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老賊俯首認罪,商對策搜尋證據。
路途玩文字遊戲,聽歌中道出來歷。
“我不是爲我自己,我是……”葉漣漪住了口,我怎麼說?說櫻兒有心上人,不行;說師兄喜歡雪,那更行不通。
“說啊,說啊!”萬飄虹咄咄相逼。
“我……”
“嗯?”萬飄虹還是不願放手。
葉漣漪急中生智,也不知她怎麼想的到的:“師兄說了大仇不報,焉能成家?”葉漣漪在心裡偷樂:哈哈,我真是太聰明瞭;我太佩服自己了;我太崇拜自己了;我可以拜自己爲師了。
“是嗎?”萬飄虹還是不信,盯了眼凌霄:“是這樣嗎?師兄,你是這麼對師姐說的嗎?成了家就不能報仇了?”
“我……”看向葉漣漪:盡瞎扯!全你害得,怎麼說啊?凌霄用眼睛質問着葉漣漪。
葉漣漪心想這有什麼難的,萬事開頭難,這頭都編出來了,繼續編唄:“是啊!萬一報不了仇,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難道要人家守寡啊?!”
“這倒是!”
哈,我可以去寫書了!葉漣漪暗樂又躲過一劫。
而此時,另外四人都在心底偷笑:這個葉漣漪,胡扯的本事真是高的沒人比。看官道這四人是誰?他們是上官櫻、凌霄、慕容雪、熊煒。前三者,明白,前面提到;至於熊煒嘛,要起疑了,其實沒什麼可疑的,在之前不就說明了,他早已知道凌霄喜歡上慕容雪了。還不明白,夕霞鎮破廟中,凌霄曾問熊煒江湖中一冷若冰霜、武藝高超、手段狠毒的女子是誰?
“孩子,你過來!”幽璇擡手指了指凌霄:“你就是霄兒?”
“伯母。”
“果然是一表人才,有你爹當年風範,你爹孃在天之靈,知道有你這麼出色的兒子,定會很心慰。”
“伯母,可否告知霄兒,爹孃是如何被奸人所害?”
“當時,我只聽得,他們要設下鴻門宴,請君入甕。”
漣漪走了兩步繞到幽璇面前以拇指和食指抵着下巴,想了想道:“那就說他們會在,酒裡下毒?”
“應該是的,縱然此二人聯手也未必是凌兄弟的對手。”幽璇點頭。
葉漣漪想到什麼的叫起來:“那,您剛纔說,殺了凌前輩,還能奪得美人,這算是情殺了,還是那混蛋想搶師兄他娘。”
“這我就不知道了,弟媳婦是否認識那姓楚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或是她同門的人才知道。”
“這個容易,回去問問我娘,不就行了。”萬飄虹給了凌霄一個我一定會幫你的眼神。
“這位?”幽璇疑惑的問着。
“哦,我都忘了給璇姨介紹了。”上官櫻把手指着萬飄虹:“這位是……”心想應該是她,任性、貪玩,也行走江湖幾年了,卻始終沒闖出什麼名堂,真是愧對自己一身武藝及父母。
而葉漣漪以爲,她也同樣是第一次見面,明顯是不認識,立馬就幫她解圍:“她叫萬飄虹,她母親跟我師兄的母親是同一派的,崑崙的水惜霜水女俠之女。這位是五毒教主之女,藍欣兒。”一想不對,她們都是混江湖,就算沒見過面,也該聽過對方的名號!看看上官櫻接下來兩個人你自個介紹吧。
“這位是卓大哥跟凌二哥的好兄弟熊煒。這位是‘冰凜仙子’慕容雪!”
幽璇聽着她二人的介紹:“原來是水女俠的女兒啊,令堂可好?”
“托夫人的福,家母身體安康!”
“那這樣吧,這件事就麻煩小師妹向令堂詢問一下?”葉漣漪望着萬飄虹。
“好!”
“還有,”漣漪又想到一事:“夫人,您說他們還想一箭雙鵰整垮蜀山和崑崙,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我也不清楚。”
“我聽我娘說過,蜀山和崑崙的誤會從他們上一輩起就有了!”萬飄虹插口說道。
“上一輩?”葉漣漪重複着萬飄虹話:“上一輩,那也就是說跟他們的師父有關了?”
上官櫻思索了一下:“原來問題的本源在於兩位掌門身上,甚至可能要更早!”
“找兩位掌門談談,化解幾十年的恩怨,也是一件造福武林的好事!”葉漣漪突然很有興趣知道兩位掌門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對,一定要好好查查,有了人證物證,我看那兩老傢伙認不認罪。害的崑崙蜀山差點結怨、自相殘殺!已經結怨自相殘殺了。”藍欣兒氣憤的說着,恨不得扒那兩老傢伙的皮。
“其實,說到崑崙與蜀山的結,與飛兒你祖父也要有點關係。”一直未開口的卓豪嘆了口氣。
“你爹?”葉漣漪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漣漪!”卓飛想制止葉漣漪。
無奈葉漣漪不理會:“你爹也有份吶,他這個武林前輩怎麼當的?”
“漣漪,不可我對祖父無理。”
“他像個前輩,他像個做爺爺的嗎?”葉漣漪也對着卓飛吼回去。
“你……”
“若不是他當年輕信惡人之言,也不會這樣,如果你們要幫忙解開這個死結的話,也許我該替你祖父道個歉。”
“這纔像話。”這葉漣漪也太沒規矩,居然這麼說話。唉,也難怪,她是現代人嘛,不對啊,現代人也講究尊老,也要守禮法啊!頓了頓葉漣漪說道:“盟主,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終於說了句人話。
卓豪思索着。
“如果要化解兩派的恩怨,那就要快點了,晚了可不要發生什麼事?”葉漣漪是急得不知像什麼,她是這樣的人嘛。
“如果要上蜀山和崑崙的話,我們該先將璇姨安頓好,費王八斷不會放過她的,仍然會找機會下手。”跟葉漣漪在一起混了那麼久,也學會粗語了。
一句費王八,引來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眼光。
“看着我幹嘛,罵錯了?”
“罵是沒罵錯,可不該是你罵的!”幽璇笑着說道。
“怎麼,我不能罵嗎?”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櫻兒,跟着我學壞了,越來越不像大小姐了。”葉漣漪走到上官櫻身邊將手搭在她肩上:“你爹在的話一定罵死我!”
“好了,別說這些,”上官櫻拍了拍葉漣漪的手,望着卓豪:“想想眼下我們先辦那一件?”
“櫻兒,先把你璇姨送回天鷹堡……”
“卓伯伯,這是該有您來辦!”櫻兒眨巴着眼睛,忽然想到一個增進他們夫妻感情的好方法,看着卓飛征詢他的同意。
卓飛是個聰明人,哪會不明白上官櫻的意思:“是啊!是啊!娘現在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爹爹你護送她回去最好,櫻兒又不會武功出了事怎麼辦?”
卓豪到底不是愚人,這兩孩子的心思,他哪會不明白,搖了搖頭,看着幽璇:“好好,爲父送。”
幽璇一語不發的低着頭。
卓豪收回自己的眼光:“這樣吧!萬姑娘,你先回家詢問一下令堂,四妹與楚霸間到底有什麼?然後再約個時間與兩位掌門好好談談。送幽兒回堡後,我會與你們會合。”
“夫人現在是重要的人證,不能有一點閃失,盟主你可要隨時保護喔!其他的事交給我們吧。我們辦事,您放心。請相信我們的能力!”葉漣漪俏皮的說。
“嗯,好。今日已晚,在這庵中憩一晚,明日動身!”
葉漣漪話中深意他豈會不明:隨時保護,不過是個幌子,其實意是要他補回這麼多年浪費的時光和感情,不要再放手!他無法反駁她的話,惟有拿長輩的身份壓人!
“好。”衆人點頭。
在衆人點頭之際,慕容雪眸光掃過一人側臉,朝窗外瞥了兩眼。
庵門外,更夫敲響了鑼。是夜,入二更,一片銀光灑在庵內院中。
慕容雪坐在石凳上,從沿廊拐角處走出一戴斗笠之人,來至慕容雪身後:“你怎麼能現在見我,萬一被人發現可不得了。”
慕容雪站起轉身:“你還有理了,誰讓你去殺董強的?”
“我也是爲你好,完不成任務,義父他老人家能饒了你嗎?”
“那也不用你替我出手,既要出手怎不乾淨點?”
“我哪知那傢伙的氣長,居然沒死!還說我,你呢?眼見跟那姓凌的聊了一夜,正事不用幹啊!”
“我……我當然有我的用意。”
“你有你的用意?我看你愛上那小子了。”
“說什麼,這是師父的命令非要我靠近他。”縱然擡出師父,慕容雪也覺得自己的辯駁是那麼蒼白無力。
“行了,明天與他們一起上路,如途遇董強再做打算。”他也不想拆穿慕容雪,畢竟他明白慕容雪是外剛內柔,這點自尊還是給她留着吧:“回去休息吧!”
看着慕容雪回房之後,他也離開院子。
然而這一幕都落入葉漣漪眼中,此時她從長廊的櫞柱後面轉出:“這聲音好熟悉,誰啊?管他誰?反正不是好人。天吶,是真的,雪要殺董強,只不過那晚遇上師兄,所以有了不在場證明。可是她靠近師兄也是有目的,不能讓師兄被美色所迷,不過也沒關係,如果師兄感化了她的話,我不介意有這麼美的師嫂子。”
“老爺,馬車已準備好,可以起程了。”天鷹堡的下人站在庵門前道。
卓飛攙扶着幽璇從庵內走出來,大家也跟着出來。
扶她上了馬車:“娘你先回堡,孩兒將事情辦完後,就來陪娘。翠兒,珍兒,陪我娘一起回去。”
“早些回來。”幽璇看了看上官櫻,又看了看葉漣漪,許是在想誰比較好。
“嗯!”拉下車簾對車伕道:“好了,走吧!”
“飛兒,一路小心。”卓豪見卓飛點了頭,轉身跨上馬背。
目送他們夫婦二人離去,消失於視線後,卓飛才道:“我們也走吧!”從馬伕手中牽過繮繩上馬。
“我不會騎馬!”葉漣漪無奈的說道。
這回可讓卓飛逮着機會了:“什麼,董前輩,董大俠的女兒,居然不會騎馬?”
“我只是他的義女。”葉漣漪糾正道。
“上來!”卓飛伸出手,顯而易見,他想與漣漪共乘一騎,藉故親近佳人、輕摟蠻腰,想知道將她攬在懷中的滋味。
聰明如葉漣漪豈會不明他的用意與企圖:“我纔不要,我跟……”看了眼凌霄,實際上凌霄身旁的雪。眼角瞄着卓飛,看到他面色鐵青,笑在臉上,甜在心裡:“我跟雪,坐同一匹馬。”
卓飛心裡雖有千個萬個不願意,卻也沒辦法,總比和凌霄在一起好。
雪伸手將漣漪拉了上來。
上官櫻看着這兩個人笑在心底:“終於有人制的了卓大哥了。”
“雪,”葉漣漪問道:“你怎會蜀山劍法的?”
“看別人演練過!”平淡、沒有起伏的聲音,無溫度的響起。
“是文凡前輩?”上官櫻注視着她那張冰顏道。
淺笑滑過臉頰,瞬間消失無影。
走了一段路,葉漣漪甚覺無聊:“各位路途漫漫,我們玩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卓飛好奇的問道。
“文字遊戲。”
“你又想耍什麼把戲啊!”上官櫻道,與葉漣漪在一起那麼久,知道她鬼把戲層出不窮,也明白她整人很有一套。
漣漪沒理她驀自說着:“我說一句話,你們把它倒過來說,比如說,琴棋書畫,倒過來就是畫書棋琴。”
見大夥點點頭,漣漪便接着道:“花落戀情無水流。”
大家似乎未聽明白都耷拉着腦袋想着,上官櫻欲開口,被葉漣漪攔了下來,對她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你聰明,可是不用你說。上官櫻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流水無情戀落花?”慕容雪試探性的開口。
“師兄聽到了嗎?”
“什麼?”凌霄還在想着她出的題。
“流水雖無情卻還戀着落花。”
上官櫻盯着葉漣漪,這個葉漣漪擺明了是整人嘛。明明是說她並非無情,甚至是有情、癡情,不過不知道這個傻不愣瞪二哥明白否。
慕容雪此刻才明白葉漣漪在耍她。
“再來一個,清晨我上馬。”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冰雪聰明的慕容雪又怎麼會犯同樣的錯誤,立馬閉了嘴。
不過葉漣漪纔不會放過她:“雪說呀,說呀!”
“不知道。”慕容雪冰着一張臉,看的葉漣漪有點怕了起來,怪不得武林中人人對她要聞風喪膽、見她要心驚膽顫!
“馬上我晨清。”凌霄自言自語的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上官櫻在心裡暗笑:“二哥,你完了。”
“聽見啦!師兄你要成親,跟誰啊?”斜眼瞄着身後的慕容雪。
“什麼?”凌霄還沒反應過來。
“師兄,她玩你呢!”萬飄虹暗道:原來他,這個師兄這麼笨啊!
“慕容姑娘,恭喜你做我師嫂了!”
“下去!”慕容雪恨不得把她推下馬去,冰顏上泛上一層淡淡地紅暈,像剛抹上的腮紅。
而凌霄也是不好意思的紅着臉,低下頭。
“再來,再來,折須直折堪開花。”
“花開堪折直須折。”
葉漣漪本想在玩一下他的傻師兄,未料到卓飛會接口。
“卓大哥,莫待無花空折枝,既然說要折,那就快折啊!”上官櫻可真會接詩啊。
葉漣漪氣急敗壞的 叫道:“上官櫻你……”
“我什麼……”引得大家一片笑聲。
“這叫做自食惡果!”慕容雪來了個落井下石。
“不玩了。”葉漣漪扁了一下嘴。
大家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風到這裡就是黏
黏住過客的思念
雨到這裡就纏成了線
纏着我們留連人世間
你在身邊就是緣
緣份寫在三生石上面
愛有萬分之一的甜
寧願我就葬在這一點
圈圈圓圓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臉
生氣的溫柔埋怨的溫柔的臉
不懂愛恨情仇煎熬的我們
都以爲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
相信愛一天抵過永遠
在這一剎那凍結了時間
不懂表現溫柔的我們
還以爲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離愁有多痛
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OH……’”
“這歌蠻好聽的,你自己寫的詞?”凌霄問道。
“我哪有那本事啊!”葉漣漪又開始賣弄了:“這叫流行樂,是我們那個年代纔有的。”
“你們那個年代?”卓飛疑惑的問道。
“是啊,其實我不是這裡的人。”從放衣物的包裹裡兩樣東西:“這叫MD,這是用來刻錄和儲存歌曲的MD盤。按下這鍵,音樂便能從裡面飄出來。它有電臺功能吶,可惜這裡不能用。”
“太神了!”卓飛說道。
“我知道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也不信,可我說的是真的,櫻兒知道我跟她說過,雪也知道,雖然我只跟她提過,她有點迷惑,但她知道的是不是?”回頭看了看雪和櫻兒。她知道,她到山莊的第二天,上官櫻就派人查過,但是一無所獲!
洛河
“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才認識漣漪的。”上官櫻把事情說了一遍:“我想她的與衆不同是她那個年代、那個社會造就的。除了這樣解釋,我不知道還能怎樣解釋。”
“很難相信,的確難以置信。”卓飛注視着葉漣漪,用僅僅大家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一曲密雪薇琪的《螢光蝴蝶》終了, “這裡是哪?”大家都沉浸在她的故事裡出不來,葉漣漪只得打破沉默。
“洛川官道。”慕容雪答道。
“洛川官道?”葉漣漪在腦中搜尋着洛河這個地名:“《洛神賦》裡所說的有洛水神靈守護的那條洛水河。”發源於陝西省途徑河南入黃河。
“是啊,過了這官道,前面就是洛川縣了。趕了好幾天的路,大家都累了,”卓飛望着葉漣漪臉上用一路歡聲笑語掩蓋卻依舊逃不開他精明雙眼的滿臉倦容,心疼的說道:“找間客棧梳洗一番,吃點東西,休息一夜,再上路。”
“也好,”葉漣漪回頭看了看臉色慘白的上官櫻:“櫻兒,你沒事吧?”
上官櫻捂着胸口:“沒事,累了點。”
“快點進城!”葉漣漪知道她的心疾又犯了,讓她跟着大家跋山涉水,實在是辛苦她了。
就在大家擔心上官櫻的病體,快馬加鞭趕進城時,看到前方有兩隊人馬在廝打。
不知兩隊人馬是哪的,爲何事在此廝打?欲知後事,下回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