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崔風揚轉身看向崔清揚與崔鶯兒道:
“崔夫人她也爲了救我們喪生在那羣黑衣人劍下。”
崔鶯兒傷心的淚以成行,路桃枝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她靠在路桃枝的肩頭哽咽着。路桃枝輕輕的撫摸她的背,給她安慰。
“後來我們與崔副將走散,只有我們三人,無依無靠,當時清揚十二歲,鶯兒只有七歲,而我最大,卻沒什麼本事,在將軍府一直養尊處優,哪裡會自己養活自己,生無分文,便只好靠賣藝爲生,還好,崔副將交了我們這套崔家劍法,鶯兒又可愛非常,我們倒也沒捱餓,漫無目的的一路南下,卻不想路遇土匪,全被抓進了山寨之中,那些被抓的除了我們都被贖了回去,那山寨寨主無兒無女,身邊有好幾位山寨夫人都未生育,看我們幾個長得惹人喜愛。便收了我們爲義子義女。
於是,我們就在山寨安了家,巧的是我們的義父也姓崔,便未改動清揚和鶯兒的名字,另給我取了名叫風揚。我們兄妹三人平日裡學武練劍,打野味,也過了幾年安逸的日子,待我們義父過世之後,我便掌管了山寨,從此開始查房崔副將的消息,也同是開始調查我家的滅門案。”
崔風揚娓娓道來,一干人等聽得仔細,無不對他們多舛的命運感到唏噓。
“想來,鶯兒的爹也是一路南向去了蘇州,而你們卻在路上未遇見,真是平白的受了許多苦。”路桃枝輕輕的嘆口氣道。
“那你們調查到什麼沒有?怎麼會去鍾府,難道和鍾家有什麼關係嗎?”路桃枝一顆心懸了起來,鍾子傑應該不會參與其中,因爲十年之前,他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如若是和鍾家有關係,定是和鍾展堂有牽扯的。
怎麼說她現在也是鍾子傑的妾,並不希望鍾家人幹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想崔風揚點點頭,看向路
桃枝道:“的確和鍾府有關係,三年前我們山寨的弟兄,抓了一票肉票來,其中一個鄉紳模樣的人竟然認出了我就是當年的小王爺,原來他就是那個奉皇上之命,給我父王送毒酒的太監。他竟然僥倖逃脫,未葬身火海之中,那晚之後,他也沒有回宮,隱姓埋名的做起了小買賣,倒也順風順水,小有成就,在往北昨晚生意途中被山寨的弟兄擄上山來,讓我陰差陽錯的知道了當年那場大火的真相。”
崔風揚頓了頓,眼神中含着霧氣。將手背在身後繼續道:
“當日,皇上欽賜的毒酒端上來,孃親先喝了,不久便毒發,我父王本是想送孃親上路之後再喝那毒酒。他將躺在懷中的孃親放平在地上,正要喝之時,便有一羣黑衣人殺了進來,他們殺了將軍府所有的人,和我父王交戰之時,那太監立刻打開櫃子躲了進入才未遭殺生之禍,我父王殺出一條血路欲衝出包圍,但最終還是寡不敵衆,捱了他們一刀,他們以爲我父王死了,便即刻離開了。那太監嚇壞了,躲在櫃子中好一會都沒回過神,當他正要出開櫃門出去之際,又來了一撥黑衣人,將倒在血泊中的父王擡走了,並且一把火燒了平安將軍府,或許就是要爲了要掩人耳目。那太監知道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便不敢再回宮裡,就讓人以爲他也葬身火海,便一走了之了。”
“那你父王死了嗎?”路桃枝急急的道:“那兩幫黑衣人又是什麼人呢?”
崔風揚道:“我現在還是不知道將我一家滅門的黑衣人到底是誰指派!”他的眼神中泛着冷冷的殺氣。
“從那太監處知道了此事之後,我們便開始四處查找我父王的消息,希望他還沒有死,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們查到,鍾府地下有一個巨大的地牢,乃是關押着一些殺不得又不可見天日的人之地,有消息傳來說我父王當日就是被鍾展堂的
兵馬擡走的,並且現在就關押在地牢之中。不管消息是否屬實,我們都想一探究竟,如若我父王真的在那地牢之中,想必一定過着生不如死,永不見天日的日子。”
崔風揚嘆了口氣,他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握了握。
路桃枝心生寒意。難道這鐘府地下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嗎?想着每日住的地方,竟還有如此陰暗之地,她便渾身的起了雞皮疙瘩。
“不對啊,十年前鍾展堂一家也落了難,去往杭州了,怎會又在此救了你父王,又將他關在地牢之中,當時的侍郎府想必也有好些年易主,這說不通啊!如若是真的這樣,你父王乃是因爲當今皇上纔有此橫禍,多福你大可去宮中見他,問他個究竟,像鍾子傑的爹似的,也給平了反,到時再到鍾府地牢之中,風風光光的將你父王接出來,豈不是更簡單,如何搞得這麼複雜呢?”
路桃枝雲裡霧裡的一通問又捱了崔清揚一扇子,他撇了她一眼:“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被崔清揚這麼一說,路桃枝張了張口,卻也實在不明白自己錯在何處,便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如若是如此簡單,鍾子傑已然知道平安將軍正在地牢之中,又是當今皇上的叔父,怎會還關着?當然是敵非友纔會如此,他們搭救了將軍,又不殺了他,將他暗中關押,這其中自是有一個驚天的秘密,是平安將軍知道又不肯說的,也一定和那滅了我大哥一家的黑衣人主使有關!那鍾子傑是皇上的親信。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當今皇上也想知道的事情,將軍卻三緘其口,才得以活命。”
崔清揚如此解釋,路桃枝才恍然大悟。
崔風揚回頭看向她,已經恢復了往日冷峻神色:“十年前的那場奪嫡之戰,並非是只有兩位王爺之爭如此簡單,據說我父王也有意要奪取皇帝的寶座。他本是先皇的第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