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就也是萬分驚訝,只是轉頭看了看章妍,又看了看自家少爺,顯然自家少爺是沒有質問章妍的意思,於是默默地把滿心的驚訝消化掉了,回答了章妍的問題:“是中毒而死,後腦被紮了一根毒針!”
章媛在一邊聽到,也傻眼了。
看到大家都轉頭來看她,她更是覺得憤怒,惡狠狠地瞪着章妍:“你看我做什麼?那頭豬狗不是我毒死的,我要是有那本事,還會受他欺負嗎?我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章妍也相信以章媛當時的處境,是殺不了那個童副尉的。
高元儀皺眉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很簡單,昨夜死傷的將官有近三十人,全都是被人暗殺!童副尉應當也是被府中潛伏的玉絕樓門人殺害的!”
柳青皺眉了:“府裡有玉絕樓的人?”
高元儀安撫地看她一眼,轉頭朝高就吩咐:“去查查昨晚這府中來去的人都有哪些,玉絕樓都是女子,但是查問的時候不能只查女子,她們也會女扮男裝,務必將他們的行蹤查到!”
這羅城之內,玉絕樓的據點一定要拔了。
否則後患無窮!
高就得了令,立即轉身去叫人出動,好在因爲一場攻城戰,四下城門還在封鎖着。
“孟永安還在羅城嗎?”
章妍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高元儀對這個問題也很關心,卻並不知道答案。
“正在查,或許能找到他的蹤跡。”
章妍此時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扒了孟永安的鳳羽錦衣,然後殺了他,爲鳳鳴寨諸人報仇雪恨!
她覺得自己現在是有這個實力的。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孟永安將他生吞活剝了。
雬璃朝高元儀淡淡地說道:“如今四下裡封鎖城門,他們要強行出城的話只能由玉瑤動用靈力帶着他走,雪山派的和碩大王子應該也還在羅城,找到他們,能抓活的最好!”
高元儀點頭,隨即看着明宣:“這位道長是三清宗的內門弟子?”
明宣穿着內門弟子的道破,身上卻沒有標示弟子等級的圖案,讓他看不明白他的身份了!
明宣甩了一把手裡的拂塵:“貧道乃元成仙尊座下大弟子明宣。”
高元儀一愣,隨即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禮:“原來是明宣師叔祖。”
明宣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是外門弟子?”
“正是。”高元儀一臉的恭敬,看着
明宣對門下弟子沒什麼師門感情。元成仙尊常年不管三清宗的宗門事務,只是一心地修煉功法追求長生道,明宣自幼跟着元成仙尊受了這種薰陶,對門下弟子統統都是見面點點頭的情分。
所以對於高元儀的一臉恭敬,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迴應。
高元儀眼見他沒有寒暄的心思,也隨即轉頭看了看章妍:“章媛下藥陷害我的事情千真萬確,你們要看證據,她的貼身侍女也被關押在府裡的,可以押上來由你們審問……”
章妍卻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章媛,連審問婢女的心思都沒了。章媛當日見雬璃第一面都能默不作聲地冒充他,險些被雬璃親吻,她爲了給自己找一個長期飯票,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不必了!媛兒,這將軍府顯然不能再讓你留下來爲非作歹!高將軍,怎麼處置她,隨你們的意吧。”
高元儀卻沒打算對章媛怎麼地,只是沒甚感情地擺了擺手:“趕出去就是了!她已經受夠了懲罰,將軍府不再歡迎她。”
章媛站在門口,看到高元儀一臉的淡漠。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般痛苦,本以爲留在他身邊默默地喜歡他照顧他,總有一天就會得到他的愛,總能嫁給他成爲整座將軍府的女主人。
可是如今才發現,高元儀這樣的男人,他太知道自己想要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了。無論她怎麼努力,高元儀對她從一開始沒有心思,就永遠不會有!
她忽然看着高元儀呵呵冷笑起來,轉身看着章妍:“姐姐,給我一百兩銀子。”
章妍一挑眉。嘿,這要錢的架勢還真讓她忍不住又想抽她了。
雬璃在一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從身上的錦衣裡掏出一張薄薄的紙扔給她:“一千兩,足夠你找個地方買塊地買座院子好好過活了!”
章媛看着他伸手掏錢的動作要多財大氣粗有多財大氣粗,忍不住心底妒火中燒。她無論是出身還是相貌,跟章妍這賤人比起來,哪一點不如她,憑什麼好男人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的?
她恨恨地看了章妍一眼,轉身接了雬璃手裡的銀票,眼看着明宣道長和高元儀是同門,顯然不會幫着她了,還是早點走好了!
“我走了!”
她氣狠狠地捏着銀票,轉身倉皇地往外走。
章妍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換了男裝再走,你這麼出去像什麼樣子!管家,給她準備一套男僕的衣物,還有,準備些熱水給她洗個澡吃了早飯再送她出門!”
章媛身子一僵,沒回頭,卻還是跟着管家走了。
“雪山那邊又是怎麼回事?”
雬璃看了一眼明宣道長,沒打算說出實情,只是淡淡地解釋道:“地牛翻身,山塌了。”
高元儀嘴角一抖,還沒說話呢,明宣先不樂意了,甩了一把拂塵急道:“地牛翻身會把整座山都震碎了嗎?明明是你們……”
章妍立即咳了一聲,打着哈哈跟高元儀笑道:“哎呀,忙了一夜好睏好累啊,能洗個澡睡覺嗎?”
柳青也立即起身打招呼:“讓管家一起準備了吧,你這麼愛吃,一定餓壞了吧?”
章妍如今已經換了雪鷹之身,可是沒敢告訴柳青,這麼慘烈的事情,要是被柳青知道了,一定會被她捏着耳朵罵上一年都不帶重樣的。
她如今當然不會覺得又累又餓了,柳青這麼說,她也立即順着她的話點點頭:“是啊,可不是麼,都餓壞了!走吧!”
她和柳青伴着雬璃站起來,就要出門去找管家要飯吃了。
高元儀無語地看着他們走出去,跟明宣大眼瞪小眼。
就這麼走了?
…………
孟永安還在羅城的城北一處小院裡焦急地等着戰報。
他的護衛還沒回來,玉瑤也出去了,說是聯絡玉絕樓的下屬尋找出城的契機。
戰鬥已經結束了,他聽到了雪山派退兵的聲音,心中已經大致知道了結果,可是沒聽到護衛親口來說,他還是抱着一絲絲的希望!
身後的院門嘎吱響了一聲,是護衛回來了。。
他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無力地問:“怎麼樣?”
護衛在他身後,沉默了一會兒,才無奈地稟報道:“雪山派兵敗撤退了。”
暴雨毫無預兆地落下來,護衛嚇得趕緊過來爲他撐傘,他卻擺了擺手:“不必了,淋着吧。”
護衛訕訕地收了傘,站在他身後,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其他地方的信傳來沒有?”
護衛搖搖頭,其餘幾處的傳信。用的都是玉絕樓的人,玉瑤還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其餘戰場的戰果如何了。
孟永安的頹廢也只是暫時,絕望了那麼多年,如今不會讓自己那麼容易就又絕望了。
“準備一下,我們儘快出城。”
護衛立即點頭應了:“是!”
一轉身,就看到玉瑤氣急敗壞地回來了。
她到了孟永安身邊,從護衛手裡奪了傘,爲孟永安遮了雨,對於他貿然淋雨這種行爲顯然非常的生氣,低聲罵道:“你這是做什麼,你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愛惜嗎,淋了雨萬一傷寒了怎麼辦?”
孟永安扯了扯身上的錦衣:“我穿了的。”
雨滴落在身上根本不能沾溼他的身體,像是立即被錦衣吸收了,找不到一絲蹤跡。
玉瑤卻來了氣,跺腳抱怨道:“要是染了傷寒,錦衣也不能治病,只能讓你長長久久地傷寒下去,你難道不知道嗎?爲什麼這樣折磨自己?”
無非是仗着有人會心疼他,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地作踐自己?
孟永安看她生氣。也覺得自己剛纔一剎那的舉動有些不理智了,只有伸手去拉過她,兩人一起呆在了傘下。
“外面怎麼樣了?”
玉瑤想了想,還是隻有說實話:“文術雪山沒了。南疆這裡,我們徹底敗了!”
“西番那邊出兵了嗎?”
玉瑤嘆了口氣:“他們只是在邊境虛張聲勢了一回,搶了幾個村莊和牧民部落就回去了!”
孟永安聽得握緊了拳頭,冷笑了:“西番國富可流油,怎麼養出來的人眼皮子還是這麼淺?”
玉瑤打着傘也不能蹲下去看着他的眼睛,只有無奈地笑了:“怕什麼,我們還有機會的!雪山派沒了,這筆賬會算在三清宗的頭上,而雬璃,會有三清宗的人來收拾他……我把局都設好了!”
孟永安驚訝地看她一眼:“你做了什麼?”
“這一切都是我師妹幫忙做的,放心,只是犧牲了幾個無足輕重的小卒罷了!”
孟永安擡頭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最總還是什麼都沒問,只說道:“那就好!我們準備一下,尋機出城去吧。高元儀打掃完戰場必然會全員出動尋找我們的蹤跡,此地不宜久留。”
玉瑤點點頭:“好。”
兩人正結伴在暴雨中往廂房門口走去。就聽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有一小隊人馬朝這邊來了。
隱約能聽到士兵特有的粗獷呼喝聲。
“開門,開門,捉拿逃犯,開門接受搜查!”
“開門!”
小院的院門很快就被人拍得哐哐作響,有人在外面不耐煩地喊門。
玉瑤皺眉朝小院的主人打了個眼色,這對普通的夫婦立即上前應門,而玉瑤則立即帶着孟永安去了側廂的密室裡躲避搜查。
帶隊冒着暴雨前來搜查的正是高就,天色大亮,他熬了一夜也不敢懈怠,知道孟永安還在城中,他更是憋足了一股勁要抓了孟永安立功。
他在門外拍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院子裡有漢子急慌慌地應答:“來啦,來啦。”
他身上的鎧甲已經被雨水完全打溼了,髮絲也被打溼站在了臉上,他不耐煩地等着,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視線有點模糊。
轉過頭,忽然看到了門口一個巨大的竹筐裡堆放的蔬菜垃圾和雞毛鴨毛之類的,堆在門口也沒人收拾。
羅城一般人家的這種垃圾都會挖個大坑掩埋起來的,這戶人家的下人是有多懶呢?
他正在胡思亂想着。院門打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身上衣物都穿得歪歪斜斜的,有些驚訝地開了門,看着他:“軍爺們,這是怎麼了?”
“抓捕逃犯,開門接受盤查。”
漢子一臉的惶恐小心,也還真的很配合地讓開了。
高就帶着人進了院子,手底的一小隊人馬立即進了院子。
“手腳都放輕一點,不得損壞東西。”
“是!”
兵將們倒也配合,四散着尋找可疑人員的跡象。
高就站在廊檐下。看了看小院子,只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方纔從外面看這個院子,覺得佔地面積還挺大,進來一看,好像挺狹窄擁擠的,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你們家這院子,住着些什麼人?”
漢子在一邊低眉順眼地答:“我和夫人,還有一個妾室,家中還有兩兒一女,一個老媽子,兩個丫鬟,就這些人了!”
高就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有些豔羨:小日子過得不錯,比他們這些兵蛋子過得滋潤,妻妾都有,子女齊活,嘖,說不羨慕都是假的。
兵士們很快就搜查完了,一個個都默默地回來了。
高就看着手底的人又是一無所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朝那漢子低笑道:“好了,打擾了。”
漢子嘿嘿笑了:“軍爺這是哪裡話,應該的,這都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應該做的……”
高就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就帶着人離開了這家小院。
出了門,他看着結尾的草地,有些焦急了,找到這裡已經幾乎是把城北都翻了一遍了。
一點線索都沒有,也是奇了。
他又擡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陡然想起了什麼。
不對!!
太不對了!!
他霍地調轉馬頭回到了方纔的小院門口。看了看竹筐裡的垃圾。
六個大人三個孩子能吃這麼多東西嗎?
他看着巨大的竹筐,霍地轉身招了招自己的親兵,低聲吩咐了一句,親兵得令之後,立即縱馬狂奔,回將軍府報信去了。
高就知道不能打草驚蛇,索性低聲吩咐身後的小隊人馬,繼續在附近巡邏,只是,始終圍在小院附近,時不時地從院門口的大街上奔馬而過。
小院始終沒有人出來,也沒人進去。
很快,高元儀就帶着大隊人馬奔襲而來!
三百人的兵士被帶了過來,彌上和梓嫣在空中設了隱身結界,悄悄接近過來。
小院子裡,孟永安只是聽着稟報皺了眉。
“不對,他們可能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不然不會圍着這裡打轉始終不走……”
玉瑤忽然面色一變,仔細探了探頭頂上空的氣息,立即冷了臉:“不好,有妖物圍了過來!”
孟永安頓時也有些傻眼:“你沒有動用靈力,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雪山坍塌一定是因爲雬璃拿回了一雙鳳翅,那麼如今雬璃一定很着急地想要拿回鳳羽,他之前的確是想還回去,可是不代表他如今還是願意拱手還給雬璃啊!
“我帶你走!”
玉瑤話音剛落,小院裡忽然傳來劇烈的妖力震盪,是彌上和梓嫣落在了院子裡,化了人形在院子當中笑眯眯地看着緊張地在院子裡打探消息的護衛。
“還真是在這裡!高元儀的手下還有些本事!”
彌上斜斜地朝護衛挑了挑眉:“你想自己死一死,還是讓爺動手?”
護衛木着臉拔刀衝了過去。
區區凡人自然不足爲慮,還沒衝到彌上面前。就被梓嫣一甩手,一陣劇烈的風扇過,護衛,連帶着他身後小院的半邊房屋的頂都被一下子扇沒了!
護衛被一堆茅草和木材砸在下方,落在了院外的草地上。
而另一側,小院門外的高元儀帶着士兵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傻眼之後,立即轉身對將士們吼道:“將這院子裡的人統統抓起來,要是有不老實的。就地格殺!”
“是!”將士們齊齊吼着答應了,朝院子裡衝去。
玉瑤和孟永安所在的密室也被梓嫣一揮手間的妖鳳掀了屋頂,立即護着孟永安往外逃。
彌上和梓嫣跟過來的主要任務就是纏住玉瑤,不一定要當場打死,只要纏得她沒有閒餘的心思去護着孟永安就好。
他們倆立即追上去,左右夾擊,渾身妖力都爆發出來,將玉瑤攔了下來。
以她的功力,本來是不怕兩隻大妖的,可是如今身邊多了個孟永安,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她又疏於練習,一時之間,居然有些不敵了。
孟永安沒了輪椅,站都站不穩,被她拎在手裡甩到左邊又甩到右邊,覺得很有些沒面子,於是着急地吼道:“玉瑤,放我下來,你專心對付他們!”
玉瑤狠狠心,隨即當真一咬牙將孟永安拋到了身邊房頂上,隨即飛身迎戰。
彌上看到這一幕,立即樂得哈哈一笑,朝虛空中大叫一聲:“好了,接下來看你們的了!”
玉瑤一聽,驚得花容失色。
轉身只見雬璃和章妍攜手突然出現,原來兩人之前也來了小院,只是因爲梓嫣和彌上顯露身形,讓她無暇去分辨其餘的妖物氣息,這才着了道。
她氣得大吼一聲,手上功法招式立即變得狠辣無比。
彌上也收了嬉鬧的心思,和梓嫣對視一眼,紛紛覺得這老妖婆還真有些難辦,兩人一起配合着,將玉瑤死死地纏住了。
而那邊,雬璃則和章妍一邊一個,站在了孟永安身側。
孟永安看到他們的時候,才陡然間覺得,似乎又有了那種絕望的感覺了。
“你終究還是要來拿回你的東西了。”
雬璃低頭漠然地看他,一臉的頹敗死氣,如果沒有他的鳳羽,這男人恐怕活不過一個月了。
可是,這有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動手殺孟永安,已經算是他講道義了。
“既然知道這是我的東西,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吧?”
孟永安苦笑着咳嗽了兩聲,大雨一直沒停,他因爲穿着鳳羽錦衣,渾身上下仍舊乾乾爽爽,甚至連頭臉都是乾淨爽利的,可是他只能勉強坐直了身子。一點點地將錦衣的鈕釦解開了。
玉瑤一邊和彌上纏鬥,一邊回眸兼顧,看到這一幕,簡直肝腸寸斷,急得大吼:“不要!!永安,不要!”
孟永安卻是溫潤地笑着看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玉瑤看得心神俱震,招式頓時露了破綻,隨即就被彌上一道雄渾的妖力擊中了,心口,吐血從半空跌落,在草坡骯髒的草地裡,看到孟永安已經動手脫掉了錦衣。
“永安!”
梓嫣落在她面前,手裡的鞭子抽在她的背上,妖力一下又一下地衝擊着她的內元,而她不在乎,她的目光只是落在了孟永安的身上,看着他一點點地把錦衣送到了雬璃手中。
她又看着雬璃接了錦衣,七彩流光閃過,錦衣頓時不見了。
雬璃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件泛着流光的玄色披風。迎風招展着,他的身邊已經沒有結界,可是雨水落下,卻像是到了他的身側就自動消失了一般。
他已經拿回了鳳羽!
玉瑤看着這一幕,突然間張大嘴巴慘嚎起來:“雬璃!!!!”
雬璃淡漠地轉頭看她一眼,不屑於和這種人論理了,冷笑着看了孟永安一眼,隨即朝梓嫣和彌上打了個呼哨。
彌上轉身大踏步地朝他們走來。
梓嫣落後一步。
就在衆人相視而笑的一剎那,梓嫣的面色卻陡然一白。
她身後的虛空裡突然顯現出一道黑色的身影來,嬌小,卻陰惻惻的,正是許久沒見到的趙茗兒!
她手裡捏着一隻古怪的木柄匕首,匕首的尖端還有古老的花紋,整隻匕首此時卻惡狠狠地插在梓嫣的後心,尖端從胸前透出來!
梓嫣被這陡然的變故弄得有些怔愣,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體裡透出來的匕首尖端,隨即擡頭去看彌上,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梓嫣!!”
彌上飛身就朝趙茗兒攻過去,她卻不打算戀戰,轉頭就拎着被重創的玉瑤身影一閃不見了。
梓嫣倒在了彌上的懷裡,呼吸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