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瞧着雲淡風輕,實際上,根本就是死皮賴臉,我的怒氣,打到他的身上,就像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絲毫沒有回力,讓人覺得一點也不痛快,反而還很憋屈!
“我爹生前和我說過,我雖然學了我們謝家的刻碑術,但是因爲我體質特殊,他只讓我刻普通的石碑,從不讓我碰陰碑,但是你今天卻讓我給那二柱子刻陰碑,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之前犯了禁忌,鬼差一直在找我,若是我刻了陰碑,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其實今天上午,在村口的時候,我看的很明白,江夏示意我,告訴孟老疤他們,二柱子中了邪,讓我毛遂自薦,刻陰碑給二柱子安魂。
可是有我爹的遺言在先,我實在不想破了這層禁忌,畢竟鬼差也不是好惹的,雖說我現在身上帶着我爹給我的石牌,可以躲避陰差,但終究不是長久之事,所以我纔會猶豫,但我沒有想到,江夏居然會直接上了我的身,替我做決定。
我的魂魄被他困在體內的時候,雖然我聽的不大清楚,但是我可以確定,江夏已經告訴孟老疤他們,要想給二柱子治病,只能讓我給他刻一塊碑。
今天下午我一直昏睡,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我猜想,恐怕很快,孟老疤他們就要來找我了。
我只當江夏不知道我不碰陰碑的原委,心裡雖然有些埋怨,卻終究沒有翻臉,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從你讓我看你那塊石牌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石牌是做什麼用的,但你要想在這裡長久呆下去,只有這一個辦法,你以爲真的那麼容易,就能把你那個嬌滴滴的小媳婦從沈家帶走?那可是沈家要找的人,即便沒了沈正言父子,你確定沈逸之就會讓你帶走她?”
江夏極爲慵懶的靠在牆上,扇子慢慢晃動,在這四處破敗的小屋子裡,居然也能演繹出一番仙風道骨的意味。
只不過,我更在乎的是他的弦外之音,沈逸之是一個一直被我忽略的變數,確實,在我沒有弄清楚沈家人真正的目的之前,我也不能確定,若是換了沈逸之上位,他是否能夠放了晚晴。
“再者說,你和沈逸之認識這麼久了,他只是有意拉你合作,將沈正言父子趕下臺,由他來做沈家的家主,卻從沒有許諾過你,等他上臺以後,把你那小媳婦還給你吧?”江夏淡淡的瞥着我,我皺了皺眉,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讓我留在這兒?”我的語氣弱了幾分,心裡發虛。
江夏嗤笑一聲,拿扇子指着我說,“有啊,你能讓沈正言相信,婚禮那天,你和沈家的侍女鬼混是被人陷害的,你當然就能夠留下了,不僅如此,你還能重新回到沈家,呆在你那小媳婦兒身邊。”
我翻了白眼,沒好氣的說,“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陷害我的人,八成就是沈正言,我要他相信我是無辜的,還不如硬闖進去把晚晴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