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高元儀,把柳青搓弄了一番,到最後,她頭髮亂了,衣服散了,還好屋外突然咔嚓一聲響了一聲驚雷,才嚇得她回過神來,身子一抖,把他推開了。
書房裡氣氛還有些曖昧火熱。
柳青紅着臉,心口還在撲騰騰地跳着,一手撐在他的胸口,擡頭瞪着他:“我要回去了!”
高元儀也有些害羞,雖然他早早有了通房丫頭開葷,可是和女子這樣接吻,還是頭一遭,他俊臉微紅,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低頭看着她臉上同樣的一團羞紅,低聲問:“這樣子出去?”
一句話落,胸口立即捱了她一拳。
都是他,要不是他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吻她,她怎麼會弄得一身狼狽,像是被人蹂躪了似的。
她氣呼呼地整理衣衫,又把一頭被揉得亂糟糟的頭髮小心翼翼地梳理平順了,站在窗子邊呼吸了半天微涼的空氣,才平靜下來。
大雨毫無預兆地嘩啦一聲降落下來。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書房裡備着油紙傘,高元儀回身去拿了,碩大的雨傘下兩人站着也不覺得擁擠,柳青站子啊門邊等着他,看着昏暗的燈光下,這個渾身自帶光環的男人。
高元儀對她有些喜歡,她感覺得到。
這就夠了!
兩人順着迴廊走了一段,在大雨中穿過花叢,走過拱門,進了院落。
柳青最終站到了廂房門口,屋子裡黑乎乎的,連個掌燈的婢女都沒有。
高元儀原本不覺得有什麼,柳青一直不讓人貼身伺候,他也就沒怎麼在意了,可是如今他覺得自己和柳青已經確立了親密的關係,再看着黑乎乎冷清清的院子,就覺得過意不去了。
“這院子裡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可怎麼行?我回頭讓管家找人牙子過來,買幾個伶俐的丫頭進來,你看着調教。我來羅城,怕是要呆上許多年,這將軍府恐怕也會一直住着,你既然以後會是這府裡的女主人,有什麼需要改造的地方,也跟管家說,我回頭吩咐下去,沒人敢違拗你的!”
柳青擡頭看着他,正巧此時有閃電劃過。他揹着光,卻也看得出來眼神溫熱。
“嗯,好。”她並不打算多說。
他是真的以爲只要吩咐下去,這府裡以後就會認她做女主人的。
可是柳青知道,這一次章媛跟着管家一行人過來,看神態就知道,管家和一衆奴僕已經下意識地把章媛當成女主人看待了。
要想收服這一府的奴才們,她還需要時間!以高元儀的性子,後院的事情,他是不會多管的。
“我走了,早點睡!”
高元儀轉身離開,柳青進屋點了燈,轉身到了窗前。
大雨傾盆。一點轉小的趨勢都沒有。
風中有溼氣撲面而來,她嘆了口氣,關窗睡覺。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來了她的院子,果然是得了高元儀的吩咐,來問採買丫鬟的事情。
“柳姑娘,不知道您這裡需要幾個丫鬟?”
管家笑眯眯地躬身行禮問話。
柳青卻從他的神態語氣中察覺出他對自己的些微抗拒。
看來這一路和章媛相處得不錯。
“將軍是正四品的封疆大吏,府中能有多少下人,都是有規制的,您做了這麼多年的管家,難道這點小事也需要問嗎?”
柳青說完,管家的臉色立即變了變。
想不到柳家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大難,居然是個有些厲害的女人。
“是。奴才明白了!”
“將軍早上出門了嗎?”
“還沒有,正在書房裡。”
柳青想了想:“將軍吃了早飯嗎?”
“廚房那邊早飯還沒端上來。”
“那就把我的早飯也一起送到書房裡吧,我和將軍一起用。”
管家低垂着眼眸,身子卻是一僵,轉瞬反應過來,只有答應了:“是。”
面前這位纔是少爺認定的未來少夫人,章媛那丫頭再惹他心疼,他也不能真的把柳青得罪了。
柳青收拾了一下,穿着一身爽利的男裝,去了書房。
高元儀早起有練劍的習慣,正在書房門口的院子裡舞劍,虎虎生風,姿態瀟灑。而柳青到了院門處,就看到從另一側款款而來的章媛。
她身後的丫鬟端着一罐子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
章媛也看到了她,立即嬌笑着打招呼:“青姐姐也起得這麼早?”
柳青雖然對她很防備,該有的禮貌卻還是不少的,輕笑着看她:“不算早了,平日裡都是這個點起來。你一路勞頓,又不用早起給人請安,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章媛忽然就露出一臉的嬌羞來:“我早點起來,想着給將軍親手做些吃食,這南疆之地能找到的食材不多,我就熬了些百合羹,聽說將軍在練劍,就送過來了。”
柳青看了一眼婢女手裡捧着的陶罐,忽然一臉興奮地說:“哎呀,我最愛喝百合羹了,可真是趕巧有口服,多謝媛兒啦!”
章媛一怔,轉瞬間臉色變了變,差點沒能維持住一臉的嬌羞。
這也忒無恥了點吧。
她此時看着柳青,簡直覺得像是看到了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了,身爲女子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膽地厚着臉皮呢?
柳青笑眯眯地帶着她一起進了書房的小院子,高元儀還在舞劍,招招斷水飛花,章媛只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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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覺得雬璃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高元儀的容貌雖然稍顯刻板正氣,可是如今舞劍練功,滿滿都是男兒氣概。
她覺得自己這回是真的被高元儀徵服了。
她轉身接過婢女手裡的百合羹,走到書房門口,看着高元儀漸漸收了招式,滿臉大汗地走過來。
他的目光卻是帶笑地看着柳青。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柳青:“去鋪子那邊看看今天有沒有人來應徵掌櫃的。”
“我叫兩個府兵跟着你。”
柳青正要張嘴拒絕,就被他急忙用話堵死了:“最近雪山派的探子在羅城活動頻繁,你身邊有府兵跟着我也放心。”
他一句話說完,章媛的眼圈都紅了。
她從來沒見過高元儀這麼溫和輕柔的一面,原來他不是性子板正冷淡,只是,他暖的人,不是她而已。
高元儀跟柳青說完話,才板着臉轉頭看章媛:“怎麼這麼早來書房這邊,找我有事?”
章媛拼死擠出一絲柔弱的笑意來,滿眼渴慕地仰頭看着他,舉了舉手裡的陶罐:“我熬了百合羹送來給你,正巧在門外遇到青姐姐,她說她也最喜歡喝百合羹呢。我之前不知道,只熬了一個人的量,下次我會記着幫青姐姐也熬一點!”
說完,咬着脣,有些期待地看着高元儀。
你看,我明明是客居身份,還要伺候柳青,我太委屈啦,快安慰我,快責備柳青!
高元儀卻像是絲毫沒有多想的樣子,只是輕輕點頭:“嗯。先放下吧。”
他說完,轉身就朝書房裡走,只是朝柳青看了一眼。
柳青立即也擡步進了書房。
章媛端着陶罐,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說“先放下吧”,放在哪裡?這是讓她去書房,還是逐客的意思呢?
她心思重,往常又愛算計,現在因爲高元儀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倒是把自己糾結得就差動手薅頭髮了。
掙扎了半天,她才終於也一咬牙。進了書房。
高元儀正和柳青相視而笑,想起昨晚那個吻,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柳青被他看得紅了臉,正嬌嗔地白他一眼,一轉頭,卻看到章媛居然也跟進來了。
真是的,聽不懂高元儀那是讓她放下東西可以走人了的意思嗎?
“將軍,這百合羹我拿冰鎮着,你剛練完功正熱得慌,這時候吃正好消暑呢。青姐姐穿着這樣一身,是不是要出門了?”
柳青聽完,立即挑眉了:嘿。這是要把她支開的意思啊,小姑娘攻擊性夠強的嘛!
“我還沒有吃早飯……”
正在這時,小廝從廚房那邊拿了早飯送到了書房門口,在門外朗聲稟報:“少爺,早飯送來了。”
高就原本守在院子裡看着高元儀練劍,看到他被兩個女子堵在書房裡,有些不厚道地跑了。
小廝看見高就跑了,也不敢貿然進書房,只能在門外先探一探再說。
高元儀卻立即皺了眉,語氣有些不悅:“那就端進來!”
這些死小子們,一個個都等着看他的笑話是不是?
豔福多了,真是吃不消。
章媛這姑娘,要趕緊想辦法打發出去纔是。
既然章妍和她沒什麼姐妹情分,那就不等章妍他們從南疆回來了,趕緊找一門親事把她嫁出去得了。
高元儀心裡打定主意,看着章媛的時候,就多了一些疏離。
“這百合羹我會吃的,你起得早,又動手熬羹,想必是累了,沒事就回去歇着吧,羅城這裡氣候悶熱,沒事不要出來曬太陽了,免得中暑!”
章媛放下陶罐,卻有些緊張地給高元儀盛了一碗,轉身端着碗走到他面前。把碗舉起到他的面前,才嬌聲說道:“將軍,喝一碗吧。”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爲什麼一定要盯着他讓他喝下去?
可是章媛這姑娘雖然煩人了點,畢竟沒有做什麼大壞事,他也不能當真抹了她的面子,只有結果那碗百合羹,仰頭咕咚咚喝了下去。
章媛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陶罐裡還剩下一碗左右的量,高元儀看見了,心想着百合羹的確不錯,既然柳青喜歡,那就分享好了。
“這還有一碗,青兒,你喝了吧。”
他親自動手,把剩下的百合羹倒出來遞給了她。
柳青笑眯眯地看着他:“讓我用你用過的碗?”
這不是間接接吻嗎?
高元儀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急忙收了回去:“也對,算了。”
章媛站在一邊,陡然間就出滿了一身的冷汗,額頭都溼了,卻不敢擡手擦汗,柳青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地問:“章媛,這是很熱嗎?”
“呃?哦,是啊,羅城這裡可真是熱,呵呵……”
高元儀在一邊板着臉說道:“既然熱得受不住就讓婢女扶你回去歇着吧。多謝你這碗百合羹了!以後不要再起一大早熬這些東西了!”
章媛怔怔地點頭。隨即伸手要去收拾了陶罐和碗。
“罷了,這些東西你就別管了,我回頭讓人來收拾!我現在和青兒還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出去吧。”
章媛有些慌了神,明明知道這陶罐不能放在這裡,可是又不敢強行收拾了,怕引起懷疑,只有老老實實地告退出去了。
柳青笑着坐在桌邊,調笑高元儀:“這丫頭對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沒看出來。”
高元儀無奈地看她:“別瞎說。”
“嗯哼,這姑娘雖然長得像章小六,這性子可一點都不像,柔柔弱弱的,像一朵惹人憐惜的小白花。”
高元儀無奈地一笑,忽然捏住了她的手,把那晚沁人心脾的百合羹再次放在了她的手裡:“喝一點吧。”
柳青撇撇嘴,接了小銀勺,一口口地把剩餘的百合羹喝完了。
管家帶來了高家的廚子,將軍府的伙食立即改善了不少,早飯再也不是南疆這裡稀奇古怪的吃食,而是換成了高元儀和柳青都愛吃的燕州風味。
兩人在書房裡慢悠悠地吃早飯,高就忽然過來,送上了一張單子。
“將軍,這是知州府上送來的禮單。”
高元儀有些傻眼:“禮單?什麼禮單?”
高就也是一臉蒙圈的表情:“屬下不知,只是知州府突然派人送來一大車的禮物,說是給您的。”
高元儀將單子打開。看了兩眼頓時明白了:“後天是我的生辰?”
“後天就是你的生辰了?”
高就:“後天好像……的確是您的生辰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
高元儀把自己的生辰都忘了,自然是沒想着大操大辦的。
可是魏衝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居然把賀禮都擡來了。
“這就不好辦了,你去告訴管家,讓他立即命人準備酒席,也不用太隆重,到時候請了魏沖和軍中的兄弟們來吃一頓飯就可以了。”
柳青在一邊輕聲問:“就這麼簡單地辦了,會不會太草率了點?”
高就想了想,說道:“將軍,不如輕一些歌姬舞姬之類的來助助興?”
他一說完,就被柳青狠狠地瞪了一眼。
高元儀也有些尷尬。暗道:當着未來娘子的面,說起這些尋歡作樂逢場作戲的事情,新婚夜會不會進不了洞房了?
柳青呵呵笑着看高就:“那就去辦吧,你家將軍的生辰,自然是要讓弟兄們玩得開心一點了。”
高就也知道了高元儀和柳青定情了的事兒,對柳青自然有些尊重,聽到這話,頓時就高興了:“唉,好嘞,我這就去找管家!”
說完,屁顛屁顛地走了。
高元儀卻難得地有些忐忑,解釋道:“這些……”
“我知道!”
她輕笑着看他:“官場上的事情和商場上差不多,我都知道的,我也相信你的爲人,所以不用解釋也不用擔心!”
高元儀有些驚訝,定定地看她半晌,才終於明白她是真的沒有生氣。
有趣,卻也大氣。
這樣的妻子,其實是更加適合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吧?
他忽然對這樁婚事,又多了幾分期待。
…………
壽辰很快到了,魏衝也接到了帖子,帶着二姨娘前來赴宴。
魏衝當年在老家娶了正室妻子,只不過來羅城赴任的時候,正室留在了老家伺候他爹孃,照看兒女,他帶着貌美如花的二姨娘來了羅城。
遇到需要應酬的正式場合。也就由二姨娘出面了。
到了將軍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高元儀帶着高就在府門口迎賓,其實能讓他出來迎接的人,說到底只有一個魏衝罷了,所以接到府兵的報訊說是魏衝到了,他纔出門來的。
魏衝帶着一個嬌媚的婦人下了馬車,和高元儀寒暄了兩句,二姨娘楚氏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高元儀。
只覺得風姿卓越,氣度朗朗,怪不得讓自家老爺這麼忌憚呢。
看來要成事,怕是要動用些極端手段了。
楚氏低眉順眼地站在魏衝身邊,絲毫沒有露出什麼不妥的神情舉止來,高元儀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掃了一下隨即轉開。伴着魏衝進了宴客廳。
將軍府冷清了一陣子,因爲管家和一衆奴僕的到來,倒是終於有了一座府邸該有的樣子,魏衝在廳裡坐下之後,纔跟高元儀朗聲笑道:“我之前還跟你說,給你送一些下人過來讓你先使喚着,你不願意,如今看到你這府裡的下人,才知道你爲什麼不樂意了。哈哈!”
高元儀也跟着笑了笑。
羅城這裡的女子大多矮個子黑皮膚,而管家帶來的高家別院的下人,婢女個個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魏衝大概是誤會了。
高元儀也沒打算解釋,認下了這好色的名頭。
舞姬很快伴着樂聲進來了,都是高就從羅城最大的銷金窟紅杏樓裡找來的頂尖舞姬,受過專業的訓練,舞姿還算優美。
絲竹聲聲,漸漸奢靡。
章媛帶着婢女坐在角落裡,看着高元儀和魏衝談笑風生,貪婪地看着他的笑容,雖然看上去很假,可畢竟是笑容。往常對着她的時候,高元儀可是基本不笑的。
柳青卻沒有來赴宴,她還在店鋪裡和剛招收來的幾名繡娘商議接單開張的事情,新店開張在即,她作爲未來的商界女強人,也是很忙的!
章媛對於這一點很滿意,柳青不在這裡礙眼就行。
她今天做了一番精心的打扮,穿着一身輕薄的流雲紗薄襦裙,胸口的風光隱隱若現,呼之欲出。
和場上的舞姬們,都有得一拼。
酒過三巡之後,男人們就漸漸活絡起來了,在場的大多都是羅城守軍中的各級部將,都是軍中的糙漢子,又是常年見不到女人的,好不容易在將軍府見到這些身嬌體軟的舞姬,一個個都丟了魂似的。
場上頓時鬧開了,舞姬們也放得開,一曲舞罷。就各自端着酒杯湊到各個部將的懷裡,三三兩兩地堆在一處尋歡作樂了。
高元儀身邊也有個舞姬湊過來,卻被他揮手斥退了。
在外做戲時,他也不是沒有和這些青樓女子親近過,只是如今再親近起來,總覺得這些人身上那些劣質香粉的味道實在聞着難受。
他最回味無窮的,就是柳青那晚洗過頭髮之後,被微風送進他默腔中的那一股股清香,動人心魄。
“高將軍是對這些舞姬都不滿意嗎?”
魏衝摟着自家二姨娘當然是不敢招惹舞姬的,眼看着高元儀沒有選一個舞姬作陪,以爲他是對這些舞姬的身材相貌都不滿意。
高元儀一臉正氣地搖搖頭:“的確不太滿意。”
魏衝一頓,下意識地和楚氏對視一眼。
只有他知道,在場的這些舞姬都是楚氏手底的人。個個都是高水準高質量了,高元儀的眼光是有多高?
楚氏臉色也有些變了。
她轉頭朝唯一落單的最貌美的舞姬打了個眼色,那舞姬立即捧着酒嬌笑着走過來,一步步到了高元儀的面前。
章媛在角落裡看着那個舞姬,忽然捂着腦袋倒了下去。
她暈倒了,婢女立即高聲叫了一句:“哎呀,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將軍,您快救救姑娘啊,她暈倒了……”
她的位置就在高元儀左側的一處偏僻角落裡,雖然不怎麼顯眼,可是高元儀一轉頭就能看見,他也下意識地被嚇了一跳,朝魏衝抱歉地一笑,起身到了章媛身邊,低頭看着她緊閉眼眸的模樣,忍不住皺眉。
“快扶她回房,高就,去找大夫。”
婢女看着高元儀,急得要哭了:“將軍,奴婢扶不動姑娘了!”
章媛身量高挑,婢女的身高也只到章媛的胳肢窩而已,扶着的確有點吃力。
高元儀皺眉,也沒多想,於是彎腰抱起了章媛,擡步朝後院走去。
好在將軍府並不算特別大,前院和後院並不遠,很快就到了章媛居住的院落裡,婢女一路隨行,急忙當先走進去開了門,高元儀把章媛抱進臥房外間放在了矮榻上。
忽然就聞到了房間裡一股古怪的味道。
高元儀忍不住皺眉,這味道像極了精-液的味道,實在不太好聞,也不只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什麼味道?”
婢女一聽,嚇得渾身一抖,差點跪下去了,想了想,纔想起來姑娘之前的吩咐,趕緊解釋道:“這大概是石楠花的味道,姑娘最近在做香包……”
高元儀無心去探究,正要轉身離開,卻忽然覺得腦子裡一晃,像是喝醉了的感覺。
明明剛纔只陪着魏衝喝了四五杯而已,按照他的酒量,實在不算什麼。
“將軍……”
章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淚眼汪汪地躺在矮榻上看着他,忽然一伸手,扯住了高元儀的手,將他扯着按在了矮榻上,一翻身壓了上去,湊上去就想吻高元儀的嘴。
高元儀腦中嗡然一下,隨即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居然有了強烈的反應,被她按住,想動,卻發現居然不由自主地捏住了她的手臂,下意識地想將她撲倒撕碎了好好蹂躪一番才行!
這屋子裡有古怪,是那個香味!!
高元儀咬了咬舌頭,忽然一擡手推開了她。
這一把,卻按在了她飽-滿的胸上,章媛立即嚶嚀一聲,整個人都想是化成了一灘春水。
“將軍,我好喜歡你,從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我想做你的女人,將軍,讓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高元儀悶哼着,昏昏沉沉,偏生那股子被勾出來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他每次努力搶起身,就被她輕輕勾住,像是被妖魅纏住的書生,無力抵抗。
婢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了出去,門窗都關得死死的。
屋子裡的味道越來越強烈了,高元儀咬破了舌頭,還是沒能讓自己積攢出一絲理智從矮榻上逃開。
章媛吻着他,這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滿足感,簡直讓她幸福地想要哭出來。
她動手一點點地將自己剝乾淨了,又將高元儀的衣衫解開了,正要動手去解他的腰帶。
高元儀紅着眼瞪着她,恨不得殺了這個賤人。
他高元儀活了這麼久,居然被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給設計了,果然,他這輩子就不該接近這樣的女子。
就在這時……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狠狠地踹了一腳,哐噹一聲,巨響嚇人。
章媛被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朝外罵道:“誰??菊香!!菊香!!!”
婢女菊香在外面也只是驚惶地喊了句:“你做什麼?”
然後就沒動靜了。
顯然被人打開了。
房門再一次被踹,這一次,踹的人明顯力氣大了許多,房門上的門栓應聲而斷。柳青滿臉怒氣地站在門口,朝門內看了一眼,立即冷笑着看那個護衛:“這次你還有什麼話說?”
護衛先前攔着她不讓她硬闖進來,現在看到章媛光着身子跪在矮榻上被嚇傻眼的樣子,吃驚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柳青怒哼一聲衝進房裡,章媛已經傻眼了,跪在牀上只能下意識拉過一件衣服擋住身前的風光,瞪着柳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柳青也不想聽她說什麼,上前對着她的臉就是一巴掌。
“好個不要臉的賤人!”
“啊!”
章媛只覺得耳邊轟隆一聲,半邊臉都腫了,身子被扇得一歪,從矮榻上咕咚滾落在地,頭着地摔在了地上,還沒穩住,身上又捱了幾下。
柳青拎過章媛自己的腰帶,朝着她就劈頭蓋臉地抽了起來。
“誰給你的膽子這個設計高元儀,你娘打小就教給你這麼勾搭男人的本事嗎?”
柳青氣得上去又是抽人又是踹人,簡直想立即打死了章媛,她要不是一回到府裡就看到高元儀抱着章媛往後院走,吃醋跟上來,才發現高元儀被設計了。
來晚一刻鐘,高元儀勢必會抵不過藥物的作用,收用了章媛。
而一旦那樣,她就再也不可能嫁給高元儀了。
這個賤人,差點害得她這輩子和高元儀沒了成親的可能。
打死她纔好!
她歪着腰扯住章媛的頭髮,照着臉噼裡啪啦就扇了起來:“你娘當年是不是就用的這一招纔有了你!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娘沒教你什麼是禮義廉恥,我來教你!”
每說一個字,她就扇一巴掌。
章媛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她和柳青真的是命中犯衝是嗎,爲什麼她明明不在府裡,卻在緊要關頭衝進來??
“求求你……求求你……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