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深琛和盧靜都早早起牀,因爲他們約好8點拍婚紗照。
年雖然已經接近尾聲,但路家門前的大紅燈籠還高高掛着,燙金的春聯還是如此的醒目,門口兩棵高高的年桔,葉子綠油油,金色的桔子壓着條條嬌枝。
七點三十分,阿姨在院前打掃着晚上的落葉。
已經半年多了,盧靜從車上下來,望着路家房子,之前,她經常跟路小漫共同進出,多麼熟悉的地方啊,現在,怎麼變得如此陌生?
她遲疑着,剛想伸手按門鈴。
“盧靜,你來這幹嘛?”
盧靜連忙把手縮回,張深琛?他怎麼也在這?
“深琛,這麼早,你怎麼在這?”盧靜瞪着燈籠般的眼睛看着張深琛。
“盧靜,我先問你的,沒回答就反問我?說,你來這幹嘛?”見過那麼多次他,卻從沒見過他如此兇狠的眼神,盧靜嚇得手明顯發抖。
她不得不如實告訴他,“路小漫是我的閨蜜,我是來給她送請柬的。”
“路小漫是你的閨蜜?”張深琛抽了一口冷氣,“這麼說,你一定知道她是我的前女友了?”
“嗯。”
“哈哈哈。”張深琛這笑聲驚動了院內打掃的阿姨,她探頭出去外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嚇壞了。
她咯噔咯噔的跑回屋子,“太太,太太,不好了,張深琛和盧靜兩個人正站在我們院子外面,不知他們來幹什麼,我聽到張深琛哈哈大笑就跑了回來。”
路沈民一把拉着阿姨,那個太太現在精神已經很安靜,這事怎麼跑去跟她說,真是的。
“小漫,小漫。”劉秀怡跑着上樓。
路沈民怕她摔倒,在後面追,“秀怡,別跑那麼快。”
剛好是週日,路小漫在家,顧錦很少在路家過夜,昨晚由於路小漫不太舒服,所以,他也巧好在。
“秀怡,小漫他們還在睡覺,你不能去找他們。”路沈民急着有後面叫她。
對哦,劉秀怡這纔想起昨晚顧錦沒回家。
“漫漫。”顧錦捏了一下身邊睡得正香的路小漫,“外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好吵啊。”
路小漫揉着半夢半醒的眼睛,“你又聽到什麼聲音了嘛,那麼敏感,討厭。”說着兩腿向他壓了過去,抱着他想繼續睡。
顧錦輕輕推開她,“漫漫,是真的,我聽到你爸爸一直追着你媽媽喊,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路小漫被他這麼一推,清醒了很多,“好吧,你好好躺着,我出去看看。”
衣服沒換,她只披了一件睡袍,腳穿一雙毛毛鞋子便走下了樓。
“小漫,吵醒你了?”跣沈民眼快,看到她就跑了過來。
“爸,媽媽又怎麼了?”她四處找媽媽,媽媽已經給爸爸關進房子裡。
“小漫,媽媽沒事了,沒睡醒就上去睡吧,難得休息一天。”路小漫雖然已經上班,但她不累,就是有點感冒,昨晚吃藥睡了晚也沒什麼事。
她聽到院外的門鈴一直響。
便想走出去看看誰來了。
路沈民一把拉住了她,“小漫,你這不能出去。”
路小漫吃驚地看着父親,不能出去,她又看看她身上穿的是睡袍,但睡袍很厚啊?一直蓋到小腳,不見得人啊?
她對父親使了個壞笑,“家教真嚴,那好吧,媽沒事我就上去啦,你去看看誰一直在按門鈴,可能是親戚串門來的吧。”說完便又想上樓。
“盧靜,你們快回去吧,我們家路小姐不舒服,還沒起牀。”
盧靜?路小漫覺得好奇怪,自從上次醫院門口一鬧,她們就再也沒聯繫過了,她怎麼突然來找她,還這麼早?
那麼多年的閨蜜,路小漫不忍心不理她。
她又回頭要走出去。
“小漫,快上去。”爸爸在推她上樓。
“爸,別推了,不就盧靜來了嘛,我跟她好了那麼我年,之前也就小小誤會,她都找上門口,我怎麼可能不理人家。”路小漫不顧路沈民的反對跑出屋子。
什麼情況?路小漫給門外的情境嚇了一跳,張深琛和盧靜?
本來她想跑出去給盧靜開門的,可是這情形?路小漫突然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纔好。
“路小漫。”張深琛緊緊地抱着盧靜,盧靜突然覺得好暖和,雖然她深知,這刻,他是抱給路小漫看的。他從包裡拿出一張請柬,“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認識,請過來接一下我和盧靜的結婚請柬。”
跟盧靜結婚?開什麼國際玩笑啊?
路小漫真的覺得,世間之大,無巧不有啊。
既然別人雙雙來發請柬,她有什麼理由不出去接?
但她這麼的穿着,多猥瑣?
這人都看到了,還管他猥不猥瑣呢。
路沈民跟在路小漫後面,他生怕會有什麼發生。
“阿姨,開門吧,過門是客。”路小漫讓阿姨開門。
路小漫出聲,阿姨不情願地打了開了大門。
盧靜看着張深琛凝望路小漫的眼神,本來她以爲,她不會吃這些醋,可是,纔開始,她就知道,她高估了自己。
她的心,突然很難受,即使張深琛抱着的是她。
“小漫,我們還有事,就不進去坐了,到時歡迎光臨,請爲我們祝福。”張深琛把請柬遞給她,便挽着盧靜轉身。
盧靜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而路小漫拿着他們的請柬,呆呆的站在原地。
“好了,人都走了,感冒纔好點,外面風大,先回屋子吧。”路小漫竟然不知顧錦何時站在了她的旁邊。
路小漫那個心情,也不能說不好,就是有點怪怪的,她做夢也沒想到,盧靜會跟張深琛有粘連。
不要說她,顧錦也有同樣的想法。
“他們結婚,你不開心?”顧錦看到路小漫默默不語,心想難道她還捨不得張深琛?
路小漫和着睡袍躺在牀上,“沒有不開心,只是覺得怪怪的,那麼急結婚就算了,新娘居然是盧靜。”
“盧靜也不錯嘛,我們不要操心別人啦,想想自己的事,嗯?”顧錦不想讓外界的東西左右他們的情緒,本來,他最近就要開這個新聞發佈會,而張深琛結婚的話,那麼,這個會議開不開意義也不大了。
省心啊,他得謝謝張深琛呢。
“你怎麼知道盧靜不錯?對啊,你跟她還有一腳,跟人家玩膩了,有人接手你開心是吧?”路小漫想起了他還跟盧靜相過親,那時還摟着她在她面前得意洋洋走呢。
“嘿嘿。”顧錦理虧,不想跟她理論,“我們家漫寶貝的閨蜜,當然不會差到那去啦。”他粘着她睡。
閨蜜?路小漫好像沒跟他說過盧靜是她的閨蜜啊?“喂,誰告訴你盧靜是我的閨蜜?”
眼睛瞪那麼大幹嘛?想吃人也不是這樣時候嘛,“你告訴我的唄,別這樣看我,我怕怕,快點起牀吃早餐,餓。”
餓死你這個花心大蘿蔔。
路小漫對着他狠狠的“哼”。
“你這個小嬌蠻小嬌精,動不動就對着我哼,看我怎麼收拾你。”顧錦說着便不停撓她癢癢。
路小漫怕癢,古老人說怕癢老公寵,不怕癢婆婆寵,看上去可有點像真的。
“去,別鬧了。”路小漫推開他,“他們的婚禮,你說,要不要去?”
“當然要去,人家可是誠心上門發送請柬,到時,我陪你去,放心。”顧錦當然想她去,他陪同一起,這不就向全世界公佈,結果很完美嗎?
然後,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向證監會申請恢復上會了,皆大歡喜。
“誰要你陪,不要臉。”其實心裡就是想着他陪,口還這樣罵他。
“啊喲,有你了我還要臉幹嘛呢?臉都給你,拿去。”顧錦把到到整張臉靠在她的胸前。
就知道吃人豆腐,路小漫擰着他的耳朵,“把你這張厚臉皮拿開,信不信我撕了它喂狗去。”
那麼狠,總是這麼吵吵鬧鬧的,日子就這麼過着,充充實實。
張家再辦喜事,轟動着整個a市,加上帶罪成親,各路媒體早已經做足準備,誰越猛誰收益就越可觀,這麼大的一塊大肥肉,誰不想搶。
內部消息還有人透露,顧錦和路小漫雙雙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那個場面,該是多麼的壯烈。
新娘子是路小漫的閨蜜,新郎官曾經是路小漫的新郎官,那麼戲劇性,不但吸引着全市人民的眼球,連周邊城市的媒體也蠢蠢欲動,早早已經在a市設點。
白金鳳有意做大,她準備來者不拒,統統上坐。
盧家也不知那世修來的福,從不知名的小家庭一躍成爲a市家家戶戶都知道的大名人。
生個千金,確實可以改變命運,誰還敢重男輕女?
盧靜本來就是個小模特,這麼一樁婚事一爆出去,大大小小的廣告公司紛紛約她,無奈她已經答應過張深琛,嫁入張家,不可以在晶藝工作,要全職做她的張太太,所以,所有的單子,她都不敢接,感到很可惜。
她很想跟張深琛商量,再讓她做個半年就收身,可她沒這個膽量說。
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她不知道,走下去會怎麼樣,可是,她喜歡張深琛也已經不是最近的事,那都有勞於路小漫,天天跟她說張深琛的好,還給她看相片,她就想不懂,他既然那麼好,路小漫她怎麼就不嫁給他?非要跟那個花心大蘿蔔顧錦。
想着顧錦,她就想起那疊錢,還有那潔白的牀單。
她想她肯定是前世跟路小漫有過什麼糾紛,怎麼她的男人,她都用過,當然,由於她那時是暈睡,她沒感覺到,顧錦是怎麼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