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塞納被她的輕視激怒,卻也知曉賀蘭棋雲的本領,忍下了這口氣,想了想道“早就聽聞公主在宮裡以八雅同聚爲樂,柔然國風不同,本公主在柔然宮裡卻有不同作樂方式,不知郡主可曾聽過。”
只見賀蘭棋雲幽幽望來一眼,眼中帶着洞察一切的絕然,嘴角的笑容略帶諷刺“棋雲不才有個心未央,倒是聽人說過柔然皇族喜好如何。”
這是明着告訴他們,對柔然的一舉一動都瞭若指掌。眼見柔然太子和公主臉色突變,賀蘭棋雲又笑,只是這回輕諷減少,榮華漸升“公主喜愛遊樂卻最喜愛三樣。凌空之舞,馬術,相撲,不知公主可要試驗的是這三樣。”
世家尊貴,無論是比塞納自創而聞名要輕功了得的的凌空之舞,還是馬術,相撲都需要有深厚的武底。更何況相撲乃是粗魯暴露的運動,向來爲貴族不齒,比塞納分明是在爲難人。
“不知公主,可後悔。”比塞納提及着三樣,覺得自己勝算很大。
賀蘭棋雲略微挑眉,轉對安圖爾“既然以國爲戰,不知太子以何爲契。”
安圖爾皺皺眉,雖然賀蘭棋雲名聲極高,但比塞納出的着三樣也是極有把握的。安圖爾覺得這件事倒是不爲一個好契機,想通了便出列想皇上一拜首“我柔然,願與三個城池支持我國公主,欲換皇上兩個城池,一個瑰寶。”
以城池爲賭歷來不稀奇,但瑰寶是什麼,衆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冷臉色轉陰,他倒是想的好,一個未央仙子抵得上半壁江山了。皇上詢問賀蘭棋雲的意見,見她輕輕點頭,故而對安圖爾道“朕應約,只是太子,朕這瑰寶太過珍貴,豈是隨意一個城池就能比得的,朕要親自選擇三城池。”
“這~”安圖爾爲難,每個國家都有最重要的壁障,若是皇上選了他們的重要軍事位置,只怕他就回不去了。
皇上見他猶豫下了一貼狠藥“王子放下,我天宸國是禮儀之邦,並不會趕盡殺絕。”
安圖爾想了想,點點頭“如此,契約正式成立了。”
皇上點點頭,正要宣佈比賽日期,便聽比塞納道“既然如此,那第一次便乘着衆人都在便定在現在吧,其他兩項再另尋時間,皇上覺得可好。”
她分明就是害怕未央仙子傳聞中的學習能力,想佔個先機。衆大臣惱怒,着柔然欺人太甚。安圖爾雖然也覺得妹妹不地道,但事關國家利益,這樣再好不過。
賀蘭棋雲嗤笑一聲,面色不顯,幽幽開口“便現在吧,也好讓棋雲觀摩一下真正的凌空之舞。”
因是臨時決定比賽,歌姬舞姬退下,柔然人下去準備器具,殿內倒是有些竊竊私語起來。
“雲兒,可有信心,你該知道朕要的不止是勝利。”皇上問賀蘭棋雲,頓時所有人都停下動作,想要聽賀蘭棋雲回答。
“父皇放心即可”賀蘭棋雲面色淡然,也就是這份淡然令滿朝文武的心漸漸安了下來。
“可是雲兒,你重未跳過什麼凌空之舞。”賀蘭夫人擔憂女兒“據說那凌空之舞要在數米高的繩子上踏舞,這可如何是好。”
棋雲柔聲安撫母親,故意賣乖逗她開心“難道孃親信不過雲兒不成,雲兒可要傷心了。”
“我的雲兒自然是最好的”賀蘭夫人完全一副護女心態,母女倆的親暱卻令顏娘和勝國公心中極不好受。
“主子”明月取資料回來,悄悄在棋雲耳邊說了一陣子話,衆人無法衝賀蘭棋雲淡然的臉上看出什麼,但絕對有未央仙子在他們定然會勝的。
顏娘也走過來,對賀蘭棋雲提醒幾句“比塞納仗着有些功夫才弄出了這玩意,但她並不擅舞,這東西看着危險,卻與金蓮舞和掌上舞,胡旋舞有異曲同工之妙,她跳時你好好觀摩,以你聰穎自然很快掌握,只是要瞬間超遠她多年功底只怕很難。”
賀蘭棋雲與她保持一米距離,衝她淺淺一笑,自信而固執“對我來說,我想做的只會是最好的。”
顏娘啞然,這孩子太過好強了。
因在人前,幕洛塵無法和棋雲私語,只是那雙擔憂的眸子一直流連在她身上,賀蘭棋雲同樣對他宛然一笑,眼中全然成竹在胸。
轉頭看見趙匪易衝她招招手,躲着幕洛宵小聲的對她說“賀蘭棋雲,替我報仇,丫的敢和我搶男人,滅了那個什麼公主。”
幕洛雅也跑過來“姐姐,我相信你。”
不多時柔然人歸來,只見一羣侍衛從外邊擡來十對五米高的出壯柱子,每根柱子的三米處轉圈穿透數個小洞,再其後侍從提來梯子將一團紅繩纏繞在在衆多柱子空隙見串聯,期間不時地穿插鈴鐺。片刻之後衆人只看大殿之上紅線密佈,鈴鐺叮鈴。
“爲何要提高距離!以往根本不及這麼高。”趙匪易按耐不住驚起,臨地三米根本就是爲難人。
比塞納揚起下巴,挑釁地問“莫非貴國怕了不成。”說完,感覺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比塞納尋去,去見顏娘眼眸陰沉的盯着自己,猛然一驚。
“我泱泱大國有何畏懼,雖是女子亦然。”賀蘭棋雲不顧賀蘭夫人仁憲皇后等人的擔憂,走到踏腳臺下,回眸一笑“只是本公主定居中原向來只聞其聲不成真的見識過這塞外舞樂,不知可否讓本公主長長眼。”
明身升暗貶,一句塞外舞樂便將比塞納驕傲本事說的一文不名,比塞納呼吸一滯,但對自己的舞技很自信“看看罷了,公主請。”
賀蘭棋雲提裙榻上高臺,眼睛平視線與線之間的縫隙,密密麻麻的線條在她腦海裡進行了分解算計,她在計算每一個恰當平衡落腳點,試着將他們連接成舞步。
賀蘭棋雲美名太甚,比塞納見她看的認真,還真有些不安,故而高聲提醒“公主,可是看完了,難得要看上幾個時辰。”
賀蘭棋雲未理她,卻將視線瞥向幕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