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止不住的流,摸着師父滿頭白髮,每一根都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臟。我沒法想象回來後竟然是這樣一種狀況,除了自責,就是憤怒。
閻羅王...閻羅王!!呵呵呵呵,把我師父弄成這樣,你等着,等弄清楚來龍去脈,蜉蝣撼樹,我也要咬斷你的樹根!
現在,要盤算怎麼出去...
我瞅了眼四周,似乎只有從窗戶出去纔不會驚動到外面那兩個監視的人,但翻窗戶顯然太引人注目,如果外面也有哨子,無疑是自掘墳墓。
Wωω_ тt kдn_ ¢ Ο
但直接推出去,就算我穿着白大褂,也難免有心的人猜想出來。
猶豫了下,我探出一根手指,正對牆壁。
我想的也簡單,就想用內力在牆上戳出個洞。
換做以前這的確很難,但這次時空之旅讓我受益匪淺,除了阿修羅之晶,最大的收益無疑是極夜幫助下飛速成長的內力!現在我的內力已經強大到一定程度,將黃龍崩微縮在一指之力,應該可以。
靜靜心神,我一手猛然打翻盛放着藥物的鐵盤,一手快速噴涌內勁戳向牆壁,兩聲悶響混爲一潭,還是鐵盤落地的聲音刺耳引人注目,緊張的看了一眼,我驚喜的發現我做到了,牆壁那邊,有個小孩正咬着半顆蘋果,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看你妹啊吃你的蘋果,沒見過豆腐渣工程嘛...別吵哈...別吵待會兒還有。”
隨手掏出阿丁的一張百元大鈔從那小洞裡塞了過去,那小孩當時就聽話的轉過了頭,甚至還用腦袋擋住這拇指粗點的小洞眼。
擦,現在的小孩,真尼瑪機智...
我又看了四周一眼,最後把掛着吊瓶的杆子捏成半彎,一頭塞到孔洞,一頭彎出個環,就掛在病房呼叫器的掛鉤上。然後我就出去了,外面原本發覺不對,想過來看一眼的兩人見我出來,也就似無其事的坐了回去。
徑直走到隔壁病房,那也是個重病看護室,只有小孩一個人。
“噓,別怕哈~我不是壞人...真乖,拿回家給你媽媽,就說好心人捐的。”
瞅了眼這小孩空蕩蕩的左手袖子,我沒來由心裡一酸,遞給他兩張一百,猶豫了下,乾脆抽出阿丁的身份證跟銀行卡,連錢包都給他了。就當幫他積陰德,我想他不會怪我的。
我就坐在小孩牀位上等着,大概過了兩分鐘後覺得時機成熟,我用手指掏出孔洞裡的鐵桿,使勁一拉,然後快步走出這個病房,走廊裡的顯示屏則正顯示着病房呼叫器的房位,兩三名護士緊張的跑了過來。
我趕在他們之前竄了進去,一把就把鐵桿扔出窗外,用杯子遮住那孔眼,然後裝模作樣的掰開師父眼皮看了看,急促道。
“病人需要立即手術!快上擔架!”
穿着這身皮,小護士哪敢質疑我,一個立馬跑出去取擔架,一個跟我緊張的拔掉師父身上的儀器。等擔架過來就立馬轉上去,一起推着師父大步往出走。
那兩哨子看的莫名所以,但這流程似再尋常不過,他們只是起來看了兩眼,卻沒太在意,只是悄悄跟在我們屁股後面。
我無視他們,推着師父進了手術室,他們則被擋在隔離間外面。
“來兩包血漿。”
“??可是張醫生,不先檢查下嗎...”
“哪那麼多廢話?快去!耽誤了手術時間病人出事你負責??”
那倆護士之一,立馬就被這頂大帽子壓怕了,麻溜出去給我拿了兩包血漿進來。
這時候我撕掉了口罩,冷冷一笑。
“!!?你不是張醫生!你...”
小護士話沒說完,我一手刀就把她砸暈了,同時捂住另一名護士的嘴巴。
“別出聲,我有槍,呵呵,命重要責任重要,自己掂量。”
這個護士呆愣了好半天,緊張的點點頭。於是我就鬆開了手。
“很好,一,我不殺人,二,我不搶錢,我不會做任何對你們醫院有破壞的事兒,但你得按我的話去做。”一邊說,我還冷笑着隨便從布包裡抓出個銅錢,揹着手丟進她衣領裡。
“這是個微型定時炸彈,威力可以炸的你腸穿肚爛...噓,先別慌,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一顆造價高昂的炸彈,懂嗎?但必須聽我的話......現在別出聲。”
在小護士嚇得只敢哭不敢說話的時候,我把那個昏過去的扛到另一張病牀上,把師父的頭套換給她,用布單遮住她大半個臉,就這樣等了十多分鐘。
“好了,聽我話去做,就推他出去,回剛纔那個病房,必須裝的沒發生任何事的樣子懂嗎?然後出去下到一樓,我在那等着幫你解炸彈...”
小護士嚇得臉都紫了,只知道照我話去做。把口罩捂上後,推着那護士就出去了。我緊跟過去靠着門幫一看,果然看到那倆哨子臉色陰沉的跟在護士身後,直到看着她把病牀推回去下了樓,才重新坐回在椅子上聊天打屁。
是時候了,師父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吞口口水,我隨處扯了點紗布,沾上血漿裹在師父腦門上,然後換了身藍色的消毒裝,推着師父就走出去了。
一間完整的手術室具備兩到四個病牀同時手術很正常,加上他們親眼看到我“師父”已經被推回去了,所以已到深夜睏倦狀態的哨子,壓根沒多看我一眼,就讓我如此道貌岸然的從他們身前走過,成功將病牀推入電梯裡。
偶耶!!!
成功了!
興奮難平,兵不血刃能達到目的顯然是最好的,至於報復...等師父醒來再說!
高興的我一時間有點得意忘形,絲毫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永遠是你最不在意的地方,就好像,一樓的電梯口...
當電梯門在叮的一聲打開後,看到外面的人,我整張臉都僵住了。
烏僵...是烏僵!烏木的哥哥,我最早得罪的趕屍人之一...甚至師父還在他眼前親手殺死了他弟弟...
怎麼會在這碰到他!媽的,難道我真天生黴運當頭??
就在我仰頭罵天的時候,烏僵白了我一眼。
“出不出?”
我心裡一喜,新鄉他沒認出我。我就趕緊低下頭,推着師父就往外走。心存僥倖。
然而,我一向不是那麼幸運...
烏僵突然從背後扣住我的肩膀,語氣裡,帶着質疑。
“你很面熟...我應該見過你。”
“呵呵,大衆臉。”
聽到我的話,烏僵似相信了一樣收回手,我當時就鬆老大一口氣,快步往前走,然而還沒邁開步,腰間突然一涼,緊接就是一陣錐心的刺痛,低頭一看,一把三棱軍刺,正插在哪裡。
烏僵幽幽一笑,蒼老的臉陰冷盯着我的眼睛。
“但,我認得你的聲音...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