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在外邊等您。”他雖囂張傲慢,但對顏娘卻是真的尊敬。
棋雲對他的稱呼有些訝異,待他走後,引着顏娘進屋,言語親暱“姑姑還真是深藏不露,不止鉞戟是您的弟子,連安國親王都要臣服於您之下那。”
看不穿顏娘面上下的容顏,只聽見她嬌媚的聲音“他不知道鉞戟。”
棋雲宛然,看來東君在師父心目中地位更重一些那,棋雲忍不住爲心上人開心。
“身體如何。”顏娘問。
“還好,撐得住。”棋雲淺笑“姑姑也也對黎都有興趣嗎?”
“不,路過。”顏娘淡淡道,繼而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交給歡月“每隔三日給她膳食中滴上一滴,不可貪多。”
歡月欣喜應是,顏娘手裡的可都是好東西,對主子絕對是有大用的。
“又要姑姑勞心了,這一小瓶東西費了不少心吧。”棋雲感動,她們既無血緣,又無恩澤,甚至沒有正式的師徒之儀,只是因爲一場相識她便如此厚帶她數年,讓她如何不感動。
綺月接過歡月手裡的瓷瓶,打開聞了聞,竟然沒有聞出是什麼東西“敢問顏娘,這到底是什麼。”
“千年紫衫樹提煉的精華。”顏娘回答的雲淡風輕。
賀蘭棋雲主僕很少如此驚訝,紫衫在緩解痛苦,消除腫痛,抑制病情方面有很大功效,針對體弱的女性最有效,綺月煉製的藥裡紫衫或不可缺。紫衫樹已然很珍貴,千年紫衫樹更是接近傳說中的存在,顏娘到底花費了多少時間和人力,才找到的,何況還要精準的提煉。
“顏娘大恩,我們無以爲報。”四個丫頭整齊的跪在地上,向顏娘表示感謝。
“有她們在你身邊,我放心。”顏娘對賀蘭棋雲道。
棋雲笑着點頭,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我走了”顏娘站起身,棋雲正要起身相送,顏娘已然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往下輕壓“不用,照顧好自己。”
“姑姑,慢走,棋雲便不送了。”賀蘭棋雲和她笑着告別。
“主子,顏娘對您真好。”送走顏娘,寒月感嘆。
“或許,她把我當成那位姐姐了吧。”棋雲失笑,心中卻極爲想見見那個被勝國公和顏娘如此惦念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孩子,能讓勝國公不要任何子祠,能讓顏娘十餘年不肯原諒勝國公。
顏娘走出院子,幕洛塵正乖乖的守在外邊,顏娘本想一步不停,但想了想還是停在了幕洛塵面前“既然見了,以後若她傷了半分我都算在你身上。”
幕洛塵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師父,你這心也太偏了吧。就算雲兒是我小師妹,你也不能如此重女輕男啊。”
“有意見?”
幕洛塵連連搖頭“不敢”誰讓他倒黴來着。
“很好”顏娘翩然而去,幕洛塵望着那妖嬈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師父,您老人家想的倒是好,我那小師妹,可不得意我。
顏娘與屬下會和,正要趕路,便有一個下屬報告“館主,勝國公要見你。”
面罩下的臉,微微蹙眉,揮揮手譴退所有人,低沉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你終於肯見我了嗎。”勝國公現身,英俊剛毅的臉上隱隱激動,卻只敢站在她三米之外,含情脈脈“顏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找到裳兒了。她是不是賀蘭棋雲,不對,年齡不得,身上的氣味也不對。”
“公孫景易,你在幻想什麼”顏娘聲音中透漏着無盡恨意“你不覺得如果我找到裳兒會將她藏得嚴嚴實實,不讓你永遠找不到?還是你覺得,我對你的恨不夠深。”
勝國公啞言,眼中盡是落寞。
顏娘緩了緩,將情緒壓下,聲音依舊那麼嬌媚卻那麼冰冷“我可以告訴你,賀蘭棋雲是賀蘭清和應顰的親骨肉,我關照於她只是因爲她和我一段緣分以及應家的緣故。你不要再去招惹她,那孩子心思很重。”
“我知道,顏兒你…”
“既然說完了,勝國公,告辭。”顏娘翻身上馬,根本不聽完他的話。
勝國公望着那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主子,賀蘭棋雲的確是賀蘭家小姐。”良久,屬下現身彙報“從小到大,賀蘭棋雲一直體弱多病,從小家人對她極爲愛護,只有六歲那年與父母兄長在長明山養病遭逢地震,身邊隨從死了大半,但所有人都確定六歲之前與之後沒有任何異常。”
“可有賀蘭棋雲畫像。”勝國公出聲音,久未出聲,聲音乾涸沙啞。
“賀蘭棋雲鮮少在衆人面前露面,但與賀蘭夫人有五分肖像,氣度肖像早幾年過世的老城主,生有異香,應是賀蘭家骨血無疑。”
無論是賀蘭家方面還是自家失蹤小姐的年紀音容相貌方面都不附和,已經確定賀蘭棋雲絕對不會是她們公孫家的小姐。
勝國公心中卻在懷疑,依照顏孃的性格不會與他多解釋的,而賀蘭棋雲重重跡象表明她不是裳兒,顏兒,你到底掩藏的是什麼?難道裳兒的下落掌握在賀蘭棋雲手裡?
賀蘭棋雲的心未央成員複雜,忠誠度很高,資料更是神秘,這個可能性很高。
顏兒不讓他去找賀蘭棋雲,那麼誰最合適?
“聽說匪易在賀蘭棋雲身邊。”
“是,易姑娘與未央仙子偶遇,現下準備一同去黎都,主子可要傳喚易姑娘。”
“不必,不要打草驚蛇。”勝國公擺手。顏娘有句話很對,賀蘭棋雲心思很深,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她的圈套。
“莫要小看了賀蘭棋雲,那丫頭極擅人心和佈局,連我都吃了她的虧。”想起上次在心未央被牽着鼻子走,勝國公一陣無奈。那丫頭,控心之術竟然比顏娘還要厲害幾分。
瞬間,勝國公腦海裡閃過什麼,卻沒有抓住。他確定是很重要的線索,但再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