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歐陽雪的腿傷漸漸康復,只是還有一些淤青,在白皙的腳踝上更加顯眼。多虧了小環照顧的很仔細。
此時她靠斜靠在躺椅之上,在窗櫺旁看書,小環端着一盆熱水打開門進來:“少夫人,用熱水敷一下腳,會對消腫有好處。”
輕輕的將放着中藥的木盆放在歐陽雪的腳邊,小壞拿起溼熱的布巾貼在歐陽雪還有淤青的腳踝上。
“小環,真是謝謝你啊。”歐陽雪漸漸的把她當成了身邊最信任的人。她很感激小環對她貼心的照顧。
“少夫人,哪裡的話,這是奴婢該做的啊。”小環不好意思的笑笑。
“就別奴婢,奴婢的了,我比你大一些,你就叫我姐姐好了,而我喚你做小環妹妹吧。”
小環嚇得不輕,布巾掉落在木盆之中,連忙跪下:“少夫人,萬萬不可,可不能這樣亂了身份,少夫人對小環的擡愛,小環感激不盡,但是畢竟主僕有別,小環自是不敢這樣擡高了自己,少夫人還是別讓奴婢心裡惶恐,少夫人要是能把小環當成陪嫁丫鬟般那小壞就很高興了。”
見小環如此惶恐,歐陽雪連忙扶起她:“罷了,罷了,小環不必驚恐,就依你便是。”
小環這才笑了,又重新蹲下來,幫着歐陽雪護理傷腳。
“少夫人,小環不知那夜少夫人遭遇了什麼,見到你溼淋淋又傷了腳回來,奴婢真是嚇得快魂飛魄散了呢。”
想起那晚的遭遇,歐陽雪微微揚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將手託在尖尖的下巴前,不免感到神傷。
自從那夜之後,就沒再見過林忠旭和蘇落
寒,她一直在苑中療傷,也沒有去林家繡坊。連用餐都在苑中解決。這樣也罷,正好讓她有時間理理煩亂的心緒,待來日見到蘇落寒時也不至於目紅耳赤,尷尬異常。
而對於林忠旭,她的心裡的怨氣難以消退,更是不想見,暫且避而不見,也想知道他下一步到底作何打算。
蘇曼月只當是那日在青山寺之中她受了風寒,來問候過兩次,也常常派丫鬟送來補品悉心關懷。
並吩咐她要好好休息,也正好順水推舟,多歇幾日。
“少夫人!”小環輕輕的喚她拉回她的思緒,見小環搖了搖嘴脣,欲言又止的模樣。歐陽雪笑看她:“你的小嘴裡又有事情包不住了吧?”
“少夫人,今天蓮兒姑娘搬進林府了。是四奶奶讓她搬進來的,住在西廂,和四奶奶捱得很近,說是平日裡好走動呢,四奶奶很喜歡這蓮兒姑娘,短短几日,就讓她由偏院住進了林府之中,由繡女變成了主子。想必蓮兒姑娘也是個厲害角色呢,蘇州的名ji又成了繡女,最終成了主子,很是傳奇呢!奴婢聽下人們私下議論說四奶奶有意收蓮兒姑娘爲義女呢。”小環眨巴着眼睛道。
“動作好快啊!”歐陽雪幽幽的道。
“少夫人說什麼?”小環沒有聽清楚,擡起臉看向歐陽雪。
歐陽雪看着小環苦笑,看向窗外,一隻鳥兒飛落在牀沿上,嘰嘰喳喳的叫着:“一個男人守着一個女子到最後到底有多難?”
小環將歐陽雪的腳扶起,輕輕的放在躺椅邊緣:“男人們不會只守着一個女人到老的,因爲他們有多心的權利,也面對了太多的誘惑,
奴婢從不期望以後的相公能只對我好,只要他對我好就夠了。”
小環的話讓歐陽雪陷入深思,難道她只希望她愛的男人,只愛她,只守着她一輩子就這麼奢侈嗎?如若愛之後這麼糾結,這麼辛苦,還不如心動止於此,心不動則不痛,即便林忠旭如鍾子傑般娶個三妻四妾,她都不會有半點心痛,也不會再此暗自神傷,想起李蓮兒的那番話,不管是真是假,就心裡如紮了根刺,明明在那裡痛着,卻看不見摸不着。
輕輕的嘆了口氣,鳥兒梳理了翅膀,抖抖羽毛飛走了。
到現在,她和他之間除了有了夫妻之時,卻還只是假夫妻而已,當初的那一夜,又能代表什麼呢?她是假的路桃枝,他是假病的林忠旭,待有朝一日,林家的一切塵埃落地,或許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她歐陽雪和林忠旭又算是什麼關係呢?
她動心了太早,以至於自尋煩惱,既然這樣就放下吧,何去何從,各安天命。
“少夫人,你最近總是嘆氣呢。”小環擔憂的看着她:“有什麼心事嗎?”
歐陽雪牽過她的手拍了拍,溫柔的笑了:“沒有了,你幫我想通了一件事情。”便拿起書繼續看起來。小環疑惑的看着低着頭看着書如畫如仙的歐陽雪,心中不解她所說的意思,算了,少夫人這樣聰明的人,自是說些深奧的話,讓她聽不懂的,便侯在身後,看向窗外,思緒仙遊去了。
此時,卻有丫鬟速速跑來通報:“少夫人,林家繡坊出事了,四奶奶請少夫人務必要速速前去。”
歐陽雪的書掉落在地上,心中一緊,林家繡坊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