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射出幾枚銅錢,但可惜高估了自己的目力沒有一顆射中的,葉伯伯眼疾手快罡氣迸發,當場震落十幾只,可依舊有那麼一枚,以人難以防備的刁鑽角度,鑽了進去...
“啊啊啊!!!”一生歇斯底里的尖叫,我當時就慌了,呆愣愣看着翻滾在地不斷打轉的阿丁。
他抱着左眼,指縫裡,全是血...
“孽畜!”葉伯伯當時怒髮衝冠,三步上前以力拔山兮之勢,帶兩成內力,重重轟擊在孫斌右臉,將他打飛。當時我似乎聽到一陣骨裂的聲音。
“老朽今日正式將你逐出師門,日後不可再踏入宗門半步!滾,你我已再無斑點干係!”
孫斌咬牙切齒捂着右臉,那半張臉似乎已經碎了,他的眼裡充滿仇恨,不斷周旋在我跟葉伯伯之間。
“阿丁!快把手放開去山下洗眼,快!”我顧不得孫斌焦急的抱起阿丁,可讓我心肝亂顫頭髮慌的,卻是拿整顆眼珠子都黑了,印照着刺客眼前黑暗的現實。罪惡的人心。
“吼!我殺了你!老子要把你五馬分屍!!”
當時我咆哮着就衝了出去,黃龍崩潛意識以爆破而出,然孫斌尚有餘力,扭頭一閃反讓我打碎了山石。
他逃竄的十分快,葉伯伯卻沒有出手的意思,拳頭緊攥發出爆響,我知他有所顧忌,但此時仍不免有些氣憤!
孫斌很快逃竄到山下,即將消失之時,他冷冷的轉身。
“黃天罡?哼!這個名字老子記住了,你給我等着,以後睡覺,眼都給我睜着!哈哈哈~”
眼看着他逃竄而去,我卻並沒有追的心思,我只是有些魂不守舍的,看向阿丁...
七天後,某射擊靶場...
“砰~”的一聲炸響,飛翔在空中的碟子碎成了渣,始作俑者卻不是鋼鐵打造的槍具。
“我日!!你特麼太牛了,咋感覺比兩隻眼時還要準?”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丁比向天空的手指,他此時半個腦袋還綁着繃帶,裡面那黑漆漆的洞口裡,有枚世界最漂亮的珠子,留在了醫院裡。
“另外...話說祖師這龍丸着實厲害!輕可減小內氣快速噴發,重可匯聚全身之力澎湃轟砸,雖然內氣在空氣裡消散所以沒黃龍崩破壞力強,但也能說是攻守兼備啊!”
阿丁靦腆笑笑,看似害羞,眼裡面卻飽含激動。
“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但無論如何我會拼命練習!師父已經說過要把他畢生所學傳授給我以彌補他未能及時救我的過失,既然如此,我更得要加倍努力,決不會像孫斌那孽障一樣,給師父丟人....我會是最好的門生,一定!”
看他那堅定的樣子,我打從心底裡佩服他的堅強。情不由衷拍拍他的肩膀,心裡,卻想着孫斌...
孫斌!大仇不報,憤慨難平,遲早有天老子要血債血償,要拿你的命來祭老子兄弟的眼,我黃天罡,從來說到做到!
還準備再來一發呢,葉伯伯來的,與七天前相比,他臉上多了道疤痕,神色也有些憔悴。
七天前,將阿丁送到醫院後,他就走了,聽說他是獨自一人,上道家聖地龍虎山去討說法去的。如他之前說的,孫斌的父親上觀真人是個極其護短的人,當時就對葉伯伯大打出手。
當然葉伯伯也不是吃素的,一道劍傷換了對方半隻耳朵,據說還是生生撕下來的,可想而知那場決鬥有多麼慘烈。
道門中人早不是以前那正氣長存的名門正宗了,就像逍遙老爺子曾跟我說的,幾百年的污穢沖刷,裡面早就是烏煙瘴氣,當時有幾個龍虎山的大人物差點把葉伯伯堵在那。
不過葉伯伯能在整個陰陽圈舉足輕重,當然不是吃素的,按我在鬼坊高洋那聽來的傳聞,是從幽冥殿下來幾個“老痞子”,差點把龍虎山鬧個底朝天,最後道門全真派掌門人和正一派前任掌門逍遙子同來鎮壓遊說,纔不了了之,至於正一派當代掌門人確實沒來,似乎與上觀真人有扯不清的關係。
“去吧,好好練功,能爲你一個才收下十幾天的徒弟,跟陰陽圈最大的門派開戰,你小子必須得知足了...另外,雖然現在你爹妥協給你辦了休學證,但也別把功課落下,拿可就對不起你爹對你的愛戴了...”
阿丁重重點頭,走過去,葉伯伯笑笑,卻對我說道:“小子,真不去我們地藏門發源地瞧瞧去?老夫還指望你給我漲漲臉呢,十天進入游龍氣的小天才,嘖嘖,可得讓那幾個老不死的眼紅壞吧,哈哈哈,另外咱地藏門可佔着最漂亮的幾個山頭,可比拿什麼蛇貓山壯觀多了。”
蛇貓山...次奧,這小老頭,果真是個記仇的人吶...
我當時就苦笑兩聲,忙說不用。
倒不是我自負自己已經功成名就,孫斌打瞎阿丁眼睛當天夜裡,烏鴉來過醫院了,他說蒙恬的蹤跡被再次發現,依舊是牧野戰場,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而且這次與陰間的鬼差來了正面衝突,一隻夜叉鬼將被重傷,死了四個鬼差,蒙恬被重傷逃竄,現在在陰差的追殺中。一有消息他會馬上通知我準確地點。
但幽冥殿已經開始插手這件事了,說來沒啥不好,但要真弄到最後蒙恬被幽冥殿擒走,閻羅王很有可能以委託失敗的名義,降罪於我,而這則直接牽連到師父跟大黑的安危,他們很可能因此被閻羅王賜死。所以不管我有沒有準備好,必須得做準備了。
正好前天老王叔也給我打了電話,他說子健回來了,既然如此,首先師父的交代我可一刻也不能耽誤。我隱隱猜到那獸靈與大黑能否康復息息相關,如果大黑恢復了,至少在陰間,師父還有個照應。
寒暄幾句,約好閒暇時一定回地藏門給他撐面後,我坐上了包好的車,趕回。
很快就到了熟悉的市場,下車後一點也不敢耽誤,趕緊跑去滷肉店,跟老王叔電話上說的一樣,裡面人擠得滿滿的都在打牌,不過正因如此生意可好得不得了,畢竟這裡面蹲着的可都是咱這片老攤販,每人拉七八個熟人過來唱過老王叔拿一流的手藝後,這滷肉店的客人簡直絡繹不絕,比之前保健店我成天拍蒼蠅牛逼多了。
把臉上貼着仨紙條的王叔叫出來,我趕緊問他子健在哪。
“他前天就回來了,但你放心,我找人跟着他呢,等我打個電話。”
隨手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完後,王叔說:“在知味觀。”
...十分鐘後,我在知味觀門口下車,一眼就看到陳子健那輛超級顯眼的大摩托。
踏進大門,裡面已經客滿爲患了,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陳子健,沒辦法,他頭頂那幾挫發紅的呆毛和絡腮鬍實在顯眼。
我一邊往裡擠,一邊觀察他,我看到,他似乎有點賊眉鼠眼的,總是時不時扭頭去看身後。
順着他的視線我望過去,正看到一個女人。這女人長得可不一般,丹鳳眼櫻桃嘴,挺挺尖尖的小鼻子,一套白色皮毛套在她身上落落大方,頗有幾分古典名媛的滋味、
好啊,殺豬犯思春了!
“***,誰擠哥的胸肌!?”
“啊,我的腳!”
“哎呀,誰啊,手這麼不乾淨...”
“啥玩意?特麼哪個摸老子媳婦的?給俺站出來!”
...
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我心裡暗暗發誓,尼瑪以後打死也不在下班高峰期來這些名小店吃飯了,擠得進去也等不起啊...(吐槽下鬧市區午飯就餐的問題..)
好不容易擠進去,我喘着大粗氣,就癱倒在陳子健對面。
當時這貨手直接摸到腰上,我知道他刀就別再那,嚇我一跳,我心想他這麼緊張幹嗎?
“怎麼是你?”
“吃飯,怎的,有啥不對?”無視陳子健陰沉的臉色,揀起一塊魚肉我就下肚了,話說這知味觀的味道實在地道,不比樓外樓差多少。
陳子健欲言又止,最後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哎~先別走...好吧,我的確是來找你的,找你要回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陳子健冷笑一聲:“你記錯了吧?還是說,你現在想留下點什麼在我這?”
被他那種屠夫看待死豬的眼神注視着,我渾身都涼颼颼,趕緊站起裝作硬派的樣子說:“大黑的獸靈呢?該換給我了吧,那本來就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笑話!老子搶來的,就是老子的!你有本事,搶回去啊?”陳子健有些惱火道:“我看你是欠宰!”
嘶,咱說話能別這麼恐怖麼...
眼看硬的不行我只好來軟的,但話說現在的我再也不是四年半前那個可萌可受可男可女的小正太了,賣萌攻勢呈現負戰力,差點沒讓陳子健那雙牛眼睛瞪死我。
“你真的不給?”
“哼~給我個給你的理由?”
“我可以幫你。”
“幫我?”他好像聽到世界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就你這幅衰樣還幫我呢?你在我眼裡毫無用處啊...”
日,真想把他舌頭釘在大馬路上讓輪胎碾壓,不會說話的傢伙...
這一趟我可謂是沒有半點收穫,唯一得到的就是滿肚子火氣,無奈下,我只好垂頭喪氣的轉身,準備離開...
“糟了!”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陳子健一聲悶哼,轉過頭,看到他正一臉焦急的,看着身後,那裡原本坐着那女人的,可現在卻空空如也。
陳子健滿頭大汗,舉頭四處張望,最後卻幽幽嘆口氣,無力的栽倒在座位上。
有戲!
我當時頓覺希望來到,停住腳步笑臉問他:“你今天來着,就是在守那個女人?”
陳子健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有絲殺氣。
“幹你屁事,掃把星!”
我沒生氣,反而笑的更歡了:“也許我可以幫你。”
“幫我?呵~好大口氣,就你這小廢...”
他這句話沒說完,因爲我當場開啓了與小美的融合,透過反光玻璃我看到,此時的我,眼是白色的鼻翼出現幾道淺淺的紋路,但都是小變化稍微遮掩下別人就看不到。
“我找到了!”
通過音波反彈,我頓時在方圓近千米數萬人羣中,鎖定了剛纔我見到的女人。
“找、找到了?呵,吹牛吧小崽子,我憑啥信你?”
不信我?呵,那我就拿事實說話!
閉起眼睛,專注觀察。
“她鎖骨上半寸有顆痣。”
“嗯?”陳子健手裡的杯子晃了下。
“她腰上有塊疤...一寸長。”
陳子健騰地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她小腿上有個紋身,狼?”
無視陳子健的震驚我繼續觀察者那個步行的女子。
”她後頸也有顆痣。”
“她咯吱窩沒剃毛,還是白的呢,哦呵呵~”
“她屁股後面還有條尾巴,哦呵呵呵..“
呵呵...
呵?
什麼,有條尾巴??等等,她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