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洛塵垂着頭站在大殿中央,周身彷彿被濃郁地悲傷包圍,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的淒涼。聽見溫柔地呼喚擡起昏沉地眼,無力的對仁憲皇后笑了笑“母后。”
仁憲皇后的心猛然一刺痛,讓宮人們都推開後抱住兒子的頭,聲音溫柔“告訴母后怎麼了,可是雲兒拒絕你了。”
提到雲兒二字,幕洛塵猛然一顫,面無血色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血色,連忙聞到“雲兒怎麼樣了,她可還好。”
這麼說來倒不像是小兩口吵架了,仁憲皇后心中疑惑,卻還是回答他“說是睡着,不過我看八月的神色不是很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雲兒爲何都如此之怪。”
“母后”幕洛塵突然跪在地上,目光懇切“兒臣有事瞞着你。”
仁憲皇后連忙扶起幕洛塵,待從他口中聽到所有事情後,仁憲皇后疼惜的抱住幕洛塵“我只當我的孩子衝小就是心氣高的,隨知竟然還有那麼一段過往。是母后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委屈,含恨而終啊。”
想起賀蘭棋雲,仁憲皇后更是憐惜“只是雲兒實在無辜,卻因爲運道二字將她推到如今地步,若是哀家也會承受不了。這國師雖然說未了天下,可天道輪迴只有定數,他用你們幾個護住了大局,可又能興旺多久,終究還是會有一天回到原點的,可憐你你們幾個孩子了。”
“母后兒臣很怕”在仁憲皇后面前,幕洛塵釋放自己的脆弱“兒臣怕雲兒真的……兒臣從來就不在乎皇位,以前只想爲我們母子倆尋一處安穩,可是兒臣活了兩世都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兒臣真的不知道若是她不再了兒臣怎麼辦。”
“放心,國運長旺,國運者自然也會好好的。”仁憲皇后寬慰幕洛塵。
幕洛塵好似看見了一絲希望“真的嗎?”
仁憲皇后笑着點點頭“哀家看雲兒那丫頭聰明着那,知道怎麼纔是對她真的好。何況你不也說過了,如今就只差一家千機圖了,你師父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兩張,她卻只在半年內便找到五張,可見她是千機圖的有緣人。”
仁憲皇后的話安了了幕洛塵的心,幕洛塵閉了閉眼,同仁憲皇后說“母后,師父今天說要……給我“融合”,這也是雲兒的意思,兒臣不想讓她再失望。”
仁憲皇后一愣,隨即很開明地點點頭“你們願意就好,無論如何你都是哀家的孩子,這點永遠不會變。”
賀蘭棋雲這一睡便接連睡了兩天,嚇壞了八月等人,趙匪易更是猶豫着給師父傳信,最後就連皇上都驚動了,可無論綺月和太醫們怎麼看都是脈象虛弱卻平穩,只是太過勞累。就在即將鬧得人仰馬翻時賀蘭棋雲終於醒了,醒後的她就好像睡了一覺而已沒有任何反常,依舊待人溫婉淺陌。若說有什麼,就是太過專研千機圖了,不過八月也急着從千機圖裡尋找信息,倒也沒有在意。
不久賀蘭棋雲正是舉行冊封之禮,名字進入皇家碟鋪,是名正言順的未央公主。因未央公主在民間聲望極高,故而冊封場面也極其宏偉,四智者更是鮮少的意外齊聚。賀蘭棋雲身穿公主服侍,緩緩踏步而入,儀態端莊,舉止有度,明眸善睞,讓人呼吸置停。展袍跪在地上聆聽聖上聆訓,最後由皇上扶起來賜予公主寶鑑,向衆臣宣佈未央公主身份。
皇上很高興,的確很高興,因爲十多年不見的顏娘昨天終於見他了,她還說那麼明麗妖嬈。
最後皇上帶着義女在京城環遊一週,讓全天下黎明百姓看看他們的公主。賀蘭棋雲在民間聲望即使的皇上也無法匹敵,故而每經過一出都會響起不絕的山呼海嘯。
隔着薄薄一層的紗簾,望着外邊跪地山呼的百姓,沉悶了幾日的心裡突然好受了許多,任你國師在厲害終究沒有想到你一心護着的百姓卻崇我敬我若神明。你爲他們做了那麼多,又有多少人記得。在他們心裡你不過是一個神聖卻遙遠的傳說。
冊封禮過後籌備了一陣的性格“融合”終於要開始了,要想將二者完美的合二爲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共要持續三七二十一天,過程中不容許出現一絲差錯。也就是說賀蘭棋雲要和顏娘和幕洛塵單獨相處二十一天,賀蘭棋雲皺眉。
理由倒是簡單,顏娘直接和皇上說要帶徒弟和女兒閉關一陣子,皇上痛快答應還給找了個不被人懷疑的理由,未央公主和安國親王替仁憲皇后禮佛。只是聽說幕洛塵是顏娘徒弟後心中惱恨,他怎麼就不早點知道那,那樣就可以接着這個徒弟名義接近她了。
賀蘭棋雲依偎在鉞戟懷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以後看不見更加想念。她不言,鉞戟不語,兩人都很貪念這片刻的安寧。
“我不想再也感覺不到你,也不想你們兩敗俱傷。所以自私的爲你選擇了這條路,怨我嗎。”
“是我貪心讓你傷心了”鉞戟緊緊抱着她,緊泯着薄脣。是我太貪心了想做你的唯一,卻又以最殘忍的方式讓你知道了真相。看着你痛苦,我何嘗又不心痛。
鉞戟忍着心痛與棋雲十指交扣,說着違心的話“這個我,那個我,都是你愛的,所以我們變成一個人,有着共同對你的記憶,一樣愛你的心,做最適合你的人。”
所有,不要內疚,不要傷心,坦然地承接那份適合你的幸福。
“東君”賀蘭棋雲抵住他的耳垂,說了三個字。鉞戟緊泯的嘴角漸漸勾勒出邪魅動人的弧度,俯身吻住懷中嬌笑的女孩,清冷的眉眼染上喜悅滿足的色彩。
她說,我愛你。
這一句話便已讓他滿足,即使意識消散,他也會記住他愛的女孩咬着他的耳垂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