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帶她出去,給她在警局門口攔了出租車,譚晶忽然拉住她手:“聶思遠假死的事情儘管我不願意相信,但如今事實擺在面前,我不得不相信,如果你們要調查的話可以去我們之前住的房子,那裡一直保存着,他自殺之後我就搬出來,那裡一直是之前的樣子。”
譚晶把房子鑰匙直接給她:“我希望你們能夠早日找到兇手,讓他能夠安息。”
“好。”
譚晶告訴她地址,陸桑盯着鑰匙看,等譚晶走了之後她給封雲電話。
“現在就去聶思遠之前住的地方。”
“嗯,在門口等我。”
這次是陸桑開車,封雲坐在副駕駛上:“譚晶跟你說什麼?”
“讓我去他們之前住的地方看看,給了我鑰匙。”
“看樣子她想我們儘快破案。”
“嗯。”
聶思遠和譚晶之前住的房子離警局很近,開車過去十幾分鍾,陸桑按照門牌號找過去。
房子大概2000年左右,屬於小高層,小區環境一般。
“就在樓上。”
陸桑進樓道之前回頭看了眼外面,沒看見可疑人員。
封雲開了門,屋子裡的黴味大:“你在外面等會,我先進去開窗子。”
陸桑站在門口等他開了窗子之後進去,兩室一廳的格局,家裡的裝修是多年前的樣子,現在看來不免有些陳舊,牆上掛着聶思遠和譚晶的結婚照,年輕時的他們真是金童玉女,相貌上十分般配。
“先去書房。”
陸桑推開門,聶思遠的書房不小,光書架就有幾排,陽光從窗子口射進來,揚起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
書架前是書桌,上面的電腦還是多年前的款式,陸桑手指在上面輕輕一放就是個手指印。
封雲:“估計這灰都攢了幾年了。”
“嗯,陳年老灰,淘寶有賣。”
“哈哈,萬能淘寶。”
陸桑去書架前檢查,聶思遠的書基本上都是關於他那行,除了書之外其他都是他手寫的論文和報告,陸桑看了幾眼,有些是已經發表的文章,有些是草稿,不禁感慨天才之所以是天才,除了腦子聰明以外,更多的是努力,普通人壓根達不到他這樣。
“電腦能打開?”
“打不開,主機沒反應,顯示器也沒反應,應該是太久不用壞了。”
“帶回去讓老許看看。”
封雲把主機抱出來放在一邊,陸桑過去拉開抽屜,裡面整整齊齊放着文件資料,打開全是他的研究項目,最上面放着當年報道他抄襲的報紙,上面全是褶皺,估摸曾被他揉爛。
陸桑:“沒有可用信息。”
“聶思遠是真的刻苦,手寫了這麼多的研究成果。”
“嗯,天才就是天才。”
陸桑開始佩服他,能堅持下來的人真不多,甚至聶思遠和譚晶連孩子也沒要,就是爲了研究,他若不是出了跳海自殺的事情,肯定又要多幾條學術性的論文出來。
“他似乎很喜歡手寫東西,書架上都是手寫的資料和文章。”
“每個人的生活習慣。”
陸桑彎腰蹲下來打開書桌下面的抽屜,裡面都是他所得的獎項,她拿出來看了幾眼。
封雲:
“聶思遠很牛逼。”
“對,如果他畢業後留在美國,也許不會出現這樣的悲劇。”
“不過他有愛國情懷。”
“嗯,這樣富有才華的男人,譚晶愛上他也不意外。”
聶思遠年輕時長相斯文帥氣,加上一身的才華,確實是不可多得青年才俊。
陸桑把書桌裡的抽屜都看了遍,也沒發現有其他東西,聶思遠的東西很多卻不亂,都放的整整齊齊。
“桑桑,如果聶思遠是假死,必然是有人幫助他,而幫助他的人應該在之前就已經接觸,甚至是得到他的信任。”
“對,你說的我也想過,只是沒找到對方是如何聯繫他,事情過去太多年,線索早就斷的差不多。”
“嗯,頭疼,希望電腦能夠修好。”
陸桑看着書架上那麼多書:“我還沒一本本翻看。”
“這估計需要不少時間。”
“你先去其他房間看看。”
“嗯。”
封雲出去之後陸桑再次去檢查書架,上面的書太多,她一本本翻開,許多書裡面都寫着批註,寫的密密麻麻。
陸桑一本本看過去,翻的手上全是灰,看見一張他們的合照,被聶思遠放在書下面壓着,照片背後寫了“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幾個字。
聶思遠對譚晶也不是沒有愛情,只是被排在學術研究後面,陸桑繼續翻看,也沒找到有用信息。
從書房出來,封雲在客廳查找,陸桑過去幫忙,客廳的每個地方都查看,接下來是臥室和衛生間。
陸桑站在臥室裡,剛推門進去一股子黴味,乾枯的花,凌亂的報紙,這裡的一切都維持着多年前的樣子。
她走進去打開衣櫃,裡面只有聶思遠的衣服,譚晶的東西已經拿走。
中間是個抽屜,陸桑抽開,空空的抽屜裡只有一枚女戒,安安靜靜的放在抽屜中間,上面的鑽石也蒙了層灰,黯淡了光。
封雲從外面進來:“有發現?”
“沒有。”
陸桑關上抽屜,譚晶把她的愛埋藏在這裡,連帶着過去一起全部塵封。
“衛生間也沒有。”
“回去吧。”
“嗯。”
封雲抱着主機,陸桑抱着顯示器,兩人從樓上下來。
陸桑:“聶思遠多年前的手機號可以查下。”
“直接去問譚晶,她肯定知道。”
“嗯,我也這麼打算,就怕時隔多年,電話號碼已經全部註銷,查不到可用消息。”
“不管能不能查到都要一試。”
陸桑帶回電腦直接放在老許桌上,找來乾布擦擦灰,露出原來的面貌。
老許拍拍機子被灰嗆的咳嗽:“哪來的電腦?”
“聶思遠家拿來。”
“機子打不開?”
“嗯,開不了機,就看你了,能修好的話也許能找到點可用信息。”
老許搓搓手蹲下:“我試試看,顯示屏也有問題?”
“嗯,沒反應。”
“嘖嘖,我來吧。”
老許找了螺絲刀來打開主機,陸桑在一邊幫忙。
“能看出是什麼問題?”
“估計是零件壞了,放了這麼多年的電腦重新啓
動難度大。”
“儘量吧。”
“嗯。”
陸桑去一邊擦顯示屏,肖左進來時看見他們兩個忙的不亦樂乎:“修電腦?哪來的電腦?”
“聶思遠家。”
“你們今天去他家?”
“嗯,譚晶給的鑰匙,除了電腦之外沒有其他有用信息。”
肖左也走了過來,拿過她手裡的布:“我來。”
陸桑把位置讓給他,去一邊倒水:“你和盧毅出去做什麼?”
“去了海城國家研究所。”
“打探聶思遠的事情?”
“嗯。”
肖左不僅僅是打探聶思遠的事情,也有其他的事情,不過現在不是說的時機。
“螺絲刀。”
陸桑遞了螺絲刀過去,肖左把顯示屏也拆了,和老許兩人忙的熱火朝天。
半個小時兩人開始連接主機和顯示屏,電腦順利開機。
陸桑看着跳出來的框框:“需要密碼。”
老許:“我來試試。”
陸桑把位置讓給他,老許是電腦高手,開始破解密碼,她站在一邊看,老許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密碼不難。”
“在你面前都是小意思。”
“那是。”
誇他一句,尾巴都要翹上天。
“破解了。”
老許直接進入電腦,聶思遠的桌面上放的全是跟工作有關的東西,WORD文檔,研究資料。
“桑桑,你懷疑有人聯繫聶思遠?並且策劃了假死。”
“對,你仔細看看。”
“成,有消息告訴你。”
老許繼續做檢查,陸桑走到肖左那邊靠在他桌上:“我和封隊今天去找譚晶,這是聶思遠跳海自殺前寫的遺書。”
陸桑把遺書拍在桌上:“你看看吧。”
肖左兩根手指頭捏着遺書,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已經確定是聶思遠親筆所寫?”
“嗯,譚晶確定是他所寫。”
“聶思遠跳海自殺事件當時報警了?”
“嗯,備案了,我去調案子記錄。”
陸桑在電腦系統裡面查找當年聶思遠的案子,當時接手案子的警察已經去世,記錄上寫的是聶思遠跳海自殺,因爲屍體沒找到,並且當事人一年之後也沒出現,所有定義爲死亡結案。
當時案子裡提到的證據只有一封遺書和一雙運動鞋,沒有多餘的證據,所以後來草草的結案,聶思遠的父母也沒有異議。
陸桑把資料打印出來放在肖左桌上:“聶思遠和車禍受害者肯定認識,而且是同一個組織,因爲某些原因受害者先和其他人殺了聶思遠後拋屍,沒過多久之後他也叛逃出組織,在逃亡中車禍身亡。”
“嗯,將聶思遠從坑裡拖出來的是他,目的是爲了讓警察調查聶思遠的案子。”
“對,只是現在還沒找出車禍受害者的身份。”
老許插話進來:“車禍受害者身份我找了許久也沒找出來,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沒有身份證,完全找不到住址和與他接觸過的人,奇怪了。”
一個沒有身份證的人,那他是怎麼上學,現在哪有人會沒有身份證,就算是黑戶也不是他那個樣子。
(本章完)