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包袱打開,拿出了晚晴給我準備的乾糧,一邊吃東西,便拿出一張紙來,在上邊寫了一句話,我已出關,門中一切可好?
隨後我把那張紙反過來,折了一隻紙鶴,字跡剛好藏在紙鶴之內,吃了一半的燒餅,被我放在一旁,我手中託着紙鶴,輕唸咒語,紙鶴的翅膀撲棱兩下,越飛越高,從這山洞頂部飛了出去。
瞧着外邊的天,現在正是白天,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估摸着過不了多久,晚晴他們應該就會收到信息。
拿起燒餅,我一邊吃,一邊朝着山洞外走,那日來這裡的時候,趁着夜色,周圍很暗,在山洞周圍是什麼樣的環境,我也沒瞧清楚,正好今日出關,趁着這個時間,在山洞附近轉轉。
站起身,我嘴裡叼着燒餅,心情舒暢的走到了山洞外邊,經過這次練功,我的身體覺得格外輕快,我來到山洞外,赫然發現我的視力,似乎發生了變化。
百米之外,一片樹葉一棵草,都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耳朵一動,稀稀疏疏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我閉上眼,仔細聆聽,是風吹動的樹葉,是風捲起了地上的塵土,是天空中的鳥,地上的瓢蟲,它們在竊竊私語。
我心中吃驚,怎麼會這樣?我的身體怎麼會,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之前我修煉言靈術時,雖說功力有所提高,但卻並沒有發現,我的身體有什麼變化,我一手拿出嘴裡的燒餅,奮力的甩着手臂,朝前奔跑,使足了全身的力氣,我的速度快到,讓我自己也詫異。
我以天上飛的鳥作爲目標,朝着鳥兒飛行的方向,奮力奔跑,漸漸的,我離它越來越近,跑着跑着,我甚至超過了它,我的速度居然可以達到這麼快!
停了有十多分鐘,我停下來,回身一看,那一處山洞已經離我很遠,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與那山洞相對的另外一個山頭。
俗話說,看山走山路,越走越遠,放眼看着這兩個山頭,距離很近,可是我是真的從這邊跑到那邊,確實要費上一些功夫。
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半個小時,這段山路我也走不完,但是現在我只不過用了短短十分鐘左右,就已經跑出了這麼遠的距離。
更何況這裡還不是在平路上,而是在連綿起伏,地勢險峻的山崖上。
我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兩隻手指頭捏着,手指用勁,關節咔咔泛白,咯吱一聲,石頭上出現一道裂痕,再一用力,手裡的石頭,碎成了一片沫子。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呆滯,表面平靜,可是心中卻如同掀起了巨浪,這還是我嗎?這簡直就是超級賽亞人附體!
這世間有許多門派,修煉各門各樣的秘術,佛家求的是通往西方極樂世界,靈魂上的超脫,道家講求長生不老,追尋仙道,茅山的弟子,個個以除魔衛道,懲奸除惡,拯救世人爲己任。
雖說我也從小就跟着我爹,學了刻碑術,但是其他門派口中,所說的長生仙道,我是一點兒也不相信。
但是到了此時此刻,我又有些迷茫,因爲我自己就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伸手捏着自己的臂膀,拍了拍臉頰,告訴我自己不是在做夢,可是這副身體,真的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擁有的嗎?
比雄鷹還要銳利的目光,比獵豹還有迅捷的速度,以及懷揣着力大無窮的雙手,這不是屬於人的身體,更或者來說,我現在成了一個怪物!
我丟下了那一塊,沒有被我吃完的燒餅,迅速的往我跑來的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我不斷的試探着自己的極限,我想看看我現在能夠跑得多快,我的眼睛掃過之處,能夠看到多遠的距離,我的耳朵,又能夠聽到多麼微小的聲音。
我跑回了山洞入口處,臉不紅心不跳也不喘氣,彷彿剛剛那一場,拼盡了生命的奔跑,對我來說只是尋常事罷了。
我席地而坐,靜靜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暢快淋漓而又患得患失,真的是一種莫名其妙,而又複雜的情緒。
此時此刻,就是這種情緒充斥着我的全身。
無論我在何時何地,唯有兩樣東西,不曾離身,一件是我爹留給我的魯班尺,還有一件便是孔橋交給我的八卦盤。
我算個時間,這會兒我疊的紙鶴,應該已經到了晚晴手中,想來過不了多久,孔橋他們便會找來,在山洞裡呆了那麼些時間,這會兒我卻一點也不想回去,自己呆坐在山洞門口,無聊的揪着腳邊的草。
八卦盤放在腳邊,上邊除了八個卦位之外,有許多奇異的符號,我看着這些符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因爲我繼承了,門主祖師爺的功力。
可我並沒有從頭到尾,認真的學習過陰陽術,所以對這八卦盤,還不能運用自如的掌控。
八卦盤上的每一個符號,我瞧着都很眼熟,腦袋裡似乎有很深的印象,可是隻要我想起這些符號都代表什麼意思,我卻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說白了便是隻知其表,不知其意。
孔橋果然沒有讓我等太久,他帶着晚晴一起前來找我,他們兩個到達山洞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山洞裡,隨意的抽出一張黃紙,按照腦海中的印象,準確無誤的畫出了一張隱身符。
我的速度很快,從我剛剛聽到附近有腳步聲起,便開始着手畫符,等孔橋和晚晴出現在我面前時,這張隱身符已經被我畫好。
“小謝,你出關了!”孔橋激動的迎了上來,晚晴也是一邊叫着相公,一邊朝我跑來。
我直接伸手攬住了晚晴,舉起那張隱身符遞給孔橋看,“瞧瞧我畫的怎麼樣。”
孔橋低頭掃了兩眼,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隱身符,往他自己胸口上一貼,口中唸咒,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他便在我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