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陰沉的瞪着我說:“哈哈哈,就算你們打贏了我又能怎樣?渡不過這虛空,你同樣無法拯救你的同伴。這虛空擺渡者只聽吾與地藏王之號令,現在你還以爲你能安然渡過?哈哈哈~求我啊!”
表情苦澀的看了那高大身影一眼,我居然忘了這茬。當時我就難住了。按說現在這張奎已經被打成廢柴一個,現在上船也不怕他半途生變,是否真的要求他?只要能救出小天跟小夜,這點臉面又算什麼!?
可就算求了他也不一定會幫我們,說不定,他只是想親眼看着我向他搖首乞憐。
就在我爲難的時候,那高大身影,站在了船上,黑漆漆的頭罩面對着我們,一言不發。
張奎笑的更得意了,他冷冷瞪了我一眼,旋即扭頭喊道:“不求是嚒,好啊,哼哼~嘿,船伕,這裡不需要你了,回去!”
說完,他看着一臉難堪表情的我,猖獗笑着。等待着我的祈求。
然而,我遲遲都沒動,因爲那船,壓根就沒走!
高大身影站在船上一動不動的,似乎在想什麼。
張奎當時傻眼了,惱羞成怒的喊:“嘿,你聾了嗎??本將軍讓你回去!你想忤逆地藏王的意志??”
哪知那身影對他的話,還是充耳不聞,似乎壓根不拿他當回事,良久後,走了過來,嚇得嘯博跟顏醜叔趕緊做好攻擊架勢,結果,他卻將手伸向小恩...
“哈哈哈!原來是要幫我清理這羣渣滓!幹得好!哼哼~看到了沒有你這螻蟻,還不快求我??”
高大身影的身上有種無形的力場,嘯博跟顏醜叔叔的拳腳全部被迫拐向別處。他徑直將小恩的衣領抓住,瞅着那塊一個印記,印記大體是一艘船,託着一座雪白的山峰,山峰正中鑲嵌着一根火焰燃燒的權杖,而在峰頂則是一把貫穿三者的長槍。
這是幽冥殿的徽章,身份象徵。
然而就在我急的真要向張奎跪求的時候,他開口了,他的話,卻讓我們呆楞住了。
他用滄桑沙啞的聲音問:“你們...是擺渡者的後裔?或...門生?”
這句話讓我們楞老半天。良久纔不由自主的點着腦袋。
“嘿,你管他是哪的?本將軍叫你動手,你聽不懂人話嗎?你這廢老頭,快弄死他們,快...”
張奎不明所以,繼續叫囂着,結果讓我們眼球睜爆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高大身影猛然回頭面對着張奎,旋即在張奎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一腳,就把他腦袋踩扁了,似乎還不解氣,逼在牆角連踹十幾下,才停住了腳。還不屑的吐了口口水。
擦...太暴力了吧...
當時我們真搞不懂情況了,高大身影卻是笑了。
“真想不到幾百年過去了,擺渡者還沒有絕種,哈哈哈...那三個小東西也不枉費老夫在這受百年孤寂之苦哦~”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緊接卻在想,三個小東西??他不會是說幽冥殿的三個老祖先吧??
擦,那怎麼可能...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呵呵,不認識老夫,也是正常。畢竟活到現在,就連那幾個小的都死絕了吧,唯有老夫在此時空漫流之處,久老不衰,永享孤寂...”
“額,敢問老前輩您是...”顏醜叔問道。
老頭抹了把斗篷內我們看不見的老臉,僵硬道:“老夫乃你們幽冥殿三位祖先的師傅,世上最後一個擺渡者,船皇,木太虛...”
納尼...臥槽...
我沒聽錯吧??
當時我就愣了,因爲這跟天方夜譚沒什麼區別!你說後生我勉強能信,師父...我擦,幽冥殿祖先的師父,那得多少歲了?
老頭看到我們的表情,似乎很不悅,冷哼一聲道:“哼~就知道那三個頑劣的崽子帶不出好門生,一點禮節都沒有。”
顏醜叔怕他發火,趕緊賠禮道歉道:“老前輩,不是我們不禮貌,實在是您這身份有點誇張啊...幽冥殿的歷史上實在沒您這號人物..”
“沒老夫?呵呵。”老頭冷笑一聲:“那你以爲那徽章上的仙木船是幹什麼的?”
聽到這話我們幾個都愣了下,沒錯,代表整個門派的徽章,不可能最出個沒意義的東西出來,難道說...
老頭哼了一聲:“哼~當年要不是老夫將他們擺渡到蓬萊仙島,就蓬萊仙島周際的萬隕雷劫也不是他仨混吃混喝的臭小子能闖進去的。同樣,要不是老夫向地藏王妥協,來此處替他擺渡芸芸衆生,仙島那羣心機頗深的老頭,怎會白白的出手幫他們三個呢?呵呵,忘恩負義的仨小子居然沒栽老夫入冊,當初真該抖他們下船...”
當時老頭說的亢奮,弄得我也以爲三位幽冥殿的祖先是忘恩負義的人,直到後來才發現真像並非是這樣的。
老頭弄得我們很尷尬,沉默了下,他說:“罷了,不提舊事。你們不是要去大地獄麼?好,老夫就幫你們一把!”
此話一出,我們幾個頓時就興奮了,不過老頭話鋒一轉。
“但你們得答應老夫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我有點緊張道。
老頭猶豫了會,說:“五十年後,來尋老夫,老夫自會告訴你們要求是什麼。如何,是否答應?”
五十年,擦,那不還早嘛,救人要緊管他什麼要求,答應再說!
趕忙應承後,老頭不多話,自己先上了船,嘯博他們緊隨其後。
“上來啊小黃,等什麼呢?”
我不語,只是冷冷的看了那顆被踢扁,但還是用陰毒眼神瞪着我的張奎。
呵呵,好陰毒的眼神,謝謝你給我一個殺掉你完美的理由!
張奎從我眼神裡察覺到不妙,慌張的嘶吼:“你想幹什麼螻蟻!你不敢殺我,我是七殺星!”
七殺星?老子讓你變七死星!
我想都沒想,抓出剩下的所有銅錢,兩指一撮撮出銅錢劍,在張奎不敢置信的注視下,一下,就戳透了他的腦袋。
銅錢劍的古氣一下子就將他這點殘魂灼燒個乾淨,燒到最後,剩下一個白色的,指甲蓋大小的方塊。
我掃視一眼那方塊,回頭就走,結果那老頭卻喊我拿上那東西。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把那方塊收入囊中,快步上了船。
人齊了,老頭轉身,正對虛空,雙眼緊閉跺了一腳,那木船居然泛起一層金光,青苔枯黃凋零,漏洞被金芒覆蓋,最後,原本破敗的木船,居然變成了耀眼奪目的金船。
金船在虛空大川快速航行,某種力量令六道夾縫之力無法摧毀,隨着距離拉近,我們四人心情都緊繃繃的。
船,終於還是到了,正停泊在大蟲眼前,我眼看老頭沒停止的意思,當時就慌了。
“擦!木、木太虛前輩,咱不停那嘛?”
我指着不遠處綁在大蟲背上貌似木頭碼頭的地方喊道。
老頭頭也不回,冷冷說:“太慢了,老夫知道你們要找誰,那倆小孩還是老夫擺渡進去的。獄藏炎魔將他們囚禁等候地藏王的刑罰,他們就在十八層地獄後的第十九層——地獄之門。正常路線你們得穿過十八層地獄,呵呵,從這裡,就一次到底。”
“抓緊了!老夫要發力了!!”
老頭突然一聲大吼,這金船猛然間綻放出寶藍色的光芒,船頭的鈴鐺劇烈作響,隨機,船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一眨眼就帶着我們衝進這隻大蟲子菊花一樣獠牙畢露的嘴巴里!
眼前頓時一黑,我只感覺船很顛簸,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我使足內力一手鉗着船幫,一手捏着顏醜叔的胳膊,他則用胳膊勒着嘯博,被勒的面紅耳赤的嘯博,卻死死拽着小恩,四爺不放手。
在這船上我們儼然變成斷線的風箏,隨着船劇烈的波動在空中飄着,耳畔傳來不同的悽慘的叫喊和哭聲引的靈魂震盪,濃重的鬼氣侵蝕的我都想吐,小恩已經昏過去了,我們卻還在咬牙堅持。
挺住,一定要挺住!就差這一步了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漫長的折磨後,船,突然就停下了,巨大的慣力一下子就把我們甩飛出去。等我從暈厥中回過神的時候,金色船隻早就不見了蹤影,空氣中之留下木太虛的話。
“老夫只想說,五十年後的約定,絕不可反悔,否然老夫會以幽冥擺渡者的身份,央求陰曹地府的閻羅王將所有與你們有關之人的靈魂,全貶入油鍋地獄!另外,老夫給你們一個忠告。”
“老夫不知你們怎麼打死張奎那個腦缺的,雖然他也很厲害,但在獄藏炎魔面前他連只小卒都不算...但獄藏炎魔也有缺點,它喜歡睡覺,記住,一定不要吵醒它,不然你們必死無疑,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