦川不想把自己煩躁的心情傳染給顧茉莉,只能壓着脾氣,對顧茉莉好聲好氣地解釋,“家中事情多,媽媽沒有精力照顧每個孩子,所以婚禮,還需要你多操心。”
顧茉莉求之不得。
商討婚禮細節時,秦母每次都是好心辦壞事,她設計起來也多有掣肘。正要她忙秦鬱臣的事,她就能大展身手了。不過現在秦川很苦惱,她要是太喜笑顏開就顯得沒心沒肺,也學着他愁眉苦臉的樣子說:“好吧。我知道了。”
當下,秦川覺得他要娶的這個媳婦真是好,別的不說,善解人意哪!
程箏然知道這件事時,正和蕭逸吃午飯。
她提前給張媽打電話,張媽做好午飯後,送到程箏然的工作室,然後程箏然提着便當到蕭氏企業的辦公大樓。蕭逸很滿意程箏然的貼心,一時心血來潮,坐在大樓最高層吃飯。
中午,陽光正好,樓頂視線開闊,程箏然被太陽照得暖洋洋的,有了睏意,美滋滋地躺在蕭逸腿上假寐。
一般而言,中午吃飯時間短,員工吃過飯後都會抓緊時間休息,以應付下午的工作,但這天正好有精力旺盛的員工跑到頂樓,站在圍欄前聊天。
一人說:“蕭氏企業就是好,領導人個個不一般。”‘
另一人說:“我以前覺得大老闆就是傳奇,沒想到二老闆纔是神話。放着好好的女人不要,真的傳出出櫃的消息。真是腐女的福音。”
一番話不知是褒是貶,程箏然睜開眼睛,正對上蕭逸若有所思的雙眸。
第一人說:“雖然顧小姐很優秀,但秦鬱臣纔是我的菜。不!是二老闆的菜。要是二老闆真的捨棄秦鬱臣而選擇顧茉莉,我肯定會哭的。”
後一人說:“聽說顧小姐也要結婚了。沒想到這兩人動作還都挺快。哎,你說那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二老闆的喜好,所以顧小姐和他在一起掩飾他的性取向,逼得秦鬱臣離開。後來秦鬱臣再次回來,二老闆被感動,毅然決然出櫃?”
兩人說着,離開。
工作壓力太大,老闆就成爲八卦的話題。不過這倆人的八卦說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親眼看到一般。
程箏然抿嘴想了想,發現要是她處在她們那樣的位置,肯定也會有同樣的想法。不過蕭逸的表情太瘮人。本着感謝這倆人提供八卦的情分上,程箏然替她們說好話,“她們只是說着玩的,沒必要放心上。”
蕭逸神情不明,只是用手機登上公司的貼吧。
程箏然一抹雙眼,替那倆人拘把同情淚。
說上司家人的八卦,正好被上司聽到這種事的概率應該很低的,但還是發生了。她們真是不幸。
蕭逸一目十行瀏覽完,意外地沒有爆發,而是認真的問:“箏然,你早說過默默和秦鬱臣關係很好,當時是怎麼想的?”
程箏然躺在他腿上,蕭逸低頭就能看到她所有表情。程箏然眼珠轉動,連撒謊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挑重點說:“當時就覺得他們走的很近。我和茉莉走的也近。古人不是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雖說現在不講究那一套,但還是很有道理的。比如說,很多事情我們會分享,但更多時候我們也需要私人空間。”
蕭逸似懂非懂,“你覺得他們的距離,超過友情?”
程箏然想說,很多時候友情比愛情可靠。友情比愛情有更多的包容和理智。而愛情則容忍獨佔和共享。她只是看出蕭默和秦鬱臣的相處時一會兒鬧彆扭,一會兒甜蜜得分不開,才感覺他們不同尋常。
蕭逸捏把她的臉,“想什麼呢,直說。”
程箏然撅嘴,慢慢說道:“作爲朋友,茉莉也會有這種動作,也會用命令的口吻說話,但並不在乎最後結果。你懂嗎?朋友相處都有個界線,即使是處得再好的朋友,也不敢逾越。但戀人不是。”
蕭逸說:“你的意思是,默默對秦鬱臣的態度過於親暱而隨意?”
程箏然坐起,伸個懶腰,“差不多。不過他到底怎麼想的,還是聽聽他本人的意見纔好。”
說到這點,蕭逸也很苦惱。
當初爲了吸引B市的注意力,他公佈蕭默的消息,家裡人不明所以,紛紛責怪他。要是他更改說辭,肯定要落上一個苛待弟弟的罪名。所以,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把蕭默拉入同一陣營。
“箏然
,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程箏然點頭。
既然蕭逸有事處理,她當然舉雙手贊成。
蕭逸皺眉,“你是女人!”
難道就不能向小女人一樣,給他一個留戀或者念念不捨的樣子,讓他高興一下?蕭逸鬱悶。
程箏然嘻嘻一笑,拍拍蕭逸的肩膀,“你此行任重道遠,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蕭逸沉吟,一本正經地問:“我要是做好了,有獎勵嗎?”
獎勵二字被他咬的很重,程箏然想到昨晚的折騰,臉紅了。
蕭逸悶笑,“臉紅成這樣,你想什麼呢?給我做頓飯吧。”
程箏然羞愧地想奔走。
猛地,程箏然想起,他們結婚時她還認真看過他的身份證,貌似,他的生日快到了。
呼呼,她真是個粗心的女人。
“你放心,我一定做出讓你讚不絕口的飯。”
小女人揮着拳頭,信誓旦旦地發誓。
蕭逸輕咳一聲,“其實,你要是願意以你的方式進行獎勵,我覺得也很好。”
程箏然愣了下。
蕭逸補充,“就是你剛纔想到的那些。”
程箏然瞠目結舌。
她這算是,被調戲了?
蕭逸的生日在三天後,程箏然處理完工作,回家專心研究蛋糕的做法。
她記得蕭逸不喜歡甜食,但過生日沒有蛋糕,就顯得很粗糙。她會做的菜不多,要新學一兩道他喜歡的菜,學會做蛋糕才行。
看了一遍又一遍,程箏然都沒找到鹹的蛋糕,程箏然嘆氣,果然,蛋糕只能充當道具了。
雖然只是一個道具,程箏然也是花了心思的。
家庭製作蛋糕,原料很簡單,只需要一個打蛋機,她就能動手做蛋糕。
張媽驚訝地看着程箏然在廚房轉悠。
她家這個夫人,除了肚子餓的時候,幾乎不進廚房,而今能自動研究做飯,先生有福氣了。不過看她打雞蛋的手勢,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
程箏然問:“張媽,我想做蛋糕,要把蛋黃和蛋清分離,但每次都做不好。”
張媽笑道:“這算什麼呀。用一個分離器就行了。”
程箏然知道張媽手藝好,暗罵自己是個豬頭,開始不恥下問:“那麼家裡面一定有打蛋機吧。”
“當然,不過一個小家電而已,我經常用打蛋機做沙拉醬。”
程箏然拍手,“我現在就試試。”
按照網上的說法,蛋清和蛋黃分離後,蛋清中加點鹽,家一大勺湯,把蛋清搭乘奶油狀。鑑於自己細胳膊細腿,程箏然知道自己肯定打不動蛋清,只有藉助打蛋機了。
打蛋機“嗡嗡”鑽動,碗中透明的蛋清鼓起泡沫,然後變成乳白色,漸漸地凝固。
程箏然看得驚喜不已,原來蛋清真的能從液體變成固體。
真是太神奇了!!
這事情還是她第一次遇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