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便是徐顏之的父親,他冷笑一聲,望着徐顏之。
想必,徐顏之也沒有料到自己的父親過來,滿眼的不置信。
徐父冷冷一笑,“我本來聽說我的女兒做了些什麼混賬事情我還不能相信,甚至有人告訴我說,我女兒犯了事我都讓再進一步調查,看來,真是我太自信了,我的乖女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媽教育你,你說沒有血緣關係,我和你有血緣關係,你準備讓我打你多少巴掌?!”
徐夫人看着徐父生氣的樣子,趕緊去攔,徐顏之的父親拿開了徐夫人的手,說道,“昨晚我就聽到你這個不孝女說的混賬話傳到了網上,本來我還不相信,讓你過來找你媽媽,我以爲你們母女兩個有什麼誤會,我要幫你們解除,如今倒好!”
“爸……不是這樣的……爸,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說的話我早已聽清楚了,你敢這麼和你媽媽說話,態度證明一切,不必解釋。”
“爸!”
徐顏之扒着徐父的手,要求情,徐父一把將徐顏之推開,走到了徐夫人的面前。
“你沒事吧?這個不孝女有沒有傷了你?”
徐夫人搖了搖頭。
我看着那一幕的時候,我記得昨日徐顏之說的話,我倒是覺得,也許徐顏之是錯的,徐夫人與他的丈夫真的挺和諧的,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戴夢都沒能撼動她的地位的原因,也是爲何徐父將徐顏之帶回家,給徐夫人一個完整的家的原因。
徐夫人看着徐顏之的父親說道,“好像……好像顏顏身上還揹着一條人命,白姑娘的媽媽因爲顏顏……”
徐夫人話都沒有說完,徐父便讓他停止了,扭頭看了一眼徐顏之,又看了一眼我,“這件事情我是今早知道的,已經有人把這個案子交到了我的手裡,我清楚。”
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
徐夫人抓着她丈夫的手,眼睛裡充滿着信任。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徐顏之似乎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而自己父親的話意味着什麼,忙的伸手扒住了徐父。
也是這個時候,警察來了,對徐顏之出示了證件,又看了看徐父與沈凌天,打過招呼之後要將徐顏之帶走。
徐顏之一下子變慌了,忙的抱着自己父親的手說道,“爸,你不能讓他們帶走我,爸,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我是會被判刑的,我是要坐牢的!”
徐父冷冷的掃了徐顏之一眼,“我管教不好你,去裡面好好改造。”
徐顏之倒退兩步,一下子慌了神,搖着頭看着自己的父親,而他的面上卻充滿着堅決,她忙的將求救又放到了徐夫人的身上。
“媽……媽……”
徐顏之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媽,你不能讓他們帶走我,媽,你最寵我了,你知道的,爸爸最聽你的話了,你快幫我求個情,您幫我勸勸我爸爸。”
徐夫人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卻拿開了徐顏之的手。
掙扎着,病房門再一次被打開,進來的是慌張而至的戴夢,她看着徐顏之又看看面前的場景,一下子抓住了徐父的手,“你別把徐顏之交
給他們,她還是個孩子,你可憐可憐她。你看在我爲了你生了一個孩子的份上。你別讓她被帶走。”
徐父瞥了戴夢一眼,“咱們的事情咱們解決,她的事情她要自己兜着。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包庇的。”
說完,他回望了徐夫人一眼,“我這件事情拖了這麼多年,也該有個了斷,我出去和她說清楚。”
徐夫人點了點頭,看着徐父,徐父走到門口的時候,和警察說了一句,“把她帶走吧。”
我們眼睜睜的看着徐顏之掙扎,她跪在地上求沈凌天求徐夫人甚至求我,都無濟於事,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叫嚷着,都在哭。
看着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看着剛剛嘈雜又熱鬧的病房疏忽間又回到了平靜,看着所有的轉折似乎是一件事,一夜之間發生的。
我站在原處的時候,有些恍惚。
徐夫人叫我過來,和我說了些什麼我如今已經記不真切了,我只知道,後來徐父進來,拉着徐夫人的手,道歉了良久。
而我與沈凌天便退出去了。
至於徐父的爲人是不是傳說中的僞君子,我不清楚,至於徐夫人與徐父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他們與戴夢直接的感情糾葛,我也不曾探聽,我只記得,我們退出去的時候,徐夫人面上是笑着的。
後來,徐顏之的案件有了結果,誹謗行爲後果造成親屬死亡屬於情節嚴重,三年有期徒刑。
這個結果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秋末轉冬了。
時間過得飛快,我並沒有接受公司的邀請再回去上班,我覺得我似乎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所以便趁着這個空檔,在所有事情斷斷續續都做着了結的時候,自己也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休息。
這個北京的冬天有些冷,大雪來得早,覆蓋着北京的的高樓大廈或者年代久遠的建築,之後又斷斷續續的下了兩三次的雪,每一次都能讓北京變了樣子,換上一片潔白。
如今,盤算着,已經是我來北京的第五個年頭了,即將跨入第六個年頭,這幾年的北漂生涯,其實在千萬的北漂中並不算時間長的。
但是五年的時間裡,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我自己的變化,喜怒哀樂間,一年又一年。
我時常會回過頭來問我自己,如果這一切可以重新選擇,我會怎麼做。
如果真的有重新選擇的話,我寧願在池非遞給我名片的時候,拒絕。
做一個尋常人,洗手作羹湯,在尋常的日子裡忙碌着,付出幾分辛苦,得幾分甜。
不去攀這個複雜而貌似繁榮的圈子,不去遇見這個讓我一生癡醉的男人,不去逼得自己的內心成了刀槍不入,也不願意談笑間與她人鬥智鬥勇。
只是尋常的牽一人手,共白頭。
可是,人生並沒有重新選擇,我時常感嘆回望,卻還要在這個世間行走着,在所在的圈子裡哭着笑着。
不去相信童話,卻相信着物競天擇,努力去進化成更好的人。
在大雪覆蓋了一次又一次的冬天,在所有事情了結之後,秦霄仍舊是忙碌一日更勝一日,新的公司剛起步,一切都是新的。
而我則在這些日
子裡整理着我們的過往,過幾日舒心的日子。
我以爲,這一切的一切結束之後,我會迎來表白,我可以結束我的縹緲的戀愛,牽着秦先生的手去給這個冬天畫一個句號,從此從白姑娘變成秦太太。
可是,大雪過後就是立春,今年的春天在春節之前的幾天,在春天來之前,秦霄也沒有向我求婚。
我求過一次,被拒絕之後,我便也慪氣,想擰着,偏偏等他來求。
事情是發生在除夕前幾天的,除夕前幾天秦霄總算是忙過了,有時間搭理我,送給我一張機票便帶着我去了威尼斯。
恰逢除夕,我們划着船穿梭在嘆息橋下的時候,他和我說道,“有沒有覺得嘆息橋的傳說比你的摩天輪接吻靠譜多了?”
我看了秦霄一眼,冷哼一聲,不願意承認。
卻在行至橋下的時候,秦霄忽然抱住了我,他的脣覆在我的脣上,輕輕說着,“傳說每一個在嘆息橋下接吻的情侶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他從我的脣畔離開,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個袋子給我,讓我打開看看,說是驚喜。
我好奇的拿着,以爲所有的事情了結了,這會是秦先生的求婚,結果打開之後,卻發現是幾張文件。
秦霄說道,“安德烈與埃利斯當時幫我進入V時尚,蒐集的些東西,我幫你買了些股權,等回國之後,你要重新回V時尚上班了。”
我看了看,果然是一些文件。
原來這就是驚喜。
我看着秦霄說了一個哦字。秦霄說道,“怎麼不開心嗎?”
“……”我看着秦霄,“沒有,我以爲是……戒指,你不打算和我結婚嗎?”
我終於猶豫了好久,還是說出口。
秦霄哈哈一笑,說道,“你這麼心急,你看看這個文件拿出來底端有什麼?”
被秦霄這麼一說,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卻忙的拿出文件來,心想着可能真的是自己太心急了,戒指在裡面呢。
結果文件出來,裡面什麼都沒有。
心情瞬間低落到谷底。
我看着秦霄,“哪有,騙人?”
秦霄卻趁我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戒指滑入了我的指尖。
他說,“按照時差,現在國內應該也是除夕了吧,我兌現了我的諾言。”
他曾經說,以後每一個除夕都要與我在一起,是的,他確實是在除夕的時候與我在一起了。
嘆息橋下,無嘆息。
……
“你之前說已經求過一次婚了,對別人,是誰?”我問。
“不告訴你。”
“告訴我。”
“姓白。”
“我?不會吧……你什麼時候求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錯過了就錯過了,不提也罷。”
“說說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特想知道,什麼時候的……嘔……”
“嘔……”
“怎麼了?白飛飛?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可能是沒坐過船,有些暈船……嘔……”
“不對,白飛飛,趕緊,我帶你去醫院檢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