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江小濤身爲族長也同族人說了賀蘭棋雲的身份,以及與長老達成的協議,新族長和長老們都同意了,族人們也不會反對。他們現在疼痛的是做出選擇,依舊在這裡平靜的生活下去,還是走出去,新族長說了會尊重他們大家的意見。
江小濤剛送走族人們便看見不遠處賀蘭棋雲淺笑言兮的看着自己,臉一紅,搔搔頭,和母親走了過去“恭喜你,找到了親人。”
顏娘,和兩個國公棋勳三兄弟等一大家子站在棋雲身後,顏娘對江母感激的笑了下“謝謝你救了我最珍視的孩子,你有什麼需要我都會滿足你。”
相似的兩張面孔,不同的另一種更蠱惑人心的美,令同爲女人的江母都放不開眼。故而聽了她高高在上的語氣,也沒有生氣。連連擺手“該給我們的央兒…公主會做到的,我們什麼都不需要。”
“那是交易不一樣,是你救了我的裳兒。”勝國公認了女兒,大方的拍着胸脯,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想要什麼儘管說就是。”
賀蘭清輕咳一聲,他真的是與這個土豪一樣的人齊名的嗎?
顏娘看不慣他這份粗俗,瞪了他一眼讓他收攬,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話和他沒有什麼差別。
棋雲失笑,握住江母“您別和他們介意,他們是太高興了。不過我能保證,無論你們選擇出去還是留下了,這裡都只會屬於你們江氏一族。”
這句話無疑給了江家母子打了一個定心針,皆笑了。
各方勢力帶來的精英們動作迅速,很快便搭好了帳篷,站在豪華舒適的主帳裡,享受着七月貼心的照顧,感覺之前一段時間像是做夢一般。
“主子一定沒有人在身邊照顧,一定過得很辛苦,我去看過了,那個房間連張舒適的牀都沒有。”
“恩,這裡窮的很,主子一定也沒吃好,都瘦了。”
“這衣服布料這麼粗,幸好綺月帶了潤膚膏,一會我就給主子按摩按摩。”
“聽說主子昏迷了二十多天,嚇壞我們了。”
七個丫頭絮絮叨叨並未讓棋雲覺得厭煩,反而很享受這種熱鬧,真好,又見到她們了。
服侍主子睡下後,讓其他人守着,綺月悄悄去了江小濤家。江小濤聽見敲門聲,連忙披着衣服出來開門,疑惑地看了綺月兩眼終於想了起來“你是她的侍女對不對。”
“江族長”綺月溫婉地先見禮,繼而說出來意“主子多年頑疾被治癒,小女感激不盡,只是實在好奇主子口中能治病的蠱。”
江小濤知道了她的來意,讓開身子事先告訴她“進來吧,只是蠱只給主人面子,你千萬要小心別惹到他。我娘睡着了,你小聲一些。”
江小濤引着綺月到正屋,取出案上放着的蠱盒放在桌上,示意綺月坐下看。綺月坐在他對面,專注的看着他打開盒子,露出一邊被刺鼻液體浸泡的蠕動小蟲子,眼中閃過驚異“就是這東西進入主子身體救了她!”
“蠱的脾氣很怪,就任還是害人都看自己的心情,魏央入了他眼緣。”江小濤對她毫不避及,見她好奇地要伸手去碰,一時情急打了下她的手,隨即見她皺眉連忙搔搔頭,致謙“我拍你驚擾了他,他會咬住你經脈不放,你沒事吧。”
“是我冒失了”綺月看過了,便起身告辭“天色已晚,小女不打擾您休息了。”
江小濤目送她離開,身形消失在黑夜中,轉過身往屋裡走時忍不住搖頭失笑。不愧是她的侍女,性子一眼高傲,打一下就被記恨了。
綺月往回走,碰見寒月,寒月看了眼她回來的方向,調侃地眨眨眼“月下私會哦。”
“別胡說,我只是好奇你個蠱。”綺月想到什麼“你不在主子帳前守着,在這幹什麼。”
寒月撇撇嘴,眼中閃過懊惱“我被薛成禮那個小東西騙了,等回去時門口已經被祟鉞宮接管了,我拍饒醒主子便沒聲張,反正裡邊的人也不敢欺負主子。”
“笨蛋”綺月恨鐵不成鋼的搓着她的額頭“竟然被比你笑五六歲的小孩騙了,主子怎麼把你這個笨蛋塞到我們這裡。”
“我纔不笨,我聰明着那”寒月躲着她的鐵指頭,不忿的說“主子放不下他,早晚要和死灰復燃的。我幫個忙,讓主子和他少受點這折磨不好嗎?”薛成禮的話,她絕對還是有道理的。
綺月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寒月卻做媒上癮了“要我說,不如你把那個江小濤收了得了,你倆一個學醫一個用蠱挺合適的。綺月,他是主子的救星,肯定要把他留在主子身邊的,不然你犧牲一下美色”
“滾~”綺月一腳踢了過去,寒月這張嘴真是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寒月雖有絕世武功,但在八月中卻是最慫的一個,誰都能欺負她。綺月一聲怒吼把寒月嚇跑了,冷風一吹綺月漸漸冷靜了一些,漸漸覺得寒月不着邊際的話有些道理,若是爲了主子她心甘情願嫁給一個陌生人。本來沒有被打疼的手背不知爲何隨着她的念頭漸漸發燙。
與此同時,幕洛塵站在棋雲牀旁貪婪地打量着她的睡顏。瘦了,可是氣色好了許多,比在蘇城時還要好一些。幕洛塵想要緊緊將她揉入懷中傾述情腸,可他不敢。他怕呼吸重一點點就驚醒她,怕看見她嫌棄疏離的目光,怕聽見她冷漠絕情的言語。她那麼好,他卻一直在讓她傷心,更是沒有保護好她。現在只是這麼近距離的看着他,對他來說已經是奢侈。
直至天亮,幕洛塵依依不捨的離開帳篷。卻不知在帳篷門臉合上的瞬間,牀上的女子微微睜開明亮動人的雙眸,沒有一絲初醒的模糊,清醒美麗。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淺笑,幕洛塵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