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當時愣了下,:“你要他的血幹嘛?他是吸血鬼。”
“就是因爲吸血鬼我才需要!情況緊急先別問,待會兒好好跟你解釋下。”
高洋沉默了下,再沒多話,他轉身走進自家檔口,在櫃子裡翻找了一會兒,拿來一個拇指大點的小瓶,我當時就木了。
“就這麼點??你把那傢伙扔到湖裡的時候,明明在方晶裡取了一大瓶血液好嗎?”
高洋重新將牙籤叼到嘴裡,笑道:“被師父的朋友五十塊一克買走了。就剩這麼點。”
我一愣:“你師父的朋友是不是叫老黑罐頭?”
高洋瞪大眼睛,問我怎麼知道。
次奧,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尼瑪的老東西......
我當時說晚點來找他,然後拿起小瓶子就出了鬼坊,一路回到了地牢裡面。
當看到我手裡的血瓶時,老門主一愣:“你、你真有...”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沉默會問他之前在老黑罐頭那兒買的血是什麼價格?
老頭兒沉默了下,道:“一小瓶,比這瓶兒稍大一點吧,好像是八萬多,老夫也記不清了...“
八萬多!!?特麼,這一小瓶最多就兩克,比這大點充其量四五克,收購價一克五十,賣出去五克八萬多收益...嘖嘖,這特麼哪是黑罐頭,這是黑心臟,奸商中的業界良心啊...
“時代真變了,真麼小的年齡,竟已是四通八達...有能耐。”
嘀咕了一小聲後,老門主接過了血瓶,手都是顫抖的。
“軒兒,爹永遠不會放棄你的!”
滄桑的呼喊一聲,老門主單手擰了幾個手勢,地面突然一陣震動,六隻巨大鐵青的大手猛地穿破水泥地從地牢裡伸出去,將裡面那隻殭屍拽倒後死死箍住他的四肢與脖頸。
老門主不語,從斗篷裡摸索出一支嶄新的針管,將小血瓶裡的血液一抽而盡後,注入到憤怒咆哮的殭屍脖子裡面。
當時,殭屍就變了。
他變得更加狂躁!本還算完好的身體,居然一瞬間滲出許多發臭的死血,而後血管暴露,一瞬間增加的龐大力量,居然連那幾只鐵一樣的手腕都束縛不住!它硬生生扯斷那幾只鐵手,旋即瘋狂的衝擊着鋼柱欄杆,居然將鋼柱撞的彎曲,將水泥撞得崩裂!
當時,我心裡就涼了...
怎麼會這樣...
我設想的是注入活血後,他會變得更有靈性,越變越好,但現在,爲何反而越變越遭...
老頭兒也是驚得一愣,他猛地後退幾步,接連做出幾個手印,腳一跺,囚牢裡頓時破地而出三隻散發着危險煞氣的屍王。這三具屍王,與紅派的“毒屍”截然相反,沒有毒腺,沒有尖利的爪牙,全身方頭方手,青銅色,披着銀色的甲,全身在微弱光芒下反射着金屬的光輝。
那楚南軒能撞彎鋼管的力道,撞在他們身上竟像是雞蛋碰石頭,反倒把自個的肩膀撞得血肉模糊,咔吧作響的骨裂聲接連不斷。
“孽畜,你對我家軒兒做了什麼!??”
老頭兒當時就翻過身來一把掐住我的喉嚨,將我頂在牆壁上。我感到窒息,我能感受到他眼中***裸的殺意,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令我無時無刻都想奮起反抗,但我知道不可以的,這老門主煉的殭屍跟喬壽那傻逼的壓根不屬於一個檔次!就這種硬度,估計正中我的黃龍崩也不會有太大損傷,藍派鐵屍名不虛傳。更別說這老頭似乎身手十分了得的樣子了,要讓他真動殺念,開啓分魂術親控這幾隻鐵屍來弄我,我還真說不定能否從這狹窄的單行道逃出!
不行,不能動手!得向辦法,辦法辦法,什麼辦法呢???!
突然,我眼角一瞥,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別...別動手,你快...快看!”
我艱難的迸出幾個字,手指顫抖的指着籠子裡的殭屍,此時此刻的它,早就停止無休止的碰撞,他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發出陣陣哀嚎。
老頭兒順着我指頭看過去,當時也是愣了。下意識就鬆開了手。
特麼,老子恨死這些老頭了,要麼猴精,要麼霸道...偏偏還弄不過,特麼的...
在內心抱怨了老半天,我強賠笑臉,說:“你看啊老門主!他在慘嚎!他知道痛了!您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老頭沒回頭捏住我的嘴,示意我別說話,然後雙眼瞪得筆直,居然打開牢籠鐵門走了進去。
裡面楚南軒一感覺到動靜,馬上從地上翻起來張開血盆大口衝老頭兒撲過去,卻被三隻鐵屍死死圈在裡面。他只能憤怒的咆哮着。
老頭兒從拿着針管,猶豫了下,猛探出手,在楚南軒後背猛刺了下,楚南軒當時一聲哀嚎,然後就是憤怒的咆哮。
老頭兒臉色呆滯,似乎不敢相信,他又刺了下,楚南軒還是同樣的反應。
直到此時他終於喜笑顏開,一邊刺一邊像個孩子樣衝我歡呼:“他、他真的會痛了哎!你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有多痛!他真的會痛啊!”
我在一邊,看的額角四條黑線落下——老大爺...您刺得好開心啊.......
又刺了幾下,老頭兒長舒了口氣,帶着笑從牢籠裡走出。
“小夥子,老夫突然覺得,你的倡議還是可行的。”
他的話令我心呼過癮,費了這麼大功夫,終於是搞定了嗎??
然而,他突然卻話鋒一轉:“不過...可行不代表必行,我們藍派,沒必要冒這個風險!你回去吧,老夫就不送了。”
當時我就心涼半截,甚至有點憤怒。
“你特麼別玩我死老頭子!血都收了現在跟我繞彎子?你哄三歲小孩呢?”
憤怒下我也不再客氣,直言不諱道:“別跟我玩你們老一套的雞彎腸子,你就說到底怎樣才肯答應我吧?”
我的態度讓老頭眉頭一皺,卻沒發作出來,只是斬釘截鐵道:“血!”
“我要血!你能弄來嗎?只要有足夠的活血讓我兒復生,別說助你們推翻紅派,要老夫命,老頭我也絕不含糊!”
看着眼前這個硬派又古板的老頭,我不由在心裡幽幽嘆息一聲。
這就是父親啊...都只歌頌着兒行千里母擔憂,誰又曾記掛起硬撐着這能壓斷脊樑的天,讓兒女在沉重壓抑的社會裡能有一絲喘氣機會的父親呢...
沉默了下,我緊盯着他的雙鴨:“好,我答應你!我會想盡辦法,幫你弄到活血,那你又能付出什麼價格讓我心甘情願將它交給你?”
老頭兒沉默下,皺着眉,老眼渾濁道:“楚文天雖是老夫之種,然太過心狠手辣,自私霸道,爲權勢甚至不惜屠殺親弟,驅逐老父...簡直就是孽種!”
“正如老夫當初推崇南軒擔任門主的一樣,楚文天的獨斷專行,註定在他統治下的門派內部是外實內虛。當年有很多老部下都是被威逼才選擇屈服,現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他們的家屬早已死死分分,太多人早就表示已忍受不了文天的霸行,就等有個夠分量的人,在此刻扯旗拉桿子,重蹈明路...所以,在你幫老夫尋找活血的這段時間,老夫會通過各種辦法與那些老部下取得聯繫,先從內部瓦解紅派的勢利。待你將活血帶回,時機成熟之日,便是發動總攻,圍攻紅派總部,逼退楚文天,徹底瓦解紅派之時...”
當時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老頭兒明顯早就在盤算此事,若是晚來點可能都不用主動找他們了,次奧。
老頭兒再沒多說,很明顯我不將他需要的東西拿回來,現在說的這些弄到最後都是紙上談兵罷了。
看來...得去西歐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