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黑月一臉難看的表情,這顯然不是什麼危言聳聽。而且,雖然他說了一壞一好兩種可能性,但看他滿眼焦急不安就知道好的機率不大。
眉頭緊皺,我掃視一眼毫無生氣的嘯博一眼。必須要在壞事發生之前救活他們,不然就算到時候我一戰之力,也很難保證他們的身體不受到傷害。
絕不能讓這事兒發生,他們三個,一個都不準死!
眼看指望張黑月是不可能了,我苦着臉、只能再次將手摸上刀柄。不過不管我如何急切的詢問、祈求,裡面的刀靈愣是再沒有一聲迴應,似是被我問的不耐煩了。
真的,沒辦法了嗎…
等等…
艾玲娜…它之前說過艾玲娜??
艾玲娜的力量,不就是修羅的力量?在場活着的都是阿修羅顯然不可能驅使這股修羅之力,但如果有另一隻純正的修羅皇室來介入,是不是,就能調動起這股聖潔的力量?
伽百列!
心裡打開一扇希望的天窗,我雙眸蹭的亮起,掃視四周兩眼,正看到那伽百列在黃沙的掩蓋下,匍匐着向死沙邊沿處逃離。
想走?沒門!!
“伽百列你給我站住!”
飛身一縱躍到伽百列身邊,他此刻的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非但如此,周身也重新滲出點點金色的光華,正歪頭惶恐而陰狠的瞪視着我。我無視他的恨意,只是將刀插在他的眼前。
“伽百列,你現在這狀態我一指頭就能戳死你,而且你屢次三番用我兄弟的命威脅我,也的確該死。但現在我不準備這樣做,我想給你一個活的選擇——我放你安然離開,你,幫我救活我的兄弟,如何?”
匍匐在地的伽百列聞聲並沒做出答覆,反而一臉驚色看着我的結晶,答非所問。
“這是…暗黑結晶特有的形狀。你…”
“回答我的話!”
我瞪圓眼珠吼了一聲,下意識望眼嘯博它們,心裡早已急成一團亂麻。
伽百列似頗喜歡看我焦急的模樣,沉默半晌,他冷笑兩聲。
“對不住,心有餘,力不足。我的修羅力早已耗盡,自身都難保,如何救你的朋友?不如,你直接放了我,這樣你以後再在這阿修羅道行走,纔不會遭受到我們修羅族真正的皇者,那隱居在極東之地神靈的追殺…”
特麼還敢威脅我!?
“你想得美!”
冷哼一聲,不管他答應與否,我直接扛起他竄到了嘯博身邊,順手將魔刀抵給他。
“魔刀魔刀,別傷害他,把艾玲娜的力量借給他,讓我他救活我兄弟!求你了!”
“艾玲娜?”
這個名字一出口就帶給伽百列諾大的震撼。不用我說他臉一拱就將魔刀搡進懷裡,瞪圓眼珠瞅了幾眼,還用臉龐磨蹭了幾下那栩栩如生的女性雕像,最後露出一臉驚容和難以察覺的貪婪。
“果然是皇女的血脈,如此純正而聖潔的氣息…”
“別廢話趕緊的,告訴你別打歪主意!否則老子滅了你!”
“哼~小人得志而已,兇什麼兇。”
陰冷的掃了我一眼,他也不再跟我犟嘴。只是讓我壓住嘯博。因爲修羅力修復斷損經脈時會造成巨大痛苦,如果中途因爲反抗阻斷了癒合,就算救治好也會留下很大的隱患。
心急下,我也沒想太多,只是按他的吩咐去做。感受着背後不斷提升的溫暖力量,心裡竄起半分僥倖的喜悅。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我只感覺背後一陣刺痛,緊接着“呲啦~”一聲,身後伽百列仰頭徑直栽了下去,撕心裂肺的慘嚎起來。我心頭一顫,急忙回頭,只看到他斷掉的右手居然生出來半截肉骨,可是末梢此刻卻纏滿黑色的氣流,腐蝕着他的血肉。
“怎麼了!魔刀,不是讓你別傷害他??”
“他沒安好心,他想抽掉艾玲娜所有的修羅力量!”
我心頭一緊,質疑的看向伽百列,他卻痛苦着神色,說我恩將仇報,他只是在爲救嘯博而先把修羅力過度到自己身上罷了。
這話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當即疑惑的看向魔刀。
“千年前最純正的皇室血脈,癒合他這幅殘軀僅用一絲就足以達到!他何必去動那最深處的本源?得到了艾玲娜蘊藏我身所有的修羅力,他還有什麼必要救治你的朋友!?”
“如果不是不知道我魔刀內蘊藏着活着的生靈,是否現在,這把魔刀就插在你的胸口!?”
“軟弱的主人,難道你已經愚蠢到忘記他之前那副陰險醜惡的嘴臉了嗎!?”
魔刀句句如冰,鎮壓的我心頭騰起的那點熱乎勁,瞬間冰涼下去。抹下後背彷彿被什麼刺到而流出的血,再看眼伽百列眼中彷彿謊言被戳破後露出的惶恐,我就更加確定魔刀所言了。
“殺了他!我要他的血液,清洗我的身體!吼!!!殺了他!”
魔刀深處蘊藏的殺戮***,滾滾襲來,牽動我心中火起。看着眼前詭計多端的狡猾豺狼,我已殺意濃騰。
“咔嚓!”一聲脆響,我站起後直接踩向伽百列剛生長出的半截手臂,那處脆弱的骨頭瞬間變成稀爛,痛的他是膛目欲裂。
“我是想幫你!”
“幫我?呵呵,掠奪屬於我的力量,乘我背對你,將我給你的刀,抵在我的背後,你就是這麼幫我的?嗯!?”
冷淡言語,我掰起他一隻腳掌,使勁一搓!骨骼頓時係數碎爛。順勢一拔,一隻腳掌,就這樣硬生生被我拆掉了。
“啊啊啊!!!你、你這是恩將仇報!”
“是嗎…”我淡然一笑,冰冷的注視着他。
“那你就當我本是如此邪氣凌然好了。”
雙拳同出,打碎了他的膝骨,疼痛使然中他暴露出真實的面目,陰毒碎語吐出一連串惡毒的威脅,我不語,只是兩巴掌抽爛他的面頰,指凝內勁衝那張大的嘴巴里微微一揮,就將他的舌頭絞成肉末。
“呵呵。”眼看他嘴中冒血,話說不出,站也站不起來,唯獨那雙眸子如蠍尾毒針般鋒銳,我的怒火也發散的七七八八,再沒有折磨他的***。
“上路吧,伽百列,薩爾巴哈正站在那彼岸邊,等着你呢…”
話音落下,就在我拳頭包裹上一層濃烈的內勁,瞅準那腦門欲砸他個滾瓜爛、徹底終結掉這小人性命的時候…
“不!!等等!”
一陣極爲熟悉的吶喊從遙遠天際傳入耳朵,我眉頭緊皺扭轉過頭,只看到一顆金色的“流星”滑落。而伽百列卻強忍着疼痛,臉上佈滿喜色。
看着那熟悉的光芒,回味着方纔無比熟悉的吶喊,我扼首苦思了幾秒,瞬息過後,豁然擡起腦袋。
是修羅煞!??
不對,這怎麼可能啊??
可是隨着金光逐漸的逼近,我雙眼圓睜卻怎麼也無法閉合起來。
還真的是修羅煞!
隨着一股帶起黃沙的微風拂過,修羅煞,降臨在我的身旁。
他與之前在人道的分身沒太大的不同,依舊保持着林道虛的外貌。只是此刻的他看起來要金融華貴的許多——身上幾乎每一寸皮肉都被金光閃閃的瑰麗寶甲覆蓋着,寶甲邊沿以紫色覆蓋;手握鑲嵌藍色寶石的權杖,頭頂象徵至高權利的皇冠,皇冠末梢五彩斑斕十分熟悉、也十分奪人眼球。一句話——就是閃的亮瞎狗眼!
這不是說笑,此刻我的眼珠的確感覺要瞎掉一般天昏地暗。
但那卻不是因爲那華貴穿戴,而是,他本身的到來。我來阿修羅道的目的就是爲尋找他,這個尋找的過程還沒踏出兩步就幾番差點慘死在這道域,可以說是一步一折,兇險非常。本想着等找到他的時候估計以猴年馬月,自身可能也連一具完整身體都保不住。而現在,他就這樣突入預料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你怎麼會來???我纔剛打算想法子救活嘯博他們以後,再去找你呢,你怎麼反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修羅煞一開始的表情,有絲警惕和陌生,但閉目回顧了下分身反饋之記憶後,那絲陌生立馬煙消雲散。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答非所問的問我爲何要對他的族人痛下殺手?
也直到此時,我纔想起修羅煞本身就是個修羅,之前的林道虛,只是他的一個分身。現在分身歸入本體,擁有複雜數百倍的思維、記憶和性格。他的立場,已經並不完全屬於我這邊。甚至可能不會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林道虛”。
搭在他肩頭的手無聲無息的鬆開了,我後退半步。
警惕的,跟他講述了這裡剛纔發生的大概狀況,和這陰險小人是如何對我們威逼利誘、乃至於此時我非殺他不可後。修羅煞臉色有點陰沉,就在此時伽百列卻掙扎從我手中竄出,趴伏在修羅煞腳下,一臉弱勢的表情央求修羅煞救他。
修羅煞原本沒有表態,可當伽百列“悲傷”的說他帶來的修羅戰士已全部陣亡,已知的修羅族人就剩下他一個後,修羅煞瞬間動了心。
“…先、先別管他吧,小黃,你給我修羅煞個面子。現在也不是處理他的時候,救人要緊!那幾個小屁孩呢?”
原本我不打算放過伽百列的,可修羅煞後面話一出口我立馬就清醒過來。
“等會收拾你!”
狠狠剜了伽百列一眼,我倉皇將修羅煞引到嘯博他們面前。
修羅煞走過去,二話沒說首先手貼地面,讓這半片黃沙變成璀璨的金色大地。這股聖潔的力量頓時刺得我胸口生疼,退出範圍,我有點質疑的問他這是在幹嘛?
“他們傷的太重了,先以修羅力穩住陽火。能不能救得活,得看陽火能否保持不滅。現在,最好就先靜觀其變爲妙。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既然我已經在這,就有九成把握保住他們。”
聞言我焦躁的心平靜了一點,耳朵一動卻聽到身後張黑月在劇烈咳嗽。立時拍了腦門一下——怎麼差點忘掉他!
緊忙讓修羅煞別閒着,乘這時間也幫黑首領看看傷勢。等修羅煞走到張黑月面前時。我卻詫異的發現兩人完全沒有表現出首次見面的生分的感覺,甚至一點也未因種族的對立,而猶豫什麼。反而是感覺就像早就認識了一樣的熟悉。
而緊接着,張黑月一句淡淡的語言,更是令我,膛目結舌。
“你來了…二哥。大哥呢?他沒有出現??”
什、什麼???二哥!!?
“張黑月!修、修羅煞,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二哥!?”
【額,不好意思,又晚更了,其實可以更早,一點半就碼完兩章,但啊空想,都一點半了,那乾脆更晚點把,作爲補償,給大家多更點,所以熬到現在三點半左右...下一章合併兩大章,六千多字,其實今天又三更了,臨近年關,事兒多而忙,啊空總是很難真正去掌控更新時間,只希望能多更彌補這個過失,也希望大家多擔待點(其實一直很體諒啊空,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