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看着大黑故意擺動兩下跟鋸子一樣的牙槽,整個廟堂所有人都沉寂了,大背頭膛目結舌,那女的更連頭都不敢擡,鴉雀無聲,只剩下扎布一臉茫然的看着外面坦克車,那玩意兒貌似是他的私人物品,無聲中似有淚水劃過...
和我想的一樣,有的人就是這麼賤,你非得把他壓住了,他纔會幫你辦事的。見過我的厲害後,沒人再說一句話,只是等我跟扎布交談完,就按照扎布的意願分散去尋找東亞會裡的蠱師打聽消息,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大概三個多小時後,捂着冰袋敷臉的大背頭,在扎布耳邊耳語了幾句,扎布當時就露出喜色。
“找到了!毒龍在東亞與西歐的行蹤並不是很隱秘,我的小隊找到一個培養蠱蟲幼苗的人,前段日子毒龍在他那裡收購過大量蠱蟲,現在他就在昆布賓館403室等着我們...過去看看?”
沒想到這幫人效率還是很快的,點點頭,起身我們就跟着扎布往外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寺廟之外,傳來一聲慘嚎。
“什麼事!?”
我們臉色都變了,急匆匆趕出去,正看到之前那個女的,正捂着肚皮,嘴吐白沫,兩眼翻白的在地上翻滾着。
藥童當時臉色一涼,一把撕開她衣服鈕釦,掀開***,只看到這女人光華的肚皮,正翻來滾去,就像有個什麼東西正在裡面翻騰。而每翻騰一下,這女的就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痛苦無比。
“是蠱蟲!”
“有人下蠱!”
聽到這話,我當時就是脊背一涼——難道我們的行蹤被邪魔教發現啦!?
“吼!”大黑猛皺鼻子,半睜着眼緩慢轉動頭顱:“奇怪,沒有別人的氣息...”
就在我們疑惑的時候,遠方又傳來一聲哀嚎,聲音扎布認得,他當時臉一綠就衝過去了。
我一時間慌了神,但還沒失去理智,想了下,線索不能斷!我讓大背頭帶着藥童去找那個養蠱人,藥童是蠱師,如果有人對那線索下蠱,至少他能擋擋。我們就先去幫扎布,別讓人剛幫完忙,我就臨陣脫逃,這寒人心。
眼看藥童大背頭上了車,我強自鎮定,背起那個女人就往扎布離開的方向跑去。十幾分鍾後,就看見他滿臉焦急的在擠壓一個隊友的腹部,那人跟這女人一樣,口吐白沫眼看是活不長了。這都是扎布的生死兄弟,我看他眼眶裡急的淚都出來了。
這時候,我皺着眉,尋找方法。
徐蠱師說過,蠱分陰蠱陽蠱,陰蠱沒得救,陽蠱可以肉誘、煙燻,火灼。如果真是陰蠱那沒辦法了,但要是陽蠱,還能試一試。
死馬當活馬醫吧!
當時我使個眼色,大黑於我心靈相通,咔嚓一嘴巴就咬掉了這女人屁股上一指大小的肉條。扎布當時急了,一把拽住我領子問我幹嘛?
我沒回應,只是推開她,從這女人***上揪住一根線頭,順着扯下一整根絲線出來,綁在那鮮血淋淋的肉上面。然後一手撐起地上那男的,一手,抓着肉條塞進他嘴巴里,順着喉道,放了下去。
之後,就拽着線頭不斷晃動着。
說真的,我自個都覺得自己特傻逼,這感覺就像在人嘴裡釣魚一樣,扎布也焦急的讓我別胡整,別人沒被蠱給害死,反而讓我給噎死在這了。
就在我們都很焦急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手指一沉,當時下意識就把線繩揪了出來,只看到那塊肉底部,多了個血紅咕嘟的東西,看樣子就像蜈蚣,但身子很短,腿很密,兩隻血淋淋的嘴鉗就卡在那肉塊上面。
我一縷內勁就把它碾成了碎末,再如法炮製,用那碎肉條吊進女人嘴裡,不多時,另一隻同樣的蠱蟲被女人嘔了出來。
扎布在抱着昏過去的倆人喜極而泣,我,卻望着地上碎成喳的蠱蟲陷入沉思。
誰做的?
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女人,跟這男的,應該是接到大背頭消息往回趕的過程裡被人下的蠱,可倆人相距路程我得跑十幾分鍾纔到,就算用機車,踩足油門也得個兩三分鐘吧?但從叫聲來看,倆人中蠱的間隙,不過是一分鐘不到而已。而且如果真用代步工具了,我們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那麼,他是怎麼讓兩個相距甚遠的人,幾乎在同時中蠱的呢?理論上講着根本是不可能的,可他就是發生了,實在詭異。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輛車開了下來,藥童跟大背頭都從裡面鑽出。
我本急着問怎麼沒把人帶過來,但看到藥童兩手血,我就心一沉,自知沒好事發生。
果不其然,藥童說他們過去的時候,這人已經被人勒死在賓館裡面,肚皮也被蠱蟲活生生鑽破,死相十分悽慘。
但,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
“這是他的手機,上面有個聶姓的手機號碼,應該是聶毒龍的。”
身後扎布聞言,一把將那手機奪取,掃視一眼後,就勒令大家返回,用寺廟裡掩藏的儀器追蹤這個號碼的信號。
這一路上我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卻又偏偏說不上來。只覺得很恐怖,莫名其妙,幾個大活人差點就在我眼前撕掉了,而且是無聲無息,你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下一個是不是我?是我的話能否像這倆人一樣僥倖活下去?一切都是未知數。
還是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吧,讓他們趕屍派自己的人來趟這渾水。
心裡這樣想着,半天時間就在扎布跟他手下搗鼓機器的過程中度過了,下午四點左右,扎布終於捕捉到了信號!
“是在這裡...”他指着顯示屏上一個亮點:“離我們這兒,也不算太遠,是一個化工廠。怎麼樣,要不要去探探虛實?
探啊,問我幹嘛?
當時,我就開門見山了,我說我要回去了,剩下的事,藥童會全權負責。
然而沉默寡言的藥童卻在此時開了口,他冷冰冰的說,收了趕屍派那麼重的禮,出這點力就想撒手了嗎?至少得跟他探查到更準確的位置信息再說吧?
他這話說的也在理,現在走,似乎確實早了點,跟老門主大壯他們也不好交代...
“好,我跟你去,如果聶毒龍真在那,我就回國,剩下的事兒你們自己看着辦,如何?”
眼見藥童點頭,我跟着扎布就往外走,卻在這時,聽到久違的手機鈴聲。
原本不以爲意,心想不是葉伯伯就是阿丁,要不就是逍遙子老頭或者趙高叔叔,結果拿起一看,我的表情,卻凝固住了。
是顏伊恩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