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真是莫名撒的一手好嬌,江桐破例給齊閣擼了一回,洗完手江桐直接就走,卻是在開門看到封羿後纔想起來另外一件事。

他重新關上門轉過來面對牀上的齊閣,說:“我會陪他到結婚那天,但你也要答應在這期間別讓他再懷疑。”

齊閣露出笑意,擡起手信誓旦旦的說:“我在奶茶店等你,絕對不越距亂跑!不過,新年我還是會去找你,另外,你搬去那邊的房子讓我裝修。”

“新年我會去葉蕭哪兒。”

“好,到時候我去找你,那邊的房子確定好了告訴我一聲,我安排裝修。”

江桐點頭,“那你好好休息養傷,我先走了。”

“就這麼走了?不該給個道別吻什麼的?或是說明天再來看我之類的話?”

道別吻和一句話江桐很自然的選擇後者,敷衍着說:“我明天再過來。”

“我等你。”

江桐沒回話,拉開門跟易天翔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凌晨的夜很黑,街道上也十分冷清,江桐偏頭看着窗外,路燈和樹木不斷的向後倒退,就和他一樣,二十八年都活在那段記憶裡。

“齊閣比卓宇差在哪兒?”

“嗯?”江桐回神看向開車的封羿,“爲什麼這麼問?”

“不然呢?問你爲什麼瞎了眼,放着齊閣不要,非守着早在十年前就不屬於的卓宇?”

“遇到的時間不對。”江桐回答說:“如果,他在小宇回頭找我之前出現,或許我會有所動容,偏偏是在小宇之後。我答應他,這輩子只會有他一個人,就算我真的喜歡上齊閣,這十年的虧欠也讓我無法做出背叛卓宇的事來。”

“所以你就要腳踏兩條船?一邊和卓宇乾柴烈火你儂我儂的,一邊又跟齊閣眉來眼去朝夕相處?”

江桐感到疑惑,反問封羿,“我這算腳踏兩條船?”

“不算?”

江桐覺得不算,他說:“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非要一頭扎進來也怪我?”

“我沒說是你的錯,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對齊閣的態度跟其他人不一樣。”封羿把着方向盤調頭,說:“同樣是喜歡你,你對待齊閣的態度跟秦飛完全不一樣,換句話說,你心裡有齊閣,並且開始喜歡上他。所以你沒辦法想趕走秦飛那樣趕走齊閣,甚至會答應他一些無理的要求。”

無理的要求......

江桐覺得應該沒有比齊閣向他要深吻更無理的了,還是在接吻過後還贈送了一次擼的服務,換作是別人...他大概會把人從病牀上拎下來扔進洗手間衝個冷水澡,那樣就不會有這麼些上頭的想法了。

偏偏對他無理取鬧的是齊閣,感同身受之餘他會去在乎齊閣的感受,替齊閣着想,也會在齊閣幾句撒嬌之後忍不住妥協。

所以...他真的是喜歡上齊閣了?

江桐不願多想,也不敢多想,他嘆了口氣讓封羿停下車,從副駕駛上下來,順着道路往回走。這會兒路上沒人,封羿把車停着路邊跟着下來,抓着江桐問,“這大半夜的你又想做什麼?”

“齊閣受傷住院,再怎麼隱秘都有傳出去的風險,那些人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封羿拉住江桐的胳膊不同意他返回,說:“易天翔他們都在,齊閣能有什麼事,你就別去添亂了!”

江桐搖頭,“怎麼說都是因爲我才惹出來的,我不想什麼都不做,你先回去吧。”

面對感情江桐總是優柔寡斷的,可在某些事上他偏偏又執着的很,封羿沒在勸,鬆開江桐的手叮囑說:“要有什麼事別單獨行動。”

“我知道。”

雙手揣進衣兜裡,江桐在夜幕下徒步返回醫院,這個時間醫院基本上沒什麼人了,每個出入口都有類似‘無上’的人守着。看來齊閣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選擇住院而不是回家療養,不過,那些人未必不敢在醫院動手。

江桐把自己藏在醫院對面的樹蔭下,注視着醫院的響動,從凌晨一點直到四點。背過身江桐點了根菸,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可君莫清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無動於衷?

一直等到凌晨七點江桐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出入,他放心下來,摸了摸衣兜發現什麼也沒有,只能回去醫院蹭一頓吃的,有些餓了。

穿過馬路進到醫院,江桐聽到幾聲鳴笛,轉頭看到一輛救護車停在醫院門口,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把病人從救護車裡擡出來,直接推進了電梯裡。

江桐沒有多想,在電梯關上後按下了另一部電梯,可當他進到電梯後不禁露出幾分疑惑。他在醫院外面守了那麼長時間,沒有發現救護車出去,就算是別的醫院出車也會事先通之來接應纔對。而且這家醫院的急救室在一樓,爲什麼要進電梯去樓上的住院部?

江桐眯起眸子感覺到不妙,也好在是早上電梯沒人用,他乘坐的電梯很快到達齊閣所住的樓層,而走廊上已經展開了一場混戰。

這麼明目張膽的動手嗎?江桐感到懷疑,他打開擋在身前的男人掃了一眼走廊上的人,易天翔和蔣近琛都在外面,那齊閣是一個人在病房裡?獨自一人?

江桐頓感不妙,蠻橫的從混戰中闖過去一腳踹開房門,幾乎是同一時刻,病房的窗戶被人從外面破開,一個男人拉着繩索躍了進來和破門而入的江桐撞在一起。

男人一身迷彩服,寸頭、軍用皮靴,踩在碎玻璃片上英氣十足,看上去就不一般。

面對江桐的打量男人絲毫不做猶豫,從腰間抽出短刀就往牀上刺,江桐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一個健步上前,擡腿用腳尖將男人的手腕打偏,接着就是一記長拳過去。

男人也不吃素的,立刻擡手擋下來,拿着短刀跟江桐正面交鋒起來。兩人你來我往對了數次誰都沒討到便宜,也沒落於下風,完全是旗鼓相當的實力。

男人在掙脫江桐的擒拿後退開半步,短刀反握不由的誇獎,“好久沒遇到像你這麼強的對手了!”

對此江桐也有同感,他冷靜的脫掉礙事的羽絨外套,側身來到病牀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指向男人,不再留有餘地。

兩人拿着刀再次交鋒,病牀上的人也跟着坐了起來,根本就不是齊閣,而是一個和齊閣體型相似的男人。

他撐着臉看拿着刀的兩人你來我往,鋒利的刀刃一次次碰撞在一起,完全分不出個輸贏來,而他也沒有上手幫忙的意思,這種高手之間的對決很難看到,況且以他這點手段上去也幫不到江桐什麼,反而是扯江桐的後腿。

江桐也用餘光看到了男人,確定不是齊閣後心中顧慮頓時消了大半,全心全意的抵擋面前的男人。是真的強,他混了這麼些年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人,能在他手底下堅持這麼長時間。

不過.......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江桐擋開男人的刀,飛身一個頂膝擊中男人的下巴,在男人受力還沒站穩前又是一個肘擊撞在男人的太陽穴上,將男人打的一偏,九成的力道足以讓男人昏沉個幾秒的。

也就是着幾秒的時間江桐卸掉了男人握在手裡的短刀,抓着男人的手腕往後一推,直接將胳膊擰脫臼了,在男人悶哼的時刻江桐用同樣的方法卸掉了另外一條胳膊。擡腿踹在男人的膝彎處,男人順勢跪倒,脖子上也橫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在瞬間完成,坐在病牀上的人看呆了,還是在江桐的提醒之下才將事先準備好的手銬拿過將男人的雙手和牀腿拷在一起。

“江哥!那兩下可真漂亮!”

江桐並不在意,丟下手裡的水果刀將地上的外套撿起來穿上,還沒開口病房門就被大力打開了。齊閣垂着纏滿紗布的左手闖進來,“江哥!”

“我沒事!”江桐上前扶住齊閣,他一心擔心君莫清會對齊閣動手倒是忘了齊閣本身就是個有城府的人,布了這麼一個局便是抓不到人也能全身而退,是他多慮了,沒有半點考慮就闖了進來。

齊閣扣緊江桐的胳膊擡起來,手腕上的紗布再次被染紅,看着挺觸目驚心的,他皺着眉說:“爲什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就過來?”

“你也沒提前告訴我搬了病房。”江桐掙脫齊閣的手垂下,“我一天沒吃飯現在很餓,先給我弄些吃的。”

這一次不用齊閣去吩咐了,原本埋伏在房間裡的人快步走了出去,說:“我這就讓去準備,馬上就回來!”

江桐扶着齊閣回去了病房,被拷在牀腿上的人也被易天翔弄了領走了,一時間病房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齊閣坐在病牀上,江桐就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兩人對視着,齊閣率先開口,“江哥是不是沒回去?”

“嗯,你受傷絕對是個機會,君莫清能聯合元彪明目張膽的綁走你,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那你一直在醫院外面?”

江桐點了點頭,接着說:“你才接管‘無上’,身邊沒什麼人,蔣近琛那幾個又不是多能打,光靠易天翔那幫人很難在君家站穩腳跟,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齊閣沒說話,之前他是打算拉攏江桐當打手的,可是現在.......別說是讓江桐幫他去對付什麼人,就是知道江桐闖進他的佈局裡都要擔心半天,怎麼可能按原計劃行事。

“我認識一個人,做保鏢的,很能打,接受過專業訓練,就是價錢高了點。有他在你很安全,需要的話我讓他過來。”

“龍文浩?”

“嗯,他不做違法的事,只要價格合適他會保證你的安全,這一點你不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