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依舊如平常一樣,東面的行宮煙雲縈繞,一抹暗紅正在行宮的宮門前佇立着。若不是那人飄飄的衣袂和是不是捋頭髮的動作,還真以爲是宮門前的一個雕塑呢。帝泣已經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了,今天是楹花開的日子,他本想去來着。但是又想想那幾個人也必定會趕去,就沒有打算去。
不過這幾個人會不會捅婁子啊?帝泣將目光投向遠處,凝視着眼前的一片風景。恍惚失神間,他突然注意到了一抹杏色忽然出現在不遠處,正有些急匆匆的趕過來。
香陌?風流舞月...
帝泣上前迎了幾步,只見香陌眼眶溼潤,:“求求神子殿下救我兄長!”
幻界...
“他決定好了是嗎?”溟幽問道。墨珏點了點頭。
“別後悔。”溟幽用低沉的嗓音說着,手中一股絢麗的翠綠形成的一支光箭,他一鬆手,箭直射入那巨花之中。
楹花開了。
外面的花瓣帶起整個花身旋轉起來,花瓣慢慢打開,一股濃郁的紫煙縈繞,風流舞月朝着花裡面降了下去。
滿界的楹花都開了。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凡是楹花盛開的地方都能隨處看見一棵棵樹上那一簇簇冰藍。傳說楹花是冰雪女神的眼淚形成的種子,見到楹花的人都會有好運的,幻界的子民都陸續趕來,他們都睜大着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那個紫煙繚繞的地方。
“神女降世了!”一個膽子比較大的路人甲喊道。一言即出,四方皆歡呼起來。只是在他們面前一抹杏色倏的劃過,香陌急急的趕來了,結果,晚了。
帝泣隨後踏在空中,腳下一朵祥雲,他手搖羽扇,優雅的經過下面人羣的頭頂上,到了溟幽的旁邊。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呢?”他饒有趣味的看着那紫煙緊緊圍繞的地方,不用說,風流那小子又幹傻事了。
墨珏看着帝泣,神情淡漠如水。
這應該是他離開以後的第二次見面吧!看這人的樣子真是欠揍極了!
隱藏在袖口裡的右手緊握成拳,墨珏側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下面的流漣,流漣點頭回應,悄悄離開。
“帝泣,如果哪天我可保證不了不殺了你,你可要離我遠一些。”墨珏逼視着帝泣的眼睛,似乎想要將他那金燦燦的眸盯出一個洞。
帝泣會意一笑,忽然十分有禮貌的頷了頷首,:“那幻神大人,請你一定要先忍住,因爲現在我忍不住了。”他說着,左手拿下右手扇子的扇墜。那個羽形扇墜,與他還是別人都是一樣的熟悉。他笑着掂了掂,撇了出去。那個方向,正好是風流舞月降下的方向。血玉穿過層層煙霧,看不見了。
那些煙霧在血玉消失以後也迅速向一個地方收縮,直至消失。一紫一粉漸漸清晰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除了那個已昏倒躺在女子懷中的風流舞月,眼前這個女子驚豔了所有人。
一襲繡着銀絲的精緻紫袍披身,卻怎麼也遮不住那衣袍下玲瓏的身姿。她的皮膚早已沒有了曾經的病態白,朱脣勾起一抹笑,她闔着眸,長長的睫毛像是雨刷一般美麗。一隻纖纖玉手拿捏着血玉,似是在享受着那血玉光滑的手感。
“嘶”衆人吸了一口氣,這女子看樣子就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不過,看起來怎麼有點像他們上任的幻神呢?
芝婭的睫毛抖了抖,她慢慢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幕,是她手中的血玉。
她懷中雖然是風流舞月,但入了她第一眼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